約翰遜聞言不可置信地問道:“即便你有了醫生職位和一座大工廠,也不可能消滅成千上百萬的宗教信徒。”
他猜得到姐姐肯定會回答是,可這可能嗎,即便是英國這樣換過信仰教派的,可也隻是教義上的輕微區别,最後還不是上帝的信徒。
一個人跟整個世界敵對?希望不是他想太多。
愛莉安娜聞言無語地看着弟弟:“你怎麼會想到消滅這個詞,我又不是康普頓嘴裡說的女巫,還能用魔法唰的一下殺人,我是覺得他隻能帶人伏擊我,并沒有名正言順的手段,所以隻有強權才能保護得了自己。”
當初逃出來的時候,愛莉安娜是打算在倫敦的醫院求職,而她研究出來的藥劑,偏向用于外科手術,發展現代醫學勢必會得罪宗教。
就威廉·亨特的行為看來,醫院絕對保護不了她,而且醫療組織内的人也都是宗教性的,肯定也要考慮教會的意見。
所以她唯一的出路就隻能是寄托于王權,幸好是看到了女王的征召令,不然她怕是走進死胡同還不知道呢。
約翰遜還不知道姐姐已經在薩拉跟亨利王子那裡碰過壁了,聽到姐姐這個努力的方向,想明白了姐姐想要的是什麼,下意識地就看向王子的卧室。
“如果亨利王子能活下來,不如借助這份功勞留在宮廷裡,教廷不是一個人,又那麼團結,等他們知道康普頓因為你被關了起來,我們出去應該會很危險。”他覺得姐姐待在宮廷裡是最好的選擇。
這就是愛莉安娜的意思,不過能不能達成,除了看亨利王子是否活下來,還是要試探一下安妮女王的态度。
畢竟她不可能像現在一樣,不領工資,沒有定位,就這麼一直是打白工的無業人員。
見弟弟明白了,愛莉安娜終于說出了對弟弟的安排。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忙,想做出一番事業,我完全不出去,肯定是不行的,隻是不能經常出去,到時候你要幫我跑腿,還要做我的醫學助手,可能會比以前忙。”
别人是靠不住的,他們還沒發展自己的人脈關系,隻能想辦法自己去做事。
确定了方向,人就有了動力,約翰遜很自信地說道:“那有什麼,比起成天擔心爸爸把我送去唱詩班,這已經是天堂的好日子了。”
确實非常好,豪華的宮殿,精美的衣服,美味的食物,讓他現在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他甯願死,所以人隻能接受向前走。
吃完飯,愛莉安娜就去了王子宮殿,半夜的時候注射了天花病毒抑制劑,還有日夜輪守的侍從注意清潔工作,雖然亨利王子在昏迷之中,但神情已經安穩了下來。
愛莉安娜把侍從記錄的溫度表拿來看了一下,稍微權衡之後,又給他注射了一次大蒜素,試圖把溫度控制在39度以下。
剛完成注射工作,安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了尖銳的人聲,愛莉安娜對這個聲音已經很熟悉了。
“他們不是說你去給佛倫斯做手術了,怎麼在亨利這裡?”來人就是安妮女王。
愛莉安娜很驚訝,之前亨利王子都快死了,薩拉和内閣大臣都不讓她過來探望自己的兒子,可現在亨利王子還沒之前危急,她卻來了,薩拉肯定把這裡的情況彙報了才對。
“公爵夫人跟内閣大臣們竟然同意你來探望亨利王子?”愛莉安娜打過招呼後驚訝地問道。
可能是對着亨利王子,女王沒有之前的尖銳,隻是平淡地說道:“亨利是我唯一的孩子了,如果他不能挺過去,在最後的時刻,我還沒有陪在他身邊,那我将遺憾終生。”
其實也不是,自從她知道薩拉沒有幹涉亨利的天花陰謀之後,安妮女王就理智了很多,很像那種女人知道丈夫靠不住,開始知道自立自強起來一樣。
想到薩拉對女王的緊張,愛莉安娜還是問道:“公爵夫人竟然沒有勸陛下。”
安妮女王為了能來王子宮殿,還和薩拉吵了一架,最後她赢了。
“莎拉幫我拖住了内閣大臣,我隻能在這裡待一個小時,亨利的情況怎麼樣?”她不太想談薩拉。
愛莉安娜跟薩拉因為救治優先級雖然有點隔閡,可她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所以才會多嘴問了幾句薩拉的事,既然人家女王不想談,她從善如流就下了台階。
“亨利殿下是半夜3點半的時候陷入昏迷,目前病情已經控制了下來,如果沒有再爆發的話,估計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早上就可以清醒了。”
雖然病情控制住了,可愛莉安娜卻并不樂觀,因為她知道自己研究出來的病毒抑制劑含量,應該是高了一點。
設備不到位就是做不到那麼精确,如果還像以前一樣用在牲畜身上,她的心理壓力不會這麼大。
愛莉安娜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可在别人眼裡,她卻非常厲害,因為沒有人在天花爆發期陷入昏迷,還能清醒過來的案例。
“你确定亨利不會被這個該死的天花病毒打倒嗎?”安妮女王堅定地看着她。
愛莉安娜沒有給出确切的答案,隻是說道:“我隻能就目前的情況做出判斷,如果他體内的天花病毒沒有二次爆發,那就不會。”
安妮女王追問道:“那要是二次爆發了呢?”
“那就再用一次藥。”愛莉安娜回答地非常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