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到逃不脫,黑衣人準備咬破藏在嘴裡的毒藥,可下一秒,那女子就将短刃橫在了自己牙齒之間。
觸及到他眼裡的恐懼,鸢羅嘴角微微一翹,眼底的陰戾開始彌漫。
在黑衣人驚恐的眼神中,她張開五指貼上他的臉,手上一用力,指甲深深嵌入他的皮膚。
明明疼痛如此撕心裂肺,可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感受到手底下傳來的顫栗,鸢羅臉上的笑意愈發大,極緻的興奮令她開始渾身顫抖,心跳加速,面容也逐漸變得扭曲。
“就是這樣,露出你的恐懼,叫啊,你怎麼不叫,不是很痛嗎,你為什麼不叫啊!!”
說着,她手上的力度再次加重。
“叫啊!叫啊!!啊啊啊啊!!!”
不知過了多久,手底下的溫度漸漸變涼,她才松開手起身,淡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
“怎麼這麼快就死了,無趣。”
語罷,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第二日,衆人簡單收拾過後再次動身。
程煜南看着在前面開路的鸢羅,心中疑惑不解。
她的臉色不好,眉宇間滿是煩悶,她昨天晚上幹什麼了?
由于對血腥味極其敏感,他猜想她應該是受了傷,倒是不知還有誰能傷得了她。
想到這兒,他的眼裡升起玩味。若是真的有這号人物,他倒要重新審視一下鸢羅的價值。
這時,他見到鸢羅忽然坐直了身子,手臂向上揚,示意衆人停下。
與此同時,一夥賊寇從四面八方湧來,将衆人團團包圍。此時,運送糧草的士兵紛紛從車裡掏出兵器,蓄勢待發。
鸢羅環視了一圈,帶着不屑的神情撇了對方一眼。
“諸位,将你們的錢财和糧草放下,我們可以考慮留你們一命!”
她擡眼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譏諷道:“時機來得不對,碰上我心情不好,換做以前還會與你玩玩兒,現在嘛,趕緊去死吧!”
那人頓時怒火中燒,拿着大刀指着她,“臭娘們兒,别給臉不要臉!識相點兒的話,我還能給你留——”
話音未落,他便被一箭貫穿了喉嚨。
“裝不了劫匪就不要裝了,趁早動手吧。”
話畢,她的手臂猛地向下,所有人立刻出動朝着‘劫匪’殺去。
這次的遭遇在衆人的意料之内,所以根本不存在自亂陣腳,他們隻不過是來送人頭的。
“這種程度是不是太幼稚了。”顧澤安搖搖頭。
“怎麼就幼稚了,不也拖了幾分鐘才能到達目的地嗎。”
顧澤安不禁失笑,“那你也給他們下絆子了。”
“不然呢,禮尚往來。”
“就不心疼你的人?”
“誰說一定要人上去殺了,落石、馬匹受驚等等,多的是辦法。我的人可寶貴着呢。”
小腹傳來陣痛,讓鸢羅的臉色更加白了幾分。
她輕輕吸了口氣,拿起手上的弓箭,對準人群中的兩個人。
一人身材較為魁梧,另一人較為消瘦,但勝在身高挺高。
他二人的身手勉強看得過去,應該算是頭目。
“怎麼想的,應該把腿砍掉一半才是,這樣才不會引人注目啊。”
說着,她的手臂一用力,拉開長弓,箭頭指向那個魁梧的男子,“是殺你——”她頓了頓,箭頭又指向那個大高個,“還是你呢。”
那二人瞧見她的動作,立刻拉了幾個人在自己面前擋着,冷汗直流。
她看起來弱不禁風,但那渾身的殺意卻令二人雙腿發軟。
他們不是沒想過殺了她,可每次都能被人擋住,由于視野受阻,反而給了她便宜,他們身上的傷也大都拜她所賜。
眼裡映着他二人狼狽的樣子,鸢羅輕笑一聲,手臂再次向後,下一刻,蓄滿力的箭矢直沖那大高個。
心口傳來痛楚,高個子震驚地低頭看着被刺穿的心口。
明明面前還有一個人的,就這麼輕而易舉的射殺了兩個人?!
那魁梧男子見狀,當即撒開了腿逃跑。
他在人群裡快速穿梭,手起刀落間,人一個接一個地倒下,以至于身邊的人隻要看見了他就躲得遠遠的,現在的他已經敵我不分了。
可他不管怎麼跑,那弓箭仍精準地指着他。
“咻~”
就在他即将跑出人群得到出路時,身體忽地一滞,箭矢已刺穿他的心口。
“砰~”
鸢羅嘴角上翹,眉梢輕輕一挑,随着聲音的消失,魁梧男子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程煜南一直盯着她的動作,自然沒錯過她嘴裡念出的詞,頓時覺得一陣好笑。
她這個樣子,倒是與顧明卓相差無二,不過唯一的區别就是,她目前還沒有顧明卓瘋狂,假以時日,她會不會與顧明卓靠攏?
想到這兒,他眼神一凜。
要真的會這樣,事成之後,她也就不用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