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她一番巡視,病重之人不超過一百人,若要救他們的命,這個方子無疑是最好的。
接着,她拿過一支筆,在紙上一筆一劃的寫着。
過了一會兒,她将寫下的藥方遞給他們,“這方子不知道是哪位大人寫的,我給默寫下來了。對于那些輕症之人而言,這方子綽綽有餘,若是給孩童服用,降低劑量即可。”
“奴家實在不知,各位大人在怕什麼。”
她頓了頓,“藥非神藥,不是服下去就能立刻見效,總得給點時間不是。各位大人這是當局者迷啊。”
“可……可是二殿下那邊……”
鸢羅輕笑一聲,“要不奴家說大人看不清呢。”
“這二殿下要的是方子,太子殿下要的可是這豐都百姓。”
換言之,一個皇子,一個儲君,孰輕孰重。
從始至終他們的話裡都圍繞着顧明卓,心裡不斷想着要是不能讓這位二殿下滿意,他們一定會怎麼怎麼樣,卻忘了顧澤安還在這裡,若他們不能讓豐都百姓痊愈,他們也難逃一劫。
“最終目的都隻有一個,讓豐都活起來。”
她環視一圈道:“所以,各位大人想清楚了嗎?”
未來的儲君在這裡,他們該怕的不是顧明卓,而是他顧澤安。
見他們似乎想清楚了,她道:“既然如此,大人們就大展拳腳吧,活了這麼多年,看過了這麼多書,别到頭來連奴家都比不上,說出去多丢人。”
見她離開後,一夥人又湊在一起。
“這女娃子是誰啊!”
“不知道,沒見過,是不是哪家閨女啊!”
“那她是太子的人嗎?”
“應該是吧,都為太子說話了!”
一人朝老醫官問道:“你不是見過她嗎?”
老醫官:“我也隻見過一面啊,就外面那一回,不過,我更傾向于她是世子的人,我還見他們挨在一起說話了。”
“世子?哪個世子?”
“廢話!整個北淩國有幾個世子!”
“程煜南嗎?他不是喜好男風嗎?”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按住這人的嘴,“你想死别拉上我們!”
“就是!我還沒親眼見我女兒嫁人呢!”
“唔唔唔——”
——
月上枝頭,城西的街道仍亮如白晝。在熬了不知多少次藥後,總算有人過來接替鸢羅的位置。
她将位置讓出來,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随後朝着太守府的方向走去。
如今人手足夠,有那群太醫在藥方自是不用她管,任務也就完成了大半,剩下的便交給時間。
當走到一條無人巡邏的街道時,她攸地停止腳步,好整以暇地看着來勢洶洶的一群人。
她伸手扯下面紗,一個一個數過去。
“一、二、三……十三。”她右手微張擋在嘴唇前,驚奇地說道:“呀!竟然來了這麼多人,可真看得起奴家。”
随後她指向中間那個黑衣人,“奴家記得你,上次不小心讓你逃了,這一次,奴家可不會重蹈覆轍了哦!”
黑衣人眉頭緊皺,“果然是你!”
聞言,鸢羅捂嘴輕笑:“怎麼,你一直對奴家念念不忘嗎?”
“廢話少說,今日你必死無疑!”随着黑衣人一聲令下,所有人紛紛出動。
鸢羅絞着胸前的長發低聲道:“哎呀,就這麼急不可耐嗎?”
“若是不叙叙舊,以後就沒機會了呢!”
話畢,她一個後腰避開襲來的橫刀,随後旋身借力躍至一旁。
與此同時背後傳來一陣寒意,清脆的骨折聲響起,她的手上就多了把橫刀。
手肘向後一頂,高大的黑影‘咚’的一聲落地。
她的手腕一動,空中隻看得見陣陣虛影,随着銀光閃過,黑影紛紛倒地。
藍衣女子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朝着那黑衣人步步逼近。
黑衣人捂着手臂上的傷口,目露驚恐。
上一次的場景再次重現。無論他怎麼努力,他始終無法在她手下撐過一個來回。
不過也好,他的噩夢終于迎來了結局。
鸢羅一臉玩味,“怎麼着,要我親自動手,還是你自己來?”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死死握着手裡的橫刀。
她似是沒看見他的驚恐,仍繼續道:“這樣吧,先砍左手,再給左右腿來一刀,再捅瞎雙眼,最後的右手我來替你解決,如何?”
她越說越激動,眼裡閃着興奮的光芒。
黑衣人穩了穩心神,低吼道:“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