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掌控刑訊的大變态,折騰人都不會有心情波動的。
(……)
“哇哦,腥風血雨。”
你看他那個得意洋洋的樣子就來氣,立刻決定給他點顔色看看。當然,也許你直接跳下去,摔死在他面前,他大概會心情扣100分。但那樣,你會立刻輸掉比賽。
頭可斷,血可流,比賽不準輸。
你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沒打算輸。
“YN,認輸吧,我會放你下來。”
你對着子墨輕蔑一笑,立刻開始你的操作。
(……)
在此期間,你聽到子墨在下面叫你,聲音不再那麼淡定,好像他也擔心你掉下來。
哼,大的還在後頭呢。
你擺動雙腿,找到腳蹬的位置,将兩隻腳都塞進去,确保自己能夠借力。然後你在子墨的喝止聲中站起,顫顫巍巍,搖搖晃晃,同時,木馬開始緩緩下降。
“坐好,别動,你傻了嗎?!”
你不傻,實際上,你精明着呢。
你知道,子墨喜歡你,或者謹慎點說,對你有一些好感。在他為你做了那麼多的情況下,你能為他做的基本沒有。
唯一能做的,就是取悅他。而且他今天的态度,讓你很擔憂,似乎什麼事情正在走向失控。猜想各種各樣,像被貓咪抓亂的毛線團,你隐約嗅到一些危險,于是打算至少讨好子墨。
更何況,他把你帶到這裡來,目的是什麼不言而喻。你不想掃興,也......不是完全抗拒。
(……)
五
隻有擁有智慧的生物,才懂得退縮。
木馬終于下降到原來的位置,子墨正在等着你。他的表情非常複雜,你幾乎以為他要認輸了。
“不會痛苦嗎,YN?”
(……)
男人不再皺眉,他放松表情,本就深沉如墨的瞳孔徹底落入水下。
“喜歡,心情增加50分。”
說完,他捧起你的臉,兇狠地吻下來。
(………….)
你艱難維持着部分理智,還沒忘了算分數。
“大概可以加10分......”
子墨笑起來:“但是我這邊,扣十分。”
(…………)
六
(……….)
“YN,還能繼續嗎?你可以直接認輸。”
聽到這話,剛才還一臉茫然的你瞬間變了神色,眼裡的光重新彙聚。你居高臨下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子墨,我從不認輸,事實上,我也沒有輸過。”
你俯下身體,和他交換了一個吻。
“你聽見了嗎,我從來沒有輸過。”
你曾有過一個竹馬,姓陸。
“他從小學開始就想超越我,不管是成績還是在老師心中的地位。”
他希望取代你成為班級第一,也希望如你一樣,在老師心中永遠是最值得信任的那個學生。不,不僅僅是老師,在同學們眼中也一樣。從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到叱咤風雲的校園明星,大家都能跟你說上話,和你開玩笑。甚至是他自己,在遭遇家庭變故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傾訴的人,也是你。
“在高考出成績的那天晚上,他比我低了二十分,沒辦法和我去同一所大學。他問我:YN,憑什麼你什麼都不做,大家卻都喜歡你?而我這麼努力,大家都不喜歡我。”
出乎你意料的是,子墨笑着說:“陸xx?是叫這個名字吧,前幾天我剛見過他。”
七
子墨去了一趟你的故鄉,尤其是你的母校。根據資料顯示,同大部分拆尼斯青少年一樣,你的青春年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所學校度過的。
門口有小賣部,賣一些便宜零食。還有什麼都賣的文具店,除了文具,還賣一些可愛裝飾品。
除此以外,還有一家面店,是典型的蒼蠅館子。提供各種面食,當然老闆也能炒幾個菜。午飯時間,這家店被覓食的學生們圍得水洩不通。唯一的電視機被假設在牆上,正播放着周傑倫的mv,《不能說的秘密》。
桂綸鎂輕輕戳着周傑倫的臉頰肉,笑得一臉狡黠。她柔順的短發在光線照射下有些透明,風一吹就像流動的薄霧。
真奇怪,你和她明明長得并不相似,但帶給子墨的感覺,卻又有相同的地方。
拿到你昔日老師和朋友的聯絡方式,對子墨來說并不困難。他編造了個無傷大雅的謊言,自稱是你在日本的男友。在你身死之後,想來尋找你成長的軌迹,将你細細緬懷。
你高中的班主任,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那孩子……明明已經很努力了,為什麼……”
她好不容易平息情緒,擡頭看到子墨的瞬間又紅了眼眶。
“有你這麼好的男朋友,那孩子怎麼沒能堅持下去呢?否則,她一定會請我參加你們的婚禮……”
子墨也見到了你的竹馬。
他畢業之後回到你們的母校,當了一名數學老師,還曾教了耀祖三年。曾經的棱角早就被磨平,他還是不太受歡迎,但也算過得去。
聽到子墨的來意,這個緊張的男人第一反應是掉頭就走。他的脊背緊繃如弓,走得飛快,仿佛在逃避如影随形的夢魇。
“YN……她跟我提過你。”
子墨在他身後面不改色撒着謊:“她說,她有個很擅長數學的竹馬,可以的話,還想回到過去和你同桌的日子。”
男人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臉色灰白,嘴唇顫抖着,忍不住問:“她真的這麼說過?”
子墨點頭:“挺不好意思的,我還吃過醋,但我想,你一定在她痛苦的青少年時期,帶給過她快樂。”
終于,竹馬先生願意和子墨來到咖啡廳坐下,好好聊聊,關于你。
竹馬先生說,你是個不可思議的人,是個極富生命力的人。高二有一次作文課,主題是寫“我的同學”,竹馬先生寫了你。
他在作文中寫道:我的這個同學,是一朵月季花。她外表像玫瑰,但她不是嬌氣的玫瑰。她是真正的花,是開在山野爛漫處的花。
曾經的他被你刺激狠了,将手機桌面都設置成要超越你的圖片宣言。當然,最後結果如何,大家都知道,他還是沒能戰勝你。隻是他沒想到,最後會是你的英年早逝來結束比賽。
“她從不輕易設立目标,一旦設立了,必定會達成。”竹馬先生苦笑着,“YN……她沒有輸過。”
八
子墨的叙述中,你一直保持着沉默。
(…….)
“YN,你真是魅力不小,你的這個小竹馬,看上去對你用情不淺。”
半晌,你笑了。
“的确,沒錯,我一直知道他喜歡我,可我們的精神世界根本不對等。他是個孱弱的人,我讨厭孱弱的人。”
你揪着子墨的衣領,逼迫他和你一起跌落地闆。他沒有反抗,隻是摟着你的腰,避免你受傷。
“我讨厭他,也讨厭可能和他建立的親密關系。”
你想起竹馬曾經對你傾訴自己的煩惱,那時候的你是怎麼做的?
你細心安慰他,你由衷鼓勵他。
可你感到惡心!
你能看到他期待的眼神,看穿他内心的悸動。他誤會了,他以為長久的陪伴,足以讓你放下對另一半的要求,從而讓他有機會。
于是,一周後,你再次湊到他耳邊,尖銳嘲笑他的月考分數,幸災樂禍他的又一次失敗。這足以将他一棍子打醒,足以喚起他差點遺忘的自尊心。告訴他,你可不是他的老媽子,天然有愛他的本能。
“我讨厭大部分親密關系,讨厭那種過度依賴對方的共生關系,那令我感到惡心。”
不管是你的父母對你進行道德綁架,聲稱他們吃苦都是為了你;還是你的竹馬先生,将自己的無能為力與你進行綁定;又或者是那些被放上電視歌頌的情愛——
“那是愛嗎?那不過是失敗者和他的舔狗之間的施虐-受虐依戀罷了!”
你騎在子墨身上,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摁在地上,欣賞他被壓到傷口的皺眉。
“我不會是失敗者,我他媽沒輸過。”你沖他大吼,“不是想要了解我嗎?這也是我的一部分,這也是真實的我,我他媽的不喜歡輸!”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他為你此刻的保祿感到興奮。就像他帶你來到這個房間一樣,此時的你們,是兩個徹底的保祿狂。
“不管是你,還是基根,又或是柯尼格,還有暗影的格瑞夫斯,我隻要想吸引你們,我就能做到。”
雌性與生俱來的吸引力,怎麼不是能力的一種了?這是你握在手中的,你擁有這吸引力,你沒打算回避它。
然而,子墨沒有被你的瘋狂宣言震懾住,反而遊刃有餘問道:“幽靈呢?不在你的獵物範圍内?”
你一愣,雖然0.5秒之後你立刻說:“對,也包括他,我差點忘了。”
子墨盯着你看了幾秒,笑了:“不,你沒忘,他隻是不在你的獵物範圍内,你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