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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來自新世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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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子墨本身做好準備,你會跟他擡杠,他了解你,你看着柔弱,其實很不喜歡被人命令。就算行為上沒有反抗,也一定會恰到好處表達不滿。  但是,這一次你沒有。你隻是笑盈盈湊到子墨面前,摟住他的腰,擡頭看他。  “知道啦,”你的語氣也軟綿綿的,“不是他主動找我,我都不會理他的。”  子墨沒詞兒了。  這确實罕見,畢竟以前的他非常擅長寫報告。  但是......他以為,你會和他拉開距離,在見識了他那樣一面之後,那是他從不對外展現的樣貌。  他也這麼問了。  你一臉莫名:“我不也說了很過分的話嗎?我還嘲笑了你的信仰呢,彼此彼此了,都一樣爛。”  【YN小姐,是一個天生的好人,因為她本能性不會因為淩駕他人感到快樂。】  見子墨一直不說話,你尋思他又在瞎想些什麼呢?于是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繼續說着:“當然,你如果覺得對不起我的話,就......”  “就什麼?”  “就帶我出去玩吧,我不想留在這裡裝耀祖,很難受。”  有那麼一陣,子墨的視線一直虛停在你臉上,看得你毛毛的......半晌,他終于露出微笑,伸手回抱住你。  “好。”  二  子墨開着他的路虎帶你去兜風了,這和上一次被柯尼格帶着兜風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一次,太陽還未完全落山,你記得當時的火燒雲,很美很美,美得讓你落淚。但這一次,太陽已經下班,隻留下海平面盡頭那一點绛紫色的雲團。  好像你的每一次告别都伴随着兜風。  上一次和過去的白領生活告别,這一次和卡厄斯的生活告别。  “子墨,你說泰倫斯王儲會不會私底下是個變态,喜歡毆打老婆什麼的?”  子墨失笑:“YN,你是不是奇怪的連續劇看太多了。”  你眼神涼涼地瞟他一眼,腹诽着,當初誰能料到一臉憨厚的子墨是個()愛好者呢?  “說不準呢......如果他虐待我怎麼辦?”  子墨略微偏頭,見你正無意識蜷縮起身體,突然意識到,你其實是在害怕。隻是你太擅長隐藏情緒,所以看起來總是沒心沒肺的。  “YN,如果......我是說如果,泰倫斯欺負你的話,我......我們會來接你的。”  這時,子墨忽然看到,你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太少見了,幾乎隻在你曾經的社交軟件上見過,而且一定是你和美智子在一起的時候。來到卡厄斯之後,你就沒有再這樣笑過了。  子墨幾乎忘了呼吸,隻是盯着你的臉,完全沒有看路。你隻能驚恐萬分地提示他:“子墨,看路,看路!”  二  “真是的,你在看哪兒啦!”  你驚魂未定地拍胸口,感覺自己差點寄了。子墨沒有回答你,隻是沉默地開車。  你讨了個沒趣,幹脆打開音響,同時按下車窗。  這熟悉的音樂......你笑着說:“子墨,你聽歌真的很老古董诶!”  “嗯?你不喜歡《殺破狼》?可以換——”  你連忙阻止他:“别别别,我喜歡,别換。”  為了證明你真的喜歡,你跟着唱了起來。  “最光榮的犧牲,  是英雄的宿命,  揮劍的瞬間心卻在哭泣,  生是為了證明,  愛存在的痕迹,  火燃燒後更偉大的生命,  殺是為了歌頌,  破滅前的壯麗,  夜是狼深邃眼睛,  孤獨等待黎明。”  唱着唱着,你逐漸趴在車窗上,迎着凜冽海風閉上眼睛。  其實,你知道子墨隻是在安慰你,未來如何,還是個極大的未知數。但你愛聽,就像美智子喜歡一遍又一遍跟鄉下的媽媽抱怨工作壓力太大。然後就能聽她媽媽說:“大不了啊,回來種地,老家的房子可大着呢!”  每次聽到這話,美智子就會高興地眯起眼睛,轉過頭跟你說:“聽見沒,YN?我老家房子可大了,大不了咱倆一起辭職,回北海道擠牛奶去。”  你們彼此都清楚,你們不會辭職,你們會咬牙堅持。但如果有個人對你說出類似“我養你”三個字的時候,你還是會有片刻安慰。  大不了,不當這個王後了,你辭職,你不幹了,回141當個廢物。  就是這一秒,你聽到車後方傳來好幾聲有節奏的喇叭響。你皺起眉,正想抱怨誰擱那兒沒素質生産噪音。卻見一輛邁巴赫橫空出世,從後方行駛到與你們平行。  駕駛座上是柯尼格沒錯,副駕駛坐着肥皂,此時正呲着個大牙直樂。他見你注意到他們了,立刻按下車窗大吼道:“YN,子墨,你倆不厚道啊,單獨跑出來玩不叫我們!”  柯尼格沒說話,但你卻看到他猛踩油門的動作,似乎是打算超過子墨。與此同時,你明顯感到強力推背感,子墨也加速了。  不僅是柯尼格和肥皂,另一側還有基根載着蓋茲,甚至連普萊斯都開車跟在後面。  右邊,肥皂不嫌事兒大地給某人撥通了視頻電話。  “幽靈,你小子知道你錯過了什麼嗎?我們在集體兜風!你還不快點好起來,YN都要被搶走了!”  幽靈看起來還有些虛弱,正在病床上躺着,極少見地沒有覆面。肥皂舉着手機,拼命讓屏幕裡的幽靈能夠和你面對面。但技術難度有點高,先不說隔着兩個車窗,子墨和柯尼格明顯飙車中,根本不可能保持在一條水平線上。  即使如此,你還是和西蒙視線會晤好幾次。  随着前方一個彎道來臨,子墨的路虎和柯尼格的邁巴赫保持了相對平行。你終于得以和西蒙對視久一點了,雖然也就幾秒。但你還是抓緊時間,朝他彎起嘴角——  突然,脖頸一緊。子墨單手勾住你的脖子,強行讓你靠過去,在彎道的最後一秒,親了你一下。  三  你捂着臉,無奈坐在座位上,感受那不斷的撞擊。  不光是柯尼格,連基根也開着他的GTR來湊熱鬧了。三輛豪車,你不讓我,我不讓你,比賽第一,友誼第二,沒完了簡直。  這下修車廠要來大活兒了。  你隐約聽到肥皂在尖叫:“YN,快想想辦法啊!”  這......你怎麼想辦法?  你嘗試開口:“子墨,可以不比了嗎?”  “不能。”  看吧,你沒轍。  不過......特殊方法你還是有的。你按下天窗,無視子墨的喝止,解開安全帶,顫顫巍巍爬上副駕駛座位,胸口以上的部位都探出了車頂。  不知是基根的車還是柯尼格的車撞過來,你當場被波及,後背撞在天窗邊沿上,痛得你皺眉。  肥皂很配合地叫喊着:“你們别撞了,等下YN受傷了!”  海風在你耳邊咆哮,與你的頭發糾纏不休。遠處最後的太陽光已經消失,全部隐匿入黑暗。你已經分不清哪一塊是大地,哪一塊是海洋,哪一塊又是天空。  它們全都融為一體,似乎連呼吸都共振了。  這個時間點的濱海大道,除了零星路過的車輛,就隻有你們了。伴随着四輛車照射出去的遠光燈,你恍惚覺得自己成了那風口浪尖的神女,攜帶勝利之劍,刺破黑暗,帶來光明。  可是......你回過頭,你們行駛過的道路又重歸黑暗,好像這點光明根本不足夠。  旁邊,肥皂也鑽出天窗,此時正揮舞着雙手,發出暢快大喊。見狀,你效仿他,也舉起手來大吼大叫。車燈帶來的光明是如此強烈,竟穿透你的身體,讓你的骨和肉似乎都半透明起來。  後面,普萊斯竟然掏出大喇叭,對着你們說:“肥皂,YN,你倆吵死了,像兩頭猩猩。”  你立刻和肥皂異口同聲道:“你作弊!”  肥皂更是追加攻擊道:“普萊斯,屁股皺巴巴的老猩猩!”  普萊斯立刻用大喇叭抗議:“我的屁股很光滑,不信你來看!”  基根的聲音從那頭傳來:“Gay!”  笑聲此起彼伏,你趴在車頂上聽他們鬥嘴,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閑适。迎着風,你微眯起眼皮,視線内的東西都被一一拉長、模糊。  沙灘,大海,天空,雲朵,繁星,彎月......再往外是隕石,行星,宇宙。  你仰起頭,閉上眼睛,仿佛在親吻遙不可及的銀河。  很久以後,肥皂在他的日記本上,用左手寫下這樣一句話——  她是風,是這座城市夜晚的風。那陣風,是我最喜歡的東西。  四  最終,在道路盡頭,一處海水浴場,争強好勝的家夥們終于停下來。肥皂提議你們來個集體大自拍,其他人本想拒絕,耐不住你和普萊斯大力支持。  正好,四輛車停得歪歪扭扭,像聚在一起開大會似的,完全可以被拍進一張照片裡。  柯尼格将你抱起,放到邁巴赫車頂,自己也雙手一撐,輕松躍坐上車頂,坐在你左邊。  基根切到你另一邊,自然而然抱住你的右側小腿。  你見其他人磨磨叽叽的,率先朝子墨伸出手:“快來呀,拍完我們去吃冰淇淋!”  子墨順應你的呼喚,來到你左側小腿邊。你非常不客氣地擡腳,将左腿架在子墨肩膀上。也幸好你今天是男裝打扮,穿的褲子,否則就要走光了。  蓋茲站在基根一側,普萊斯則從車裡拿出自拍杆。  你忍不住問:“普萊斯,你怎麼有這個玩意兒?”  簡直離譜,連你都沒有,這老東西越來越像女子高中生了,JK氣息過于充足。  普萊斯把自拍杆交給肥皂,自己則跑到子墨旁邊,對你得意道:“我也是緊跟潮流的。”  你正想吐槽他,卻聽柯尼格在你耳邊低語:“YN,你知道我看到你想起一部什麼動畫嗎?”  “什麼?”  “一位希臘神話中的少女,天天玩弄幾個純情少年,哄騙他們去打群架的故事。”  你怒道:“你說誰是雅典娜呢!”  咔嚓——  五  “啊,真的不能重拍嗎?我都沒看鏡頭诶!”  你很煩躁地看着那張自拍,企圖說服大家陪你一起再拍一張。肥皂想得還挺周到,甚至不忘舉着手機屏幕,屏幕上是躺在病床上、正在比耶的西蒙。  肥皂在一邊拆台:“YN,我覺得這張就是最好的,你的表情很生動。”  罪魁禍首柯尼格在一邊舔着冰淇淋,好像這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感到一陣冷意,但還是放不下手中的榴蓮冰淇淩。于是,你光榮在第二天淩晨發現自己感冒了。  不過,本來這幾天就沒你什麼事兒。伏虎會也不可能真的讓你作為耀祖去工作,于是你反而都是呆在141基地自己的房間裡,安心養病。  養病期間,普萊斯、基根、柯尼格、肥皂都分别來過幾次。從普萊斯口中,你得知了你啟程去蘇魯的時間。  這次的雙佛誕遊行是環形路線,從蘇魯王宮出發,到卡厄斯的歸元寺中轉,最後又回到蘇魯王宮。全程大概兩個星期。他們正式出發時間是12月31日,預計1月3日到達卡厄斯,在當地停留一天開始返程,最後1月7日回到王宮。  你需要在1月3日和4日這期間,與耀祖把身份換回來。  “護衛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普萊斯拍拍你的手背,“護衛隊全體都會跟着你走。”  你有些驚訝:“可是......普萊斯,他們都是你的最佳幫手吧?他們走了,你怎麼辦?”  普萊斯笑道:“又不是不回來了,等到你成了寡婦,他們再把你接回來。中途,他們也能偶爾回來處理工作,不是嗎?”  都說了,這群人能不能别老盼着你當寡婦.......換個說法也好啊!  當然,你終于想起給格瑞夫斯回過去電話,不出意外被他痛罵一頓。隻是,在他聽出你的鼻音之後,立刻又嚷嚷着要把你接到暗影去養病。  你立刻拒絕,要真折騰這麼一趟,恐怕你本來沒多嚴重的病,都得加重了。格瑞夫斯很不高興,你隻能一通安撫。  “還有,小騙子,你讓我吃屎是什麼意思!别以為我忘了,也别以為你生病了我就不會問你。”  “你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喂,你别裝不在,我知道你在聽!”  你心虛地挂掉電話,埋頭進被窩裡,假裝不知道格瑞夫斯正在奪命連環call。  等到十分鐘以後,格瑞夫斯不再打電話,轉而變成短信旋風。你終于不再逃避,點開聊天頁面。  【小騙子,你完蛋了!】  【居然敢不接我電話!】  【你還給誰發了那條?】  【誰惹你生氣?】  【隻有我能惹你生氣!】  【你為什麼不回我信息?】  你無奈搖頭,讨饒回複道:【對不起,格瑞夫斯,獻上一個親親表達歉意,啾咪?】  然後,你不再理會對面激動的某人,第二次按時吃藥,拉起軟被重新躺下。  因為藥效作用,你不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睡過去了。再醒來的時候,耳邊蕩漾着一陣輕柔的歌聲。  你還沒睜開眼睛,嘴角已經上揚。  “克魯格……”  六  今天的克魯格和平時刷新在你房間裡的不一樣,沒有穿作戰服,也沒有血腥味,竟然是罕見的常服。  他見你醒來,停止唱歌,沒有任何猶豫,俯身将你抱在懷裡。他的力氣很大,你直接被他摟得脫離了床面。  你還穿着他送給你的睡裙,維多利亞時期風格的白色棉布睡裙,帶着略有些許粗粝的柔軟觸感。對比他此時一身黑衣,你就像個病恹恹的天使。  仰起頭,你貪婪嗅着克魯格身上的氣味,這給病重的你帶來些微安慰。  沒錯,你明明吃了藥,卻覺得身體更沉重了。  你緊緊抓住克魯格的衣服,手指重重按壓進他的皮肉。  “為什麼......”你呢喃着,夾帶一絲哭腔,“為什麼這段時間......你都沒來看我......”  “對不起,公主,我現在來了。”  克魯格将你抱着坐起來,你完全沒有任何力氣,順從貼在他懷裡。  “我好痛......全身都痛......”  那些疼痛好像是從你的骨頭裡鑽出來的,折磨着你的每一個内髒、每一塊肌肉。  “你讓我痛苦......克魯格......”  你再一次說出這句話,同時從他懷裡掙脫出來。然後你發現,他并不是那副遊刃有餘的輕松表情,而是同你一樣,臉上滿是快樂和痛苦混雜的神色。  “你也在折磨我,公主。”  他離開你的床,走出房間,似乎是要去拿什麼東西。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你的心一下子揪起來。  你完全不受控制地想要追逐他,于是挪下床,踉踉跄跄到門口。  “你......你不準走!”  克魯格沒有走,他隻是站在門口,那裡有他的手提包,他從裡面取出一疊樂譜。聽到你的命令,他深吸一口氣,大踏步走向你,捏着那厚厚一沓樂譜,将你重新摟入懷中。  樂章和你,就是他的整個新世界。  “來自新世界的聲音,公主,我為你寫的交響樂。”  你蹭了蹭他的下巴,輕聲道:“門後面的世界,是新世界嗎?”  “誰又能說不是呢?”  “已經寫完了第一樂章,我命名為:緻金蘋果。”  你仿佛已經聽到了如歌的旋律,就像來自宇宙的聲音,從萬千種可能中,降下一顆本不該存在的金蘋果。  親愛的,金蘋果。  隻是,你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光是站那麼一會兒就精疲力盡。你一隻手搭在克魯格肩膀上,一隻手抓着他的手臂,就這樣往下軟倒。  克魯格立刻将你橫抱起來,大步走回房間,把你輕輕放回床上。  你抓着他的手腕,喃喃着:“别走。”  “我不走,公主,我就在你身邊。”  克魯格脫掉黑色外套,也上床側躺下,将你摟緊。你這才稍微放心,放任自己陷入黑暗。  恍惚中,克魯格好像給你喂了第二次藥。但是,你發燒越來越嚴重......漸漸地,你徹底失去意識。  七  等到你再完全清醒,已經是兩天後了。  發燒是終于控制住了,但仍在低燒。  你被身邊人扶起來,喂了一口水,掙紮着問:“今天......幾月幾日了?”  “12月31日,公主,馬上就是新年了。”  你靠在他懷裡,微笑着問:“我能得到新年禮物嗎?”  一顆蘋果,被克魯格送到你面前。  你就着這個姿勢,輕輕咬了一口。然後你凝視着克魯格,一點一點咀嚼着果肉。  仿佛,你的視線足以穿透他的眼睛,到達他為你跳動的心髒。  “說吧,”你的聲音很平靜,“你把行李都替我收拾好了,想做什麼?”  141基地很安靜,大部分人都在卡厄斯賓館那邊,忙碌着新年會的籌備。這個新年會有些與衆不同,不僅是要和伏虎會一起度過,更重要的是,還有安德魯王子這個尊貴的小鼈犢子。  整個基地仿佛隻剩下你和克魯格。  你的視線下落到床邊的兩個行李箱上,克魯格已經替你收拾好了。你的衣櫃空了一半,全都是克魯格送給你的衣服不見了。其他人替你買的,他都沒有收拾......  “我會帶你走,公主。”  “去哪兒?”  “任何地方。”  你笑了:“克魯格,你這是要和我私奔?我以為你不會在乎這些。”  的确,曾經你考慮過這個問題。當你失去反制的芯片,你隻能老老實實當王後。那麼在泰倫斯病死之前,你都是沒辦法給他戴綠帽的。  所以,你克制着不去探望西蒙,你害怕......你一旦見了他,你就不會再想去蘇魯了。你好不容易構建起來的覺悟和勇氣,會在同他對視的那一秒,徹底崩塌。  但是對于克魯格,你從未擔心。他一定會在你孤枕難眠的某個夜晚,出現在你作為一國王後的寝宮中。  你就是如此相信着。  “不是私奔,是逃亡。”  八  子墨是在大院裡長大的,周圍有好幾個孩子同他一樣,他們從小就玩在一起。  子墨喜歡聽奶奶唱歌,奶奶唱歌可好聽了。聽說她年輕時候就是部隊裡的文藝骨幹,也是無數現在已經是老頭的家夥們心中的女神。  “年輕的朋友們,  今天來相會,  蕩起小船兒,  暖風輕輕吹。  花兒香,  鳥兒鳴,  春光惹人醉,  歡歌笑語繞着彩雲飛。”  子墨雖然不是歌裡唱的八十年代的新一輩,他還要更小,“四化”對他來說也隻是教科書上的名詞了。但他喜歡奶奶歌聲裡那蓬勃的生機,仿佛院子裡滿牆的爬山虎都悅動起來了。  他的人生有很多種選擇,基本沒有受限,他的同學就不像他這樣自由。最初,他以為這是父輩們對他的寵愛。  後來他知道了,這不是長輩的寵愛,因為人人都有長輩,卻不是人人都有他這樣的“被愛”。  這叫偏愛,這叫......不公平。  他不喜歡這樣,顯得好像他很無能。于是他偷偷跑到邊境小鎮,渡過國境線,在對岸牧民家裡當幫工。在那裡,他學會了如何制作土槍,學會了如何分辨毒販。  有一次,他借着羊群掩護,獨自獵殺了6名毒販。然而,他沒得到想象中的嘉獎,反而被捉到陌生的基地裡,見到了後來重用他的長官。  長官拿着手機,上面正顯示一張照片,那是子墨離家出走之前拍的。他揉揉眼睛,對照了好幾眼,畢竟現在的子墨曬得像個黑煤碳。  “好小子,還真是你!王志強,你小子忘了我了?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呢。”  長官是子墨三爺爺的警衛員,在三爺爺退休之後,獨當一面,成為了毒蠍部隊最高指揮官。  沒想到,最後還是陰差陽錯被偏愛了。就像一個甜蜜的詛咒,子墨看似是自由的,卻又永遠無法真正自由。  在毒蠍部隊服役五年之後,子墨接到一個艱巨的任務——獨自打入剛建立的141傭兵團。  141,是一把尖刀,是五個流氓為了解決一些小困擾制作的武器。子墨,便是塔在其中的眼睛。  在見你之前,他早就對你了解得七七八八了。不說情報網給他的反饋,就肥皂那張嘴,來了個東方美女這事,就不可能瞞得住。  隻是......他奶奶的,誰都沒告訴他,你居然不是個照騙,是真的這樣漂亮。烏發如雲,雪膚紅唇,蹲下身替他撿零件的時候,撲面而來一股淡淡的香氣。  把你擁入懷中的那一次,和他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你的骨頭好柔軟,仿佛全是脆骨,他輕輕咬下去就能嚼碎了。你呼出的熱氣比他的體溫低,吹在他耳邊癢癢的。唯一帶給他一點疼痛感的,是你的指甲。  檢測出你的大牙裡有那倆小玩意兒的時候,他久違感到一陣喜悅。  李陽在電話裡問他:“你給YN幫了這麼大一個忙,少說她應該要以身相許吧!”  他笑着說:“那要她自願才行,我不會強迫她。”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他的确不會強迫你嫁給他,但會強迫你......  僅僅是一天後,泰倫斯王儲進行了一場秘密訪問。  在子墨面前,王儲拿出了他的投名狀。  南烏人以為你是一名特殊工程師,蘇魯王室拼死拼活都需要得到你和你的智慧。殊不知,你甚至沒有一顆大牙管用。真正拍闆起決定作用的,是授權設計改良方案的前田先生,你那位前老總。隻不過,他這個□□是不讨人喜歡的,已經在内鬥中失敗,被投入大牢。  “如果作為艾美莉卡牽制東方羅馬的工具,蘇魯的未來隻有死路一條。我不能隻看到我統治期間的這點時間,我要放眼未來。”  戰鬥機和海上作戰艦艇一旦改良成功,蘇魯的國力将提升一大截。更重要的是,向東方羅馬遞出投名狀。  “我們,願意當個忠貞、友好的鄰居。”  泰倫斯盯着子墨的眼睛,臉上綻放出絢爛的光彩。在這之前,子墨無數次猜想泰倫斯需要你的目的。各種各樣龌龊的猜測都有,唯獨沒想到是這樣。  “我是個無能的人,王先生,我直白告訴你,我唯一能為蘇魯做的,隻剩下這個了。”  隻要登基大典過後,作為國王的泰倫斯和作為工程師的王後,一同死于一場早有預謀的暗殺。那些想要利用蘇魯的人就會落入輿論劣勢,蘇魯的仁人志士終于有理由振臂高呼,他們需要自由,他們需要獨立。  同時,南烏那群被軍閥治理壞了腦子的家夥,就會放松警惕。他們認為工程師都死了,蘇魯的計劃幾年内大概是完蛋了。  “王先生,蘇魯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而你的死,能為他們争取不少時間。  “為什麼......”子墨聽到自己的聲音極其低啞,“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一定要是你?  ——YN小姐,是一個天生的好人,因為她本能性不會因為淩駕他人感到快樂。  “好人就該被人拿槍指着嗎?!”  話音落下的那一刹那,子墨看到對面的泰倫斯王儲露出了一個笑容。明明在笑,卻又皺着眉頭,仿佛在笑聲中歎盡了所有無奈。仿佛笑容背後全是刀與劍,刀尖與劍鋒全都向内指着自己。  子墨突然想起,他見過這個笑容。那是三爺爺還在世的時候,他還小,坐在三爺爺懷裡吃煎餅果子。  他問:“三爺爺,我朋友他們都說你是英雄,你能不能給我講講你以前的英雄事迹?”  三爺爺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和現在的泰倫斯一模一樣。  “你很快就會知道,你三爺爺不算什麼東西,真正的英雄,早就在人民英雄紀念碑下長眠了。”  兩天兩夜的思考,子墨幾乎沒有合眼。就算合上眼,夢裡全是你。你哭着跟他說:子墨,我想回家。  最終,他做下了決定。  為此,他抓緊時間回了一趟國内,親自去看看你生活過的地方。他要把你的每一面都牢牢記住,把你刻入骨血。然後,他将帶着這份銘記走下地獄,面對無邊無際的烈火,從此再也不得解脫。  九  聽完了克魯格的講述,你覺得臉火辣辣地疼。  為你曾大言不慚地說,你理解張巡,你覺得他是個主動入地獄的英雄。  但是,當被吃的人是你,被犧牲的人是你,你卻發現......這些稱贊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站着說話的人,總是不會腰疼的。  “公主,我會帶你走。”克魯格端來一盤簡單的食物,“你補充點體力,我們馬上離開。”  你沒有動叉子,隻是平靜掀起眼皮,看向克魯格:“你是打算犧牲我弟弟,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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