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周獻魚使用的時候,一是不小心,二是有意報複,都是未曾來得及細心瞧瞧,此刻才發現掌心這袖珍小劍光澤暗淡,覆滿了鏽迹,如同要斷了般垂着一閃一閃。
咦?這劍之前将她托起來的時候,應當是發着極亮的光。
周獻魚胡思亂想着疑點,突然想起來最關鍵一點,通過觀察謝應容的反應,這把劍的作用似乎是她曾看過的各大不可言說限制級文才會有的,通、感。
她問系統:“是那個嗎?”
系統沉默以對。沒有回答便是答了。
周獻魚服了,她先前便一直有此種猜想,此刻被證實,聯想到謝應容那可怖的直覺和報複心,感到脊背發涼。
她微笑着掙紮,想要死個明白:“這把劍和謝應容的關系是?”
系統再次沉默以對。
周獻魚又服了,看着掌心這把紙薄般一閃一閃的劍,她接着大膽猜測,這把劍估計是發光有用,不發光沒用。什麼奧特曼充電光波?
“到了。”一道細細的嗓音穿進耳朵,周獻魚才恍然般低頭看着小鬼。
眼前是一道大門,一般是青銅做的,一半是石頭做的,兩邊覆着濕濕的青苔,長滿了數不清的藤蔓。這門的材質是硬的,但卻能隐隐約約透過裡頭的景象,像是一層不透明的保護屏障。
透過那條小小的窄縫,裡頭金碧輝煌的場景映入眼簾,畫魅娘娘身着初見那一身頗具異域風情的着裝,斜躺在美人榻上,嘴裡含着一旁遞過來的一顆又一顆的葡萄。
周獻魚瞧見謝應容渾身是血,跪在地上,看上去奄奄一息的樣子。
不知為何心中有種狠狠出了惡氣的暢快感,周獻魚暗暗道了聲罪過,目光不期然就和謝應容撞上了。
周獻魚:……
她試探着招了招手,向他打了聲招呼,謝應容看上去被她蠢到了,即刻便移開了目光。
周獻魚安慰自己道,她理解謝應容,他現在身處險境,還十分狼狽,不想被她看到這番模樣也是再正常不過。
她還在這方感慨,下一刻小鬼便拉着她的手往門上一按,門便被打開了。
這一下是連謝應容也未曾想到的事情,他愣在原地,看着來人。
但同滿目大半不是人形的賓客面面相觑,也不是周獻魚能預料到的事情。
她微笑着掙紮着朝大家揮了揮手,轉身将門阖上後,拉着小鬼撒丫子狂奔,嘴裡啊啊啊啊大喊着“死孩子該打!”
小鬼輕得像煙,在她臂膀裡一晃一晃,神色一片茫然:“娘,不是你說要找謝應容的嗎?”
周獻魚跑得飛快,肚子裡的話滾了幾次三番,憋出一句:“我是那意思嗎?”
“你這是什麼意思?”畫魅娘娘咬着口中的剝了皮,晶瑩剔透的葡萄,靜靜瞧着同小鬼和謝應容跪在一處的周獻魚。
被輕而易舉抓回來的周獻魚雙手雙腳被繩子束縛得緊緊的,這種繩子的捆綁方式跟電視劇裡那種看上去緊實則松的綁法根本不一樣,痛得她簡直恨不得把自己手腳給剁了。
畫魅娘娘開口,她隻能強撐着露出一個乖巧而讨好的笑:“娘娘,我準備了一個禮物,先前忘了,見到娘娘這才想起,正想去拿,心情急切,才走得快了些……”
畫魅娘娘瞧她滿嘴謊話,拿起算盤挑起她的下巴,一股辛辣而醉人的香氣撲鼻而來,她露出紅紅的唇和白白的牙齒,笑道:“哦?是什麼禮物。”
周獻魚:……
她就是随口一說,拖延時間一用,哪裡真有什麼禮物,總不能說是旁邊這個小鬼吧?
周獻魚沉默了一會兒,畫魅娘娘便掩着唇嬌嬌地笑了起來,像是見到稀奇的事物:“我不喜歡别的鬼撒謊,但是今兒個是珍寶大會,娘娘我高興,便好心饒了你,不同你算先前的賬。”
她拍拍雙手,一股鈴铛聲晃着響起,悠揚胡琴悅耳,美酒味如勾子,宴會間的氣氛如一把烤得旺盛的火,這兩下鈴聲則是如同往火裡加了點孜然,人群頃刻沸騰。
畫魅娘娘就好像在宴中跪着的三人不存在,賓客也如同目盲般随着畫魅娘娘的起身而起身,歡呼着,叫喚着。
一個籠子被擡了上來,這籠子通體都用黃金打造,周身墜着細細的鍊子點綴,不大不小,正好足夠容納一個成年男子。
又來了兩個小鬼将一左一右将謝應容架起,不顧他已經扭曲到極緻的神色,将他扔進了金籠。
畫魅娘娘使了個術法,将自己和謝應容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色的珊瑚紅,喜上眉梢眼角,露出女兒般嬌俏的姿态:
“諸位,今日不僅是珍寶大會,更是我畫魅娘娘迎娶第一百八十個夫君的大喜之日,此次大會不僅有一壓軸珍寶,畫魅娘娘我更是找到了屬于我的珍寶,雙喜臨門,給各位幹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