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恍然看着他,怒目圓瞪。
他就說呢,他們一晚上都所向披靡,可自從蕭焚來了之後,先是點出了荷官的手上貓膩,讓荷官不敢再出千,後面更是大把大把地赢錢。剛才這局,他們兩個背負幾百萬的債,胡眷卻能提早抽身,不是他事先和蕭焚通氣,合夥算計他們兩個,怎麼他們三個人中就他隻輸幾萬?
“你?!是你們?!”
胡子哥怨毒地指着他們倆。
胡眷一臉茫然和驚異,“不是,我什麼也不知……啊!”
他被沖過來的胡子哥和刀疤男按倒在地,左右就是四拳,嘴裡直吐血沫,沒幾下就兩眼外翻,臉腫得不像話。
賭場的保镖們把他們拉開,蕭焚湊近一看,已經沒多少清醒意識了。
“好慘。”擡頭望了眼方斯廷,“你就看着人家被揍,有沒有點公德心?”
方斯廷乜了他一眼,“你要不要想想他被揍的原因。”
“學會還嘴了你。”
蕭焚挑眉,看到對方飙來一個眼刀,乖乖閉嘴。
就在這時,不遠處大廳最裡面的豪華實木門打開,左右兩隊黑衣人護着中間一個年輕男人進來。
男人一頭渣男燙的棕色小卷毛,戴着棕色墨鏡,嘴裡叼着煙,身穿淺藍色襯衫和深藍色西褲,肩上披着一件同色西裝外套,轉動着食指上的鋼戒,一臉玩味地看過來。
人群紛紛讓開一條道,不少人也不玩了,都湊過來看熱鬧。
“季少。”路過的賭客中有幾個認識他,恭敬地叫了一聲。
“季?”蕭焚感覺這個姓氏有點耳熟,回憶了下。
方家從商,陸家參政,這個季家,混的是灰色地帶。
比如這家地下賭場,就是設在季氏旗下酒店地下二層,隐晦的很,而且有健全的預警機制。
所以緝查組就算提前知道了他會出現在這裡的消息,今晚出現在這裡的隻有方斯廷,其他人暫時在酒店外面待命。
他記得書裡這個季家,有個兒子也喜歡歐柚,戲份不多,勉強能排個男四号。
早知道把歐柚帶來色誘了,虧了。
季青臨把墨鏡推到頭頂上,眼神陰冷地打量着方斯廷,又看向旁邊的蕭焚,對經理道:“我們賭場什麼時候這麼沒規矩了,還讓未成年進來?”
方斯廷瞥了下身旁的人,冷漠的眼神中浮起一絲嘲笑。
“長得嫩,有問題?”蕭焚傲嬌地扶了扶滑下來的黑框眼鏡。
“季少,這兩人合夥出千!”刀疤男被兩個打手按在地上,嘴裡還不服氣地叫道。
“有證據?”
“剛剛他自己承認了!”
“我還說你是豬,你要是承認,就會拱地了?”
刀疤男嘴裡一噎。
“季少,賭場規矩,即賠即付,帳不離桌,這兩人欠了我五百六十萬,怎麼解決?”蕭焚道。
刀疤男和胡子哥面如土色,兩股戰戰,嘴唇發白。
季青臨示意了下,身後一個人拎了兩大箱子錢放到他面前。
“我們賭場一向很重規矩,該是你的不會少。”同時,又有一個人拿着兩份文件,強抓着兩個人的拇指按了手印。
“季少爽快。”五百多萬加上之前赢的,差不多六百萬,一百來斤的東西,蕭焚慷慨地分給方斯廷一個箱子幫忙搬,費力地走了兩步路,眼前出現兩個高個壯漢擋住了去路。
蕭焚眼底泛起冷色,狐眼微微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剛才他說出千,我既往不咎,還幫你們要到了帳。”季青臨坐在正前方,手臂往兩邊伸展,手腕撐在桌面上,看着兩人,“作為感謝,陪我玩兩把,怎麼樣?”
“如果我不想呢?”
“你覺得你們這六百萬帶的走?”
“季家開的賭場,也這麼不講誠信?”
“前提是你們有誠信。”
刀疤男和胡子哥雙手被打手縛在身後,聞言立刻道:“他們就是出千了,否則怎麼可能把把21點!”
蕭焚笑眯眯地看了他倆一眼,後者頓時低下頭,不敢出聲了。
“季少,我覺得我有必要介紹一下,”他上前一步,走到方斯廷身邊,一手撐在行李箱伸長的拉杆上,歪着身子,手背拍了拍方督察結實的胸口,“方先生,我的保镖,曾在S國當過雇傭軍,上過戰場,打過海盜,劫過飛機。現在退役還不到一年,手上的血還沒幹,你們要想來硬的,我們奉陪到底。”
方斯廷低頭瞄了一眼,那隻修長有力的手在他胸口調戲般地拍了幾下,停住了。
一點離開的意思都沒有。
他抓着纖細的手腕,将沒個正形的人一整個提溜站直了。
“你亂說什麼。”這形容,簡直就是國際恐怖分子。
“這麼死闆幹什麼。”蕭焚附耳小聲道,“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
“你現在什麼身份?”
“犯罪天才自甘堕落淪為賭神辛苦一小時才賺六百萬的未成年男大。”
“……”
“你也覺得少吧,”蕭焚抱胸搖頭,“真是浪費時間。”
“你的臉還挺亮。”
“是嗎?你也看到我靈魂深處綻放的聖潔光輝了?”
“貼太多金了。”
蕭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