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焚氣得磨牙,側身抓着一個保镖的手腕,一掌劈向他的肘彎,耳邊頓時響起一陣哀嚎。
他往後一個肘擊,将人打得鼻血橫流,卸了他兩隻手關節,奪走匕首,在手裡轉了兩圈銀色的刀花,佯裝要刺另外一個攻擊而來的保镖面門,在對方驚呆之際,屈膝往他兩腿之間上頂,來了個過肩摔。
哀嚎和尖叫聲此起彼伏,沒多久匕首就卷刃了,蕭焚一連換了五六把,等将匕首收回内腕,再擡眼,他和方斯廷肩膀抵着手臂,側身看着周圍的人。
蕭焚歪了歪頭,幸災樂禍道:“你的人不會都被解決了吧?”這麼久了還不來。
“獵狐突擊隊沒你想得那麼弱。”方斯廷不疾不徐地揉着手腕,目光卻一刻也沒從保镖們身上挪開。
“多謝誇獎。”蕭焚笑得得意。
方斯廷一臉莫名,“你哪隻耳朵聽到了?”
“左右兩隻,還有優秀的大腦。”蕭焚搖頭晃腦,“我可是從你們包圍圈逃脫過的男人。”
“不裝未成年男大了?”
蕭焚的回應是一腳往後重重踩去,目标就是方斯廷的小腿骨。
方斯廷好似早就防備好了一般,急身避開,兩人身形換位,手上動作不停。
瞬間,蕭焚匕首脫手,飛向迎面而來保镖手臂。
方斯廷一拳打倒急身攻來的男人,頓時把人砸暈,徹底失去了意識。
“别動!”
“都不許動!”
賭場大門沖進來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緝查員。
蕭焚放眼望去,白逐身後至少三十來個人。
而對面也就隻剩二十來個人。
“小子,都知道我們緝查員的身份了,還狂妄什麼,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蕭焚狐假虎威地站在方斯廷身前,牛氣轟轟地挺胸叉腰。
方斯廷:“……”
“你以為就這點人,我們會怕?”季青臨冷笑一聲,拍拍手掌,方才他進來的大門又沖出來二十幾個人。
“少主!”
季青臨在低頭肅穆的黑衣保镖中走出來,将披在肩上的外套一掀,身後的保镖急忙接着,悄無聲息地抱着外套後退到一旁。
蕭焚滿臉發怵,拉着方斯廷,往旁邊挪了幾步。
黑衣保镖立刻跟了過來。
蕭焚讪讪笑了一下,往反方向挪了幾步。
黑衣保镖立刻跟了過來。
“你說你這人,這麼較真幹什麼……”
話音未落,蕭焚一把抓起桌上五顔六色的籌碼,手一抛,十幾個圓片擊中距離最近的三個保镖的肘關節和肩關節,拿刀和棍子的手紛紛應聲落地。
哀号慘叫聲混合着賭場其餘賭客的尖叫聲,場面更加混亂,賭客四處逃竄。
華國社會嚴格管制刀具,槍械更是稀有,何況這隻是錄節目,緝查組帶的都是警棍,一時間,與賭場的保镖們混戰得難舍難分。
【這不是普通的綜藝節目嗎?我就兩天沒看,怎麼變成了緝查員圍剿賭場激戰片了?】
【别說兩天了,我就去上了個廁所,一下子給我幹哪兒來了?】
【焚哥威武,揍死他丫的!】
直播間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在那瞎起哄。
威武的蕭焚正和其他上千名賭客一樣在抱頭鼠竄,滾到賭桌底下,時不時伸腳,踹一下附近的緝查員,進行助攻。
偷襲成功!
賭場的保镖們哪裡是突擊隊出身的緝查員的對手,個個倒在地上,隻剩下零星的幾個。
季青臨眼看這家賭場要保不住了,二話不說帶着手下逃走。
蕭焚從桌子底下探出毛茸茸的腦袋,看向桌子對面,方斯廷正在一拳一個掃黑除惡,餘光瞥見露出的半顆腦袋和滴溜溜轉動的眼睛,就要往他這裡殺來。
眼看不好,他手忙腳亂爬出來,手握賭桌邊緣,一用力,将桌子掀翻倒向他。
紙牌和缤紛的籌碼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方斯廷身形利落地躲開賭桌,等追過去時,蕭焚手裡握着賭場打手随身帶的小刀,刀尖直抵季青臨的脖子。
他抓雞仔似的揪着季青臨頭發,讓他被迫後仰,露出脖子的頸動脈,“不許動,否則,我要他的小命。”
方斯廷停下了腳步,擡手阻止了其餘緝查員上前。
季青臨臉色慘白,崩潰地大叫,“不是,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我什麼時候說我倆一夥的了。”
“你稱他叫你家那位,他等你一晚上,你跟我走了,他會生氣——十分鐘前你剛講過!”
“他們是緝查員,我是罪犯,方督察今晚專門蹲點來抓我的,想帶走我交差啊。我要跟你跑了,他追捕失敗,可不得氣死。放心,他們不會對賭場做什麼的。”蕭焚腦袋歪了歪,道,“不過你們既然襲警了,想開點吧,也就損失一個賭場的事情,之後好好配合調查,争取寬大處理。”
【焚哥真會安慰人,你看這位季少主,都感動得快要暈過去了。】
“把人放了!”方斯廷距離三米遠,不怒自威道。
“不放。”蕭焚傲氣道。
“我告訴你們,我可是季家……”
“閉嘴!”兩人異口同聲罵道。
季青臨:“……”
“你們合起夥來欺負人!”他崩潰地哭嚎道,全身吓得癱軟,被蕭焚拖着進了逃生出口,從負二層來到地面。
稽查員們追着他倆來到地面,得到地下消息的黑衣保镖們也從酒店大門沖了出來,然後他們就看到,蕭焚将他們的少主塞進了一輛不知道是誰的小破轎車裡。
“蕭焚,你别太過分了!”方斯廷的話裡帶上了幾分怒意。
“先抓住我再教育人吧。”蕭焚左手朝車窗上下眨了眨,“再見了,黑貓先生。”
說完,他關閉車窗,方向盤打滿,轎車歪歪斜斜地跑了出去。
“頭兒,怎麼辦?”白逐正要上前詢問下一步計劃,就看到方斯廷上了一輛緝查員的車,油門踩死,也跟着沖了出去。
他在原地踱步兩圈,也跟着招呼弟兄們上車。
季家的經理更不敢怠慢,叫上賭場的保镖們,跟了過去。
一輛綠色的破爛雜牌車沖在前面,後面十幾輛車圍追堵截,在馬路上開啟一場激烈的追逐戰。
【我靠,一場直播,我竟然還能看到街頭飙車!】
【這不比看電影刺激!】
蕭焚左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盤上,白色襯衫袖口往上疊了幾疊,直至肘彎,露出白皙纖細的手臂,中指和小指各戴着一枚裝飾用的刻字鋼戒,在窗外一晃而過的車燈和路燈下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後視鏡裡出現一輛黑色轎車,好幾次試圖從側面别停他的車。
蕭焚幾次險而又險地堪堪躲過,心跳升溫,解開襯衫上端的三粒扣子,開始正色起來。
“坐好了。”
白色轎車九十度大轉彎,沖破防撞攔,穩穩落到立交橋下面的車道上。
“我艹哇——你媽——啊啊啊啊——”整輛車充斥着季青臨絕望的大罵。
“要撞上了啊啊啊啊啊——快避開啊啊啊啊——”
一陣刺耳尖銳的喇叭聲襲來,迎面一輛大貨車的閃光燈在眼前呼嘯而過,季青臨頭皮發麻,感覺死神剛才朝他笑了一下。
腦袋嗡嗡的。
黑色轎車繞過立交橋,沒多會兒,又急速跟了上來。
蕭焚吹了下口哨,眼裡染上了興奮。
“能跟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