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那兩天,她滿腦子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自然也就沒耐心去做這些題了。說到底,還是沒熟練掌握。
時珩又耐心地講了一遍,現場出了兩道類似的題目給陳依安做,陳依安熟練的做出來了,他才将下一道。
一個晚上,把錯題都講了一遍。
書桌上散布了一堆草稿紙。
陳依安伸了個懶腰,就開始收拾這些試卷和草稿紙,邊收邊誇時珩:“時珩,你真的有當老師的天賦。”
“謝謝,我的天賦有很多,不一定非要當老師。”時珩看着陳依安白淨的小手将桌上的草稿紙一一收起,他突然發現其中一張草稿紙上,有些不太一樣。
他伸出手,從陳依安的手中抽走那張草稿紙。
陳依安還沒反應過來,隻以為時珩要草稿紙寫東西。
“火柴人?”時珩看着上面的時間軸,最開始寫的是8月,沒有年份,火柴人上面還有個憤怒的表情。
“啊?”陳依安聽到“火柴人”三個字的時候,還有些懵地問:“什麼火柴……啊,你不許看。”
她反應過來後就伸手想從時珩手裡搶回來,但她和時珩中間隔了個桌子,急的她連忙站起身,彎着腰去拿回草稿紙。
時珩身體往後仰,雙眼還在看着草稿上的時間軸和火柴人。這火柴人最開始是憤怒的表情,再到後面是個笑臉。
其中有些表情他看不太明白,這畫的有些抽象,可見繪畫水平之差勁。不過,這時間軸是什麼意思?
陳依安見時珩還在看,中間隔了個桌子,她很難夠得到時珩,隻好起身,繞過桌子走到時珩身邊去拿。
“你不要看了,給我。”陳依安伸手去拿,但時珩顯然還沒看夠,躲開了陳依安的手。這把陳依安弄得又急又氣。
她雖然沒有寫的很明顯,可心裡還是很害怕時珩看出來了。
畢竟時珩真的很聰明。
兩人一來一回,時珩幾乎是半躺着在牆角的角落裡,隻是用手躲開陳依安的手,還有空隙問:“這些月份是什麼意思?”
“你還給我!”陳依安有些急,特别是時珩這遊刃有餘的模樣,就更讓她生氣了。偏偏時珩還縮在角落裡,周圍沒有什麼空隙讓她過去。
她隻好湊近身體去拿。
時珩見她這氣急敗壞的模樣,就忍不住想逗逗她,故意不還給她。
陳依安心髒砰砰的,滿腦子害怕被發現的羞恥感,她彎着腰伸出手去夠,腳卻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一滑,身體控制不住的往前倒去。
“诶!”時珩也沒意料到,他反應極快的将草稿紙丢開,伸出雙手去接住陳依安。
沒有意料中的疼痛,還有些柔軟,以及……“砰砰”如雷鼓的聲音。陳依安腦子呆滞了好幾秒才雙手撐着地起來,看到被自己壓在身下的時珩,腦子再次宕機
時珩用一隻手臂捂住眼睛,躺在地闆上,感受着劇烈的心跳,以及腦海中一直不斷浮現剛剛的觸感。
柔軟的觸感壓在胸口處。
陳依安宕機了幾秒就回過神來,她看着時珩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第一反應是不是自己把他壓暈了?
她連忙起身,在一旁搖了搖時珩,滿臉緊張地問:“時珩,時珩,你沒事吧?”
她搖了好幾下,都沒把時珩搖醒。而時珩胸口起伏劇烈,沒被手臂遮住的下半張臉泛着紅。
這幅場景讓陳依安更加害怕了,她該不會真的把時珩壓出事了吧?
“救護車。”陳依安起身,着急地去拿手機的時候,手腕被抓住了。她回頭看,時珩已經坐起身來了,垂着頭,看着沒什麼大礙,就是臉有些紅。
“你還好嗎?”陳依安小心翼翼地問,時珩的眼眸看不出什麼情緒來。
時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語氣輕松地說:“能有什麼事?你還能把我壓死不成?”
聽他這一如既往的說話語氣,陳依安才松了口氣,看樣子是沒事了。
“不早了,我睡覺去了。”時珩闆着一張臉離開書房。
陳依安看時珩出了書房門後,癱坐了下來,出神地整理着試卷和草稿紙。她拿起那張畫了時間軸的草稿紙,時珩看出來了嗎?應該沒有吧。
現在想想,時珩即使看出來畫的是他,他也猜不到自己畫的時候心裡在想些什麼。想到這兒,陳依安就有些懊惱,自己剛剛實在是太奇怪了!
時珩出了書房門,深呼吸一口氣,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忘掉那柔軟的觸感,腦子裡又不可抑制的想:人看着挺瘦的,沒想到還挺有料。
“該死。”時珩現在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想這些做什麼?
“兒子,你發燒了?”鄭蘭躍上來就看到時珩臉紅紅的,連忙上前,伸出手去摸時珩的額頭。
時珩往後退了一步,他媽怎麼這個點上來了?
“不燙啊。”鄭蘭躍打量着時珩,皺着眉,說:“怎麼臉這麼紅?”
“有些癢,抓了下就紅了。”時珩找了個借口說,“沒什麼事,我回房了。”
“诶,拿點藥膏塗一下啊。”鄭蘭躍看着時珩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孩子性格不随自己,皮膚卻随了自己,皮膚很嫩很容易發紅。
一個大男孩臉這麼容易發紅,可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