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安靜半響,甯商羽俯首,倏忽靠近她,卻隻是伸出兩指,帶着暧昧的濕痕将她下巴頂了起來一寸,“現在不合适。”
林稚水唇微張了張:“為什麼不合适?”
甯商羽沒回答。
面容冷靜地注視片刻,松開的同時,重新走進了浴室。
這次門沒有堂而皇之敞開了。
嘩啦啦的水流聲響得更猛烈,甯商羽脫掉西裝,面朝牆壁地站在了淋浴間,調至最低溫度的冷水開始沿着他線條繃緊又充滿蓬勃力量的肌肉背部向下。
他面無表情地将手覆到勁腰之下的位置。
随着甯商羽擡手,明晃晃的燈光下,從腕骨到小臂内側烙印着一道長達20cm以上的黑色極簡直線刺青,在男人冷白肌理極為顯眼,流露出禁忌而神秘的危險感。
十分鐘時間過去了。
林稚水躺在床上懶得動彈,腦袋卻沒有停止思考,怎麼都沒琢磨明白,現在怎麼就不适合了?
正當她困惑得起勁時。
手機提示音響了。
林稚水以為是阿泱她們亦或是媽媽發來的,誰知傾身拿來一看,微信界面上的通知欄裡顯示有新消息:
是沈臨疏加她好友。
林稚水指尖懸在幹淨的屏幕上方兩秒,她沒有立刻點了添加好友,而是将其截圖下來,轉而點開了與林曦光的聊天框,發送了過去:
【瞳瞳,這又是你在外甩不掉的衆多偏執狂追求者的其中之一嗎?】
初日瞳瞳照稚水——林曦光的乳名。
林稚水平時都是這般親昵無間的喊她,也心知姐姐忙,特别是聯姻之後,就更忙了,所以一般很少會主動打擾她。
除非有例外。
林稚水是覺得沈臨疏傍晚在餐廳主動獻殷勤,又打着與林曦光同校友的名号,又深夜來加微信,心裡便猜測到:
她跟沈臨疏又不熟,隻有兩面之緣而已,所以多半是對姐姐圖謀不軌,才想從她這邊着手。
想了片刻。
于是,又敲了一段文字過去:【你小心此人。】
林稚水這邊對陌生人的警惕意識非常高,殊不知真相……沈臨疏已經找林曦光連線鬧過一回苦情戲了,原因很簡單,她當年說自己妹妹不接受跨國婚姻。
那現在,就能接受商業聯姻了?
緊接着又鬧,說林稚水于他而言,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小仙子小菩薩,用一句老祖宗俗點的話來概括,這輩子心甘情願跪下來給她當腳墊,伺候她。
結果遭到林曦光那女人的冷嘲熱諷:“你自己定力不足怪誰?還想伺候她?伺候的明白麼你。”
……
林稚水把手機關機後,重新躺回了床上,時間起碼已經過去一個小時,她稍微擡起頭,眼尾的餘光往燈火通明的浴室掃了幾秒。
甯商羽在洗澡嗎?!
好慢啊!!!
看來等結婚後,不能跟他同時共享一個浴室。
林稚水小小攀比了下,淡紅唇角微翹,心想她洗澡快多了。
繼而,将臉蛋重新貼在柔軟枕頭上,也不知哪個枕頭是甯商羽平時睡的,呼吸到了股清冽的冷杉氣息,有點兒類似于甯商羽西裝上的味道。
原以為第一次離開港區,在外過夜會失眠。
林稚水霸道地占據了主卧這張大床,懶得去另尋房間,想着等甯商羽出來商議一下,讓他去隔壁,卻就着浴室嘩啦啦的水聲,竟不知不覺地熟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
窗外的天色已經大亮,而林稚水身體還殘留有昨晚舒服過的後遺症,仿佛一夜都沒真正褪去似的,餘溫猶在。
待她迷迷糊糊地捂着被子坐起,白皙的腳尖探出,剛點在冰涼地闆上。
突然間。
反應敏感地察覺到一絲異樣,怔了幾秒。
好像又濕了。
林稚水僵住不動了。
繼而,為了清空腦子裡一些胡思亂想的東西,她眉間微蹙,想要轉移下注意力,眼一擡,發現巨大的玻璃落地窗外。
——是湖泊。沿着湖泊種植下了大片充滿蓬勃生命力的樹木,郁郁蔥蔥,仿佛是在給這棟一塵不染到了毫無人氣的冰冷華美建築物添點兒鮮亮色彩濾鏡。
剛剛冷靜下來。
這時,甯商羽推門而入。
他手裡端着個沉木盤,裡邊是熱牛奶搭配魚片粥,步伐不緊不慢地經過窗前時,淺金色的日光透過樹枝陰影,斜斜照過披在身上的黑綢睡袍衣領處,微敞開,不經意間露出胸肌的性感輪廓。
“醒了?”甯商羽把早餐擱在床頭櫃。
顯而易見,是算準了她睡眠作息時間。
林稚水瞄到他露出的手腕筋骨勻長,不受控制地想起他昨晚在她身上撫弄過的畫面。
然而,現在光天白日的——
心跳了一跳。
好了,一看到他本人,白平複了
略顯尴尬了起來,沒話找話,“外面的樹好漂亮,叫什麼?”
“落羽杉。”
落羽杉?
這名字真好聽,樹也好看。
林稚水若有所思的視線重新落回他這兒,甯商羽高大的身形站在床邊不急着挪動腳步離開,分不清是不是要盯完她吃早餐。
寬敞主卧的氣氛,陡然變得極靜起來。
林稚水突然出聲,似是極為神秘兮兮:“甯商羽,你靠近一點好不好?”
“嗯。”
甯商羽原本居高臨下地看她,此時配合着俯過身。
林稚水嚴嚴實實捂在被子裡,隻見白皙的手指尖勾着什麼,在他靠近時,快速準确地,塞到男人質地冰涼的睡袍口袋裡。
“這是我的答案。”
甯商羽頓了幾秒,随即當林稚水的面,下秒便伸手口袋,骨骼分明的長指挑出了一塊薄如蟬翼、濡濕的小布料。
緩慢與她對視。
林稚水的眼睛睜大,瞳孔一如既往的清澈透亮,仿佛做了件坦坦蕩蕩的事。
甯商羽了然——
她同意了。
婚前性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