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七八月都是社交季,很多未婚的小姐都會積極參加宴會期待遇上合适的婚配對象。
“他們不在肯特郡,跑來這裡相看?為什麼,難道是那裡的男人都死光了嗎?”羅莎莉說。
艾瑪忍了又忍,憋得臉都青了。
“哦,羅絲!别這麼說。”布拉德利太太親拍羅莎莉手背的行為讓艾瑪女士得以呼吸。
“我可不耐煩聽這些話。”布拉德利先生拄着拐杖無趣地搖頭離開。
羅莎莉拉着布拉德利太太非要她說出點什麼。
“别搖了,别搖了。”布拉德利太太被她磨得受不住,“阿米莉娅在那兒名聲可不好,你姨媽擔心她找不到好丈夫才想着讓她來這裡。”
可要問因為什麼名聲不好,布拉德利太太卻不知道了,隻說富勒姨媽沒細說。
聽了一半的羅莎莉不上不下地難受,對于這個很少見到的表姐也有了一絲興趣。
信上說,大概半個月後會到布拉德利莊園。
布拉德利太太隻讓人将客房整理出來,也沒放心上了。她正打算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來參加費力·科林舉辦的豐收舞會。
從這天一早,整棟房子就響起噼裡啪啦的聲音。
吵的布拉德利先生嘟嘟囔囔得躲進了書房,直到下午才出來。
羅莎莉為了這場舞會也是卯足了勁地打扮。
她翻出了還沒發生這一系列悲劇前裁縫送來的裙子,一條淡藍色的落肩大裙擺,胸口繡了銀色的花卉。
這條裙子很好地展現了她修長的脖頸和火紅的頭發,為此她還佩戴了一套價值不菲的藍寶石首飾。
當然,最重要的是被她取名為‘真愛之水’的香水。
既然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适的合作商那就先從桑杜開始做,雖然這樣速度慢了點。
晚上七點半,布拉德利一家乘坐馬車來到桑杜另一邊的科林莊園。
這是一棟和布拉德利莊園風格相差甚大的房子,乳黃色的牆壁和大塊的石磚讓這棟房子充滿了曆史氣息。
馬車緩緩穿過鐵門後的,替代噴泉的裝飾作用的一小塊圓形草坪,停下。
今晚在桑杜有名望的人幾乎都來了。還沒下車,羅莎莉就聽到了大廳裡傳來的熱鬧聲。
科林夫婦攜帶他們的兩個女兒站在遊廊下等待來賓,他們的兒子在裡面接待客人。
“傑瑪、羅莎莉,你們今晚真漂亮。”
一下馬車,科林夫婦就圍了上來。
布拉德利太太親熱地和科林太太擁抱,布拉德利先生夾着拐杖和科林先生握手。
羅莎莉和父母分開,她由科林夫婦的兩個女兒帶進舞廳。
“真是遺憾,哦,羅莎莉,我真的為你感到難過。”科林太太的二女兒,克裡斯汀和羅莎莉一直不對付,這麼好的機會她當然不會放棄。
“這不算什麼,克裡斯汀。英鎊沒了還能再賺,但我聽說詹姆斯已經和索菲亞小姐訂婚了,這真是天大的噩耗。”羅莎莉假惺惺地說。
果然克裡斯汀氣得兩眼發紅,拽起裙擺就走了。
她的姐姐,德莉歉意地看了眼羅莎莉就去追她妹妹了。
羅莎莉心下哼了一聲。
舞廳裡擠滿了人,除了大大小小的莊園主外還有一些身份體面的人家。
她伸長脖子想要找到她的小姐妹們。
“羅莎莉。”
一會兒的工夫就圍上來幾位同齡人。
第一個開口叫她的是萊桑德,艾倫先生的兒子,他模樣清秀、氣質溫和。
“萊桑德,格裡芬,詹姆斯。”羅莎莉揚起笑臉。
“羅莎莉,很久沒見你出來玩了,你這是找到了窩家裡的新愛好嗎?”格裡芬說。他和他的父親本尼迪克·鮑爾長得很像,但脾氣卻天差地别。
“确實找到一些好玩的。”羅莎莉說。她扭動腰肢使大裙擺晃動了一下,原來是看到朋友們了。
“我們在這兒似乎擋着你了。”詹姆斯露着潔白的牙齒,挑起眉毛。
“哦,詹姆斯,可别這麼說。”羅莎莉本來有些心不在焉,但轉眼想到了自己的生意,便抽出折扇對着自己假裝熱得不行扇了起來。
“什麼香味?”格裡芬抽抽鼻子,最後看向羅莎莉,“你噴了什麼香水,這麼香。”
“格裡芬,聽聽你說的話,你真像個浪蕩子。”
一陣嬌笑傳來,兩位年輕的小姐擠進了這場對話。
“菲比,你最好别求我邀請你跳舞。”格裡芬皺眉。
菲比穿着黃白色的裙子,一頭和她哥哥詹姆斯如出一轍的金發盤在腦後。她聽到格裡芬的話不在意地笑笑,隻将注意力放在羅莎莉身上。
“羅絲,你買了新香水?這樣的香味一定不是在鎮上買的。”
羅莎莉親熱地挽住朋友的手臂:“你真聰明。”
“說說是哪兒的新品?”菲比問。
跟着她一塊兒來的裡瓦也好奇地看向她。
“是我從法國佬手裡買的,它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真愛之水’。”羅莎莉說。
“裡瓦,要真有用,爸爸媽媽絕對會遊到法國給你買回來。”格裡芬大笑,高腳杯裡的酒都要晃的灑出來了。
“格裡芬,裡瓦是你的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說她!”菲比說,一把小扇子扇的嘩嘩作響。
裡瓦垂着腦袋,又羞又委屈。
羅莎莉喜歡這樣熱鬧的場面,一雙眼睛來回地看。
香味持久的逸散出去聊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散,菲比和裡瓦渴望又好奇的眼神直往羅莎莉身上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