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瓦,謝謝你願意相信阿米莉娅。”羅莎莉感動地看她。
“阿米莉娅還好嗎?我本來打算去看看她的。”
“她,她不好。”羅莎莉說,“整天地哭,也不吃飯,難為情極了。”
裡瓦沉默片刻,擡起頭十分嚴肅地說:“我會拉上加布去和她道歉的,加布不應該這樣說她。”
羅莎莉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她既鄙夷裡瓦的蠢樣又感歎阿米莉娅的好運。
“我不會去道歉的。”加布裡埃爾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門口,她語氣冷硬得好比石頭。
“加布!”裡瓦生氣地說,羅莎莉難得在她臉上看到這樣活氣的神色,一時覺得她也不是那麼讨厭。
“我就是那個意思,羅莎莉,你盡管去告訴她好了,我們一家都看不上她!”加布裡埃爾說。
裡瓦的臉色難看得要命,羅莎莉也不知道是應該對阿米莉娅的遭遇幸災樂禍還是對加布裡埃爾這樣不留情面的話感到生氣。
“裡瓦,難道格裡芬和我不是你的家人嗎?”加布裡埃爾又把矛頭對向裡瓦說。
“我——哎。”裡瓦洩氣地将臉塞進手掌裡,似乎是無言面對羅莎莉了。
“加布,我不求你們喜歡阿米莉娅但能不能不要對她那麼嚴格。”羅莎莉瞅着臭臉的加布裡埃爾說,“說到底,阿米莉娅并沒有做錯什麼。”
“她一來家裡就不停地圍着裡瓦問格裡芬的事,格裡芬要是在那更是像蜜蜂一樣嗡嗡個不停。”加布裡埃爾怨念地說,“羅莎莉,你也聽塔蒂安娜說過她在老家的事吧,她是個慣犯!”
“那隻是個謠言沒有得到證實。”羅莎莉睜着眼睛說謊,臉不紅心不跳的。
等她在裡瓦愧疚和不安的眼神下離開鮑爾家的時候,真真是要氣死了。
她舍下臉來幫阿米莉娅說話,确保加布裡埃爾不會在小姐圈内說些似是而非的話。
至于格裡芬,她實在是不願意再出大力氣了,反正他隻要還有身為男士的意識就不會到處說阿米莉娅煩人這種話。
羅莎莉下意識地忽略他沒少當他們的面挑裡瓦的刺的時候。
一進家門,阿米莉娅就圍了上來,睜着希冀的眼神望向她:“羅絲?”
“阿米莉娅說句真心話,我不知道你這麼急是為什麼?”羅莎莉仔細地盯着她,不錯過一絲表情的變化。
“我——”阿米莉娅咬着手指,眼神有些飄忽又有些難過,“你一定知道我為什麼來這裡的目的了吧。”
“盡快嫁出去别給家裡帶來不好的影響。”羅莎莉說。
“我長得不漂亮,嫁妝不豐厚,沒有有利的娘家。”阿米莉娅低聲悲哀地說,“提摩西他和别人不一樣,他不會圍着那些漂亮姑娘打轉。他告訴我我很美、他也懂我的心思。”
說着說着阿米莉娅的眼睛蓄滿了淚水,她變得抽抽噎噎的。
“是啊,這麼好的提摩西難怪愛招姑娘們的喜歡早早就訂婚了。”羅莎莉諷刺地說。
阿米莉娅一抹眼淚,神色恢複正常:“十分感謝你的幫助,我不會再給你們惹麻煩了。”
她對羅莎莉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甚至還上前抱住了她:“謝謝你一直為我說話。”
羅莎莉皺起眉頭,有些心虛但又坦然地收下她的道謝。
下了兩場雨後天氣逐漸轉涼羅莎莉披上了薄薄的披肩,花園裡的鮮花也開始凋謝。
如今香水工坊每周固定生産一百瓶送往倫敦,除了最開始的一款,她還研發了另外兩款香水,為香水事業又成功添上一筆墨彩。
舒心又平靜的日子就這麼轉着轉着。
直到一個萬籁俱寂的夜晚,一輛馬車在小島上急速前行。
車夫使勁地鞭打馬匹,他口中的呼喊吵醒了一路的野狗野貓。
住在附近的工人們點亮煤油燈,披上衣服好奇地探頭去看。
羅莎莉被人叫醒的時候正睡得正香,她打着哈欠披了一件又大又長的毛毯走下樓。
米爾頓捏着帽子站在樓梯下,他的頭發淩亂、眉心像被粘上一樣高高蹙起一點也放不下來。
“小姐!我們有麻煩了。”
羅莎莉立刻清醒,她快速下樓臉上的不滿之色盡退:“發生什麼了?”
“香水出現了仿版,揚尼克他們查倒是克羅夫特子爵的手筆——”
羅莎莉捏緊扶手,臉上是驚慌:“還有什麼?别喘氣了快說!”
“搶走了我們的生意不說,今晚的商鋪還險些被人燒了要不是瓦斯機靈的撲滅......”
羅莎莉的心髒好像被甩到了空中又狠狠被人拍在了地上,她急速呼吸:“是誰?有沒有告訴倫敦的治安官?”
“不知道,但縱火我們猜和克羅夫特子爵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