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就過了兩年,他沒有想象中的不安害怕 ,而是淡淡的懷念,遇見好友無疑是開心的,他們聊了很多,也喝了點酒。
當晚會主人邀請他一起合唱一首歌時,他猶豫了,但是,看到那麼多人看着他,前輩也鼓勵他時,他接過了麥克風,和前輩一起唱了一首《沉默是金》。
當唱完,他才發現,自 己的手心濡濕,當放下時,心中的不舍和想念,打破他豎起的保護罩。
他從來沒有真正想要放棄麥克風,放棄唱歌,心中一直被壓抑的念頭瞬間長成一刻參天大樹,不容他再忽視。
而後,看到陳芬芬親自送過來的劇本,他終于重新開始。
那是一個很好的劇本,講述的是一個男孩從學習京劇的故事,為了這個角色,他提前半年去了内地找老師學習京劇的唱腔,身段,刻苦鑽研學習,他認真嚴謹的态度讓教他的老師都感到佩服。
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為角色做到如此地步,因為他的角色是反串,他不僅學 習京劇,還學習女人的一颦一笑,有時候,裝扮上的他,看起來就是一位傾國傾城的女人,媚眼如絲,吐氣如蘭,這樣形容女子的詞可以毫不違和的放到他身上。
甚至,看到他的裝扮,都會讓人忘記他是男人的事實,因為,完全看不來一絲屬于張榮的感覺。
到了開拍的時候,沉浸到了角色當中,共情讓他出不來戲,拍闆了,還幽怨的望着男主角的扮演者,讓劇場的人有些害怕來,或許是角色本身的瘋魔,或許是他本身就帶着瘋魔,他的戲是沒有一絲瑕疵,完美的讓人覺得他就是其中的人。
他太過沉浸角色了,每次出戲都要花很長時間,跟過來不放心的雲清每次見狀都讓唐逸聯系他,喚醒張榮,和他說些美好的,開心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感覺張榮有些過于沉浸了,而這個角色又是如此悲慘,本是男兒郎,不是女嬌娥,愛而不得……
讓人生本就多有遺憾的他很容易共情,從而出戲艱難,心裡也會受到角色的影響。
擔心歸擔心,戲還是需要繼續,隻能在拍完戲後在開解他了,必要的時候,心理醫生不能不看。
好不容易戲拍完了,可以回去了,雲清本打算立即去找心理醫生的,但是,龍哥突然聯系她,有要事相商,無法,她隻能告訴唐逸和陳芬芬,讓他們留意張榮的狀況。
龍哥那邊,最近和對手鷹哥搶奪一塊地盤,鬧得很大,差點兩敗俱傷,讓黃雀撿漏。
為了龍哥的事情,雲清忙活了一個多月,不僅将地盤搶過來,也與龍哥詳談,過後,将龍哥的人全部轉黑為白。
終于忙碌完龍哥那邊的事情,雲清有時間處理張榮的事了。
她特意找了唐逸聊天,談及張榮的事情。
“啊逸啊,最近,你沒有沒發現阿榮的一些異常?”
“異常?”唐逸皺起眉頭,眼神擔憂:
“有,我發現阿仔有時候會突然愣神,會不自覺的唱起京劇來,前天我回家陪家人吃完飯後回去,打開門看見沒開燈,我本想開燈,但是,黑暗中,我看見阿仔說‘我本是女嬌娥,又不是男兒郎,不,我本是男兒郎,不是女嬌娥,不是女嬌娥’”
“雲姐,”唐逸看着雲清,一直穩重成熟的他這個時候露出了心疼和脆弱:“我怕,是不是阿仔還沒有出戲,我該怎麼做才能讓他忘記角色?”
“我會去找一個權威的心理醫生的,這段時間,你多帶着他一起聊天,去做他喜歡的,想做的事情,盡量不要給他獨處的時間。”
雲清幾不可聞的歎氣,說道:“他最愛的兩個人就是你和他母親,我會聯系伯母,告訴她阿榮的事,有母親在身邊,他會平靜很多,還有,你也可以去找很悲傷的電影,讓他哭出來發洩,或許會好一些吧。”
她并非心理醫生,不是專業的,碰上這種情況,也會束手無策,隻能盡快找一個有豐富經驗的心理醫生治療才是最好的。
那日和雲清聊過後,唐逸帶着張榮去吃他喜歡的,去各個地方玩,去找朋友一起聚會,一起搓麻将,總之不讓他一個人,也不能讓他閑下來,幾天過後,看着确實好了一些了。
而雲清,隻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找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
時代發展的局限性下,雲清很難在都港找到專業的的心理醫生,人們對心裡疾病的認知嚴重缺乏,很多時候都會被認為是矯情,嬌氣,或者就是精神病。
可其實,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心理疾病,隻是有的很輕,對生活,學習,交友沒有一點妨礙,而有的,會對生活造成很大的影響,這種時候,就需要專業的心理醫生進行治療。
正是因為沒有對心理疾病的正确認知,專業人士很少,雲清隻能去國外找,而去國外,少不了得花點時間。
好在,雲清身邊的朋友多,衆人合力,大大的減少了尋找的時間。
當雲清在美麗國找到一位專業過硬的心理醫生,已經與心理醫生斯卡特約定好就診時間,準備回去的時候,收到唐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