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我……我怎麼舍得……離開你。”
還在哭泣的張榮還以為自己幻聽了,直到感覺到耳邊的呼吸聲,他反應過來,一瞬間,失而複得的感覺讓他又哭又笑:“唐先生,你終于醒了,我還以為……還以為……”
“我怎麼舍得丢下你一個人,”唐逸幾乎用盡全身力氣讓自己不要顫抖:“我隻要一想到……這麼優秀的你……被那麼多前仆後繼的人追求,我就醒了,我才不會放手,要一輩子栓住你才行。”
“原來你是醋醒的,”張榮伸手抱住唐逸,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你放心,我隻中意你一個人,隻要你一個人。”
“别丢下我,”他呢喃着,黑暗中落下一滴淚。
他忍不住将唐逸抱緊,手卻摸到了濡濕的衣服,他将手放到鼻尖,嗅到了鐵鏽味,他受傷了,他小心的在唐逸背部摸索,心涼的發現他後背全濕了,那是被浸染的。
“阿仔……”短短清醒了片刻,唐逸感覺身體冰涼好似在冬天,忍不住了牙齒都打顫,他向張榮用近乎撒嬌的語氣說:“我還想聽你唱歌。”
“好,”張榮點頭:“你想聽哪首歌?”
“《風繼續吹》好不好?”
“我們一起唱好不好?”
“好,一起唱。”
磁性與溫柔,再黑暗中共同交織:
我勸你早點歸去
你說你不想歸去
隻叫我抱着你
悠悠海風輕輕吹
冷卻了野火堆
我看見傷心的你
說我怎舍得去
哭态也絕美
如何止哭
隻得輕吻你發邊
讓風繼續吹
不忍遠離
心裡極渴望
希望留下伴着你
……
在外界的人眼中,都覺得是唐逸一直在包容張榮,覺得唐逸溫潤儒雅風度翩翩,是個大男人,可其實,他們之間從來沒有絕對。
張榮可以為了多喝一杯冰奶茶撒嬌,唐逸也可以為了不去面對媒體撒嬌耍賴,張榮可以為了唐逸正面硬剛風言風語,唐逸也能為了張榮面對粉絲指責……
他們從來不能一普通情侶來定義,并沒有哪一方是弱一點的,隻是為了對方甘願放低,為了對方開心可以賣萌耍賴……
所以,你可以看到張榮一本正經撒謊,唐逸伏在張榮肩上溫聲細語,他們從不認為一定有一方必須以柔弱的姿态示人,他們欣賞的,中意的,是本來的他。
被困在地下的他們已經喪失了時間感知,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不知道他們被困了多久,隻是懷抱着希望等待救援。
雲清那邊,她尋找安靜的地方,放出神識尋找兩人,神識不斷延伸,擴大範圍,這個空曠的人群密集處沒有,肯定是不止一個這樣的聚集地,她繼續找,逐漸将神識擴展到富士山周圍一百公裡,始終沒有找到他們。
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他們被困在了地下,所以,電話接不了,也聽不到她的呼喊。
她的神識往地下擴散,看到了很多人被困在地下,有些人已經呼吸微弱,即将死亡,有的人幸運的躲在狹角,沒有受傷,希望他們兩人不要有事才好。
歌聲?是張榮的歌,随着神識不斷下潛,她捕捉到了歌聲,但是歌聲的來源處很多,有很多被困的人都在唱歌。
等等,她聽到了張榮和唐逸的歌聲,一個雖然力氣不足卻聽得出來還好,一個卻明顯很微弱,雲清立即往他們的方向擴散。
穿過木闆,石塊,水泥等建築材料,她終于看到了兩人,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看到唐逸全身是血的模樣,他不太好,必須趕緊去救他們。
雲清飛快地收回神識,立即去找救援隊救人。
因為這一次地地震時非常罕見地七級地震,非常多人來不及逃走,被困在了地下,太陽國緊急派遣了多個隊伍去進行救援。
“就是這兒,”雲清指着倒塌的招财貓,用蹩腳的太陽國語言說到:“我的朋友就被困在這裡,請一定要将他們救出來。”
救援隊開始幹活,用機械将大的石塊搬開,人工将小石塊,小木闆之類的手動搬開,雲清也加入幫忙。
她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因此,她告訴救援隊,跟着她一起挖,幸好,他們雖然被困的不淺,卻也不是很深,花了将近一個半小時,他們終于出現在藍天下。
驟然被陽光照耀,兩人眯着眼睛不敢置信,當張榮看見雲清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做夢了。
“我們……出來了嗎?唐先生,你快看看,這是不是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