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每到月圓的時候,山裡的野獸,就會在偃獸台,用它們的死亡,來平息山神的憤怒;但是胡子再長的老人,也沒人親眼見過。”
“據說,野獸都是從這裡跳下去的。”
胡八一皮了一句:“你還别說,野獸還挺會找地方的,這風景真不錯。”
“霧散了,看來路還在。”
畢竟也是多年沒來了,初一害怕自己找不到路,幸好他記憶沒出錯。
“天快黑了,”雪莉楊提醒道:“咱們趕緊紮營休息吧。”
初一不由憂心:“雖然我來過偃獸台,可從來沒在這裡過夜,紮營的位置嘛……”
“我看大家也夠累的,”胡八一提議:“要不就原地安營紮寨得了。”
“不行,”雪莉楊一聽開口否決:“這裡海拔太高了,我怕明叔和阿香她們受不了,還是谷底吧,有利于大家休息。”
“谷底倒是不失為比較好的安營紮寨的地方,不過,晚上還是要注意野獸問題,這裡畢竟是偃獸台。”
偃獸台這個裂口看着深不見底,很可怕的樣子,可其實是因為底下照射不到陽光,給人一種很深的錯覺。
雲清看的清楚,谷底不過是一些動物白骨和石頭罷了,名副其實的藏骨溝,至于深度,百多米是有的。
考慮到明叔和阿香的高原反應,雪莉楊的建議倒是可行,所以雲清也贊同,雖說要注意野獸,可就算換個地方,還是要注意,谷底是可選擇的地方中比較友好的了。
“谷底?初一兄弟,你覺得呢?”胡八一對這裡也不熟悉,扭頭問初一意見。
初一綜合對比考慮過後,點頭:“好。”
選定位置,幾人轉身去找在後面休息的胖子和明叔幾人。
天色暗地很快,一行人找地方下了藏骨溝底,找到一處避風幹燥的地面,安營紮寨,又撿來柴火點燃篝火。
雖然有了篝火,衆人也沒有開火做飯,而是吃起了藏族傳統食物—糌粑,糌粑營養豐富又便于攜帶,食用也很簡單,是最合适這個時候吃的食物。
“這糌粑啊,倒是挺頂餓的,但就是幹巴得沒油水,你說要是咱們把這牦牛炖了,那肯定……”
話還沒說完呢,但看着衆人齊齊不說話盯着自己,胖子連忙幹巴巴地補上一句“不,我就是那麼一說,我沒那”絕對沒想吃牦牛的想法。
其實胖子也就是口嗨了,初一笑笑喝口烈酒暖身,默默地吃着糌粑。
雲清從來不是挑食的人,慢條斯理的吃着碗中的糌粑,偶爾擡頭看着胡八一安靜地望着黑暗深處若有所思地樣子。
這裡,從來不是什麼安全地地方,隻看地上累累白骨就知道,看衆人都安靜的吃着糌粑,就連衿傲地韓淑娜都沒一句抱怨。
胖子口嗨也算是打破了略凝重安靜的氛圍。
被衆人盯着,也沒人接話茬的胖子,轉頭一看,彼得黃已經将碗中地糌粑吃的幹幹淨淨,都不用洗碗了,連手指上粘的一點點糌粑也舔一幹二淨。
胖子不由感歎一句:“這哥們兒吃的挺仔細的。”
“如果你小時候,家裡窮得回餓死人,你也會跟他一樣吃的那麼仔細。”
雷顯明也算是看着彼得黃長大,自然也是了解他的,所以開口為彼得黃說話;這裡面,明叔算是最有錢的一個,什麼珍馐沒有吃過,可這個時候,他也沒有抱怨,隻是默默吃着。
餘光打量着旁邊這個靜默的男人,一身肌肉和冷漠的眼神,任是誰也看不來他小時候曾忍受饑餓。
打量了幾眼,胖子默默将手一伸,旁邊彼得黃不解地看着胖子。
“看什麼呀,我是怕我吃不了浪費了。”
“不吃拉倒,”胖子嘴硬心軟,還不承認。
“聽,”雲清放下碗,神情凝重:“有東西過來了。”
“東西?什麼東西?什麼也沒有啊。”
一看雲清神情凝重,胖子也有點心跳加速。
初一放下糌粑,默默拿起木倉,仔細聽着風聲。
雪莉楊凝神聽着,看見對面的阿香突然眼神發直,很是驚恐不安的樣子。
明叔和韓淑娜不由也抓緊手邊的木倉。
“你們沒有聽到是正常的,”雲清擡頭往上望去,頭頂的裂口就像一線天,隻露出一點月色:“我的聽力異于常人,能聽到很遠的聲音,你們快點吃吧,一會兒就吃不了了。”
聽到這話,衆人趕忙加快吃糌粑的速度,雖然他們什麼也沒聽到。
其實阿香也感應到了什麼,隻是她無法形容沒辦法解釋。
“抽吧,多抽點,高原抽煙等于慢性自殺。”
一個人四處觀察的胡八一剛拿出一根煙來,轉頭就看見雪莉楊冷冷的看着自己,冷不丁心裡一激靈,還好面上摁住了,沒露出來,不然在她面前丢大發了。
胡八一悻悻一笑,将煙放下。
“别一個人待着了,剛才雲清說,有東西正往我們這邊來。”
“什麼東西?”胡八一忙問。
“無外乎就是野獸,”雪莉楊猜測道:“初一大哥說過,狼群被他們趕到了無人區,所以最有可能會遇上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