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經曆過這種事嗎?
被一隻食品烤肉叉捅入肚腹,鐵家夥在内髒裡攪動,破裂的脾髒和不知道什麼東西大量出血,導緻你不可抑制鼓動着胸腹往外反流,吐出一連串血塊,像是瘋狂派對後沒消化的樹莓蛋奶昔。
托尼很不幸地,就他媽即将要經曆這樣的事情。
“殺了他們!神需要血祭!”
神棍的尖叫瘋癫凄厲,當某位腦子出了毛病的高壯店員在教唆下手持鋼叉沖來,當那根大拇指粗的食用烤肉鋼叉劃破他下腹的皮膚時——
托尼想,
自己完了。
擋在身前的斯拉夫壯漢不巧被撞翻在地,意識在能夠反應過來的時候,托尼過于靈敏的大腦已經快把自己貧乏的人生過了一百遍——
那些無聊的童年、忙碌的雙親,慘劇,和一片可笑的花團錦簇以及荒淫。
在那場沙漠劫持事件之前,托尼甚至沒想過自己到底是誰,他隻是——反應過來,世界就将他推向了那裡。
哦一個花花公子,一個天才,一個千億富豪,以及一個内心極度空虛孤獨、絕不讨人喜歡的怪胎……
這時,
“嘿!小胡子混球!”
有誰抓住了他,還有誰在嘶吼,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面目猙獰,血液濺上了臉。
最後,是一團粉色的火焰。
“你怎麼又快死啦~~!”
溫暖、明亮,散發着某種同樣瘋狂和歡悅。
他的小姑娘從天而降,就像多年前那樣,如同一份上天賜予的奇迹一般,将他整個人拖出虛無之海。
不可知重量的粉紅色電話亭從空中砸下,艙門大開,卡比從中縱身一躍,她伸展開雙臂,如同在飛一般——向前翻轉兩周半,一腳踹來,踹開陰雲,踹開一切,也踹開勉強刺入肚腹的食用燒烤叉。
天哪,她甚至有空掀起了這壯漢謝頂的貝克帽檐。
“你在愣什麼呢,天才。”
粉色頭發的小姑娘從一灘血水和混亂中擡起頭,叉着腰咧開嘴角,顯出十成的俏皮和得意來。
像天上的星星,閃閃發亮,甜蜜燦爛。
托尼不由自主地就笑起來,明明身上哪兒哪兒都疼得不行,捅了個窟窿的肚皮還在向外淌血,可他就是笑得停不下來。
“哦,卡比!”
他張開雙臂,剛想把小不點兒攬進懷裡——
卻有人比他更快。
“小心!”
兩人身側傳來一聲怒音,緊接着便被一隻熟悉的大家夥整個撲倒在地,連滾了兩圈。
托尼下意識抱緊了胸前的卡比,卻被這突如其來的戰術翻滾晃了個七葷八素。
胃袋翻騰不休,鼻端傳來濃重且刺鼻的血腥氣,托尼捂着劇痛的尾椎骨,大聲抗議:
“嘿約翰,你絕壁是故意的!”
可這隻巨大的泰迪熊卻沒回應他的話語,如同某種受擊時的應激反應,出肘、側蹬、最後再在腦門兒補上一記:
“砰!砰!砰!”
一位趁亂偷襲的狂信徒被處決在地,擲出的鋼叉險險擦過托尼與卡比的頭皮,腥臭的血液落在地上,混入早已看不清地面的大片薯片袋子裡。
然後,
約翰威克近乎急切地蹚過這片五顔六色的大海,沖上前,一把将卡比抱進懷裡。
天知道他吓得剛剛差點兒背過氣去,那該死的家夥,那鋒利的鋼叉,
差那麼一點兒,就那麼一點兒……
粉色的發絲擦着面頰鼻翼,到處是濃重的血腥氣,而約翰威克卻幾乎要喜極而泣。
這時,
天哪!
卡比從這隻顫抖的大型犬碩大的胸肌裡勉強拱出腦袋,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