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有理由懷疑,真田爺爺這是見自己浪費了在劍道上的天賦,剛好又看見了同樣學習網球和劍道的真田,擔心他也注重網球,把劍道排在後面,所以要求的更嚴厲了一些。
老實的小可愛真田并沒有想那麼多,隻以為是祖父對自己有了更大的期望,所以才要求的更嚴格了。
也沒有提出抗議,反而在劍道和網球方面訓練的更加刻苦了一些。
……
這天,是幸村上小學第一周的周末,按照慣例,他來到了俱樂部練習網球。
和以往幾個月一樣,他的搭檔小夥伴真田弦一郎在課程開始的前十分鐘準時進入了練習場,而他自己,也差不多是這個時間。
幸村和真田兩個人都是網球天分很高的孩子,在整個俱樂部也是小有名氣,隻學了兩年,便脫離了同年學習網球的隊伍,和大他們好幾歲的孩子一起訓練了。
不過天才總是容易受人針對的,雖然因為幸村本身的親和力,那些大哥哥大姐姐在平時相處的時候不會欺負孤立他們,
但是在單打和雙打的對抗性訓練中,也不會有人和他們組隊。
畢竟赢了也不光榮,輸了還會丢人。
所以幸村和真田一直是兩個人組隊的。
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裡,兩個人對打過無數次,基本上都是有輸有赢。
幸村更加擅長基礎技術和各種技巧,而真田的力量則更加強一些。
有時候對打的時候,真田甚至能夠憑借力量強行壓制幸村獲得勝利,所以兩個人之間的勝負,一般是真田勝的更多一些。
不過這種情況最近半年裡已經好了許多。
因為幸村開始修行劍道的緣故,力量已經趕了上來,雖然還及不上真田,但是也不會像以前那樣差距甚遠。
教練給幸村真田兩個人的訓練菜單雖然有根據他們兩個人的身體狀況進行特别調整,
但在完成對抗訓練前的熱身和蛙跳,往返跑等一系列體力訓練内容之後,依然足以讓兩個孩子的體力消耗大半。
而教練應該也考慮到了這個問題,貼心的在兩項訓練之間加了十分鐘的休息時間。
兩人來到場地邊緣,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了水杯和毛巾,開始喝水擦汗,順便休息一下喘口氣。
“那個,幸村,你在小學裡過的怎麼樣?”
真田捏着水杯,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出了在嘴邊滾過了好幾次的話。
隻是在說出之後,他又露出了一副懊惱的表情,不似後悔,反而像是某種做錯了事的自責。
真田和幸村雖然是一對好朋友,兩個人的家庭交往的也不錯,但是他們兩個人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并不在一所小學就讀。
幸村在南湘南小學,而真田則在神奈川第一小學。
當真田在開學前幾天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了。
他從和幸村交朋友開始,就一直想和唯一的同齡好友幸村在一個地方上學。
但是他們兩個當時分别在離各自家裡最近的幼稚園裡,是不可能轉到另一個幼稚園裡的。
于是真田就将希望寄托在了小學上面,他還好幾次跟家裡人說想和幸村一個小學。
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如願。
在驚訝+難以置信的情緒的加持下,真田十分難得的向着爸爸媽媽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而作為懂事孩子的真田表達不滿的方式不是撒嬌耍賴等普通小孩子的方式,而是跟着父母,亦步亦趨,面無表情,盯~盯~盯~
旁邊跟着他一起去真田家學習劍道的幸村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不過手上還是穩穩地拿着手機拍下了這幅場面。
拍下來拍下來,到時候學好畫畫了,把這些都畫下來,等長大了送一份給真田,讓他看看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想想就有趣啊!
幸村其實也很想和真田一個學校,畢竟是難得的志同道合的小夥伴,知道不能同校的時候也不是不失落的。
不過他知道消息的時間更早一些,情緒調節的能力也更好一些,
所以,他才有閑心看小夥伴的笑話,順便記錄下小夥伴的黑曆史。
不過事情已成事實,就算真田再怎麼表示不滿抗議也無濟于事,更何況真田也不是一個任性的孩子,并不會無理取鬧。
所以,最後兩個人還是入讀了不同的小學。
真田剛才那麼問,也是有點不甘心的緣故,想要知道這個長得好看的小夥伴在沒有他的新學校會不會過的很好。
“還好吧,學校裡的老師同學都很友善,很好相處,我還在我們班上發現了兩個很有趣的同學。”幸村拿着毛巾,一邊擦汗,一邊笑着回答。
“那,你和那兩個同學成了好朋友嗎?”
真田捏着水杯的手微微收緊,嘴唇緊抿,周身都散發出一種低落的氣息。
經過兩年的相處,他也是有些了解幸村的能力的。
隻要他想,幾乎每人能夠拒絕他伸出的友好之手。
“沒有成好朋友,隻能算是關系比較好的同學。”
幸村看着真田聽到這話明顯明朗了幾分的氣質,眯了眯眼,
“哦~,弦一郎這樣問是害怕我有新的好朋友之後就會抛棄你嗎?呆膠布,我到現在為止都一直隻有弦一郎一個好朋友哦!”
幸村的笑容可愛美好,但是在真田看來卻有點刺眼睛。
他飛快偏過了頭,把反戴的帽子正了過來,似乎是想要用帽檐遮住自己漲的通紅的臉,語氣因為受到的沖擊過大,變得有點結巴,
“你、你怎麼突然就叫我的名字?”
他們兩個之前一直是互相稱呼姓氏的。
“因為我覺得我和弦一郎已經是好朋友了,在學校裡很多好朋友之間都是這麼叫的,不可以嗎?”
幸村停下擦汗的動作,手中緊緊抓着白毛巾,垂下眼,語氣有些失落。
“不、沒有,可以的。”
真田有些手足無措,他張了張嘴,鼓足了勇氣說出了那個練習了很久的名字,
“精市!”
“弦一郎,你……”
聽到真田的回答,幸村擡眼看着他,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然後在真田忍不住緊張起來之後,突然笑了出來,
“哈哈,你好有趣啊!”
“幸村精市!”
還是太年輕了,沒有幾年之後的那種定力的真田臉色變得又黑又紅,羞惱的叫了一聲。
見達到目的了,幸村非常識趣的收斂了笑聲,怕給人逗過頭了,轉移話題說道,
“好了,我不笑了,我們還是繼續說我覺得很有趣的那兩個同學吧。”
“他們怎麼了?”
雖然還是很氣幸村總是惡趣味的戲弄他,但是對于他評價為有趣的那兩個同學,真田還是有點好奇的。
雖然幸村看起來很好相處的樣子,但是實際上他和别人相處都是留着距離的,能得到他的有趣評價的人還是很少的。
“我說很有趣是說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很有趣,一個貓崽,一個僞裝成狗崽的狼崽,狼崽緊緊的抓着貓崽,貓崽也依賴保護着狼崽,兩個人之間擠不進去别人。
雖然我想的話也能做到,但是太麻煩了,還是在一邊看他們的相處有意思一點。”幸村笑眯眯的解釋。
什麼貓崽、狗崽、狼崽?
真田雖然同樣早熟,但在情商方面還是不如幸村,雖然知道幸村的話的大概意思,但是有些比喻還是有些不懂。
不過“所以你就是想在旁邊看戲吧。”
真田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幸村笑而不語,近乎默認。
作為幸村惡趣味的主要受害者,真田默默的在心中同情了那兩個不知名的同學兩秒。
然後,在一陣響起的哨聲中,将水杯和毛巾放在旁邊的椅子上,拿起了網球拍,對着旁邊的幸村說道
“走吧,我們去訓練,這一次一定是我赢!”
上一次的對抗性訓練中,最後一場是幸村赢了,真田還一直記着的。
“不,一定是我赢。”幸村拿着網球拍,臉上的表情沉靜,充滿自信,隐隐還有一種略顯稚嫩的霸氣,話裡絲毫不讓,和他平時溫暖可愛的小天使形象完全不同。
在網球上,幸村的野心遠超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