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訝隻是一瞬間的事,畢竟童磨這個鬼本身就屬于情感黑洞,所有的情緒基本都不會在他身上存在太久。
在驚訝之後湧上來的是一種是一種對他來說極其罕見的情緒,既期待,又恐慌。
這樣複雜的情緒在那個人消失之後童磨便很久沒有體驗到了。
這樣的認知讓童磨有些高興了起來。
他做人做鬼這麼多年,雖然不能理解人類的情感,但他卻一直憧憬着真正的情感。
能夠再來一個足以讓他産生情緒情感的人,并且看起來還和那個人有着不淺的關系,自然是足以讓他高興的。
隻不過他是高興的,但他的老闆如果發現這個人的話,怕就不會有一丁點高興的情緒存在了。
童磨一瞬間想了很多,但一切的情緒最終還是沒有存在多久就被他心中的那個黑洞所吞噬。
重新挂上那副慈悲的笑容,童磨饒有興趣地看着這對以和其他所有信徒都不一樣的姿态落落大方帶着笑容走進來的一對姐妹。
那妹妹似乎是對别人的注意比較敏感,一進門沒走兩步就躲到她姐姐後面去了,亦步亦趨的跟着走,隻偶爾露出一雙水潤潤圓滾滾的眼睛和半個鸢紫色發絲覆蓋的腦袋。
連頭發絲的顔色和這種無辜的姿态都是一樣的,這要說是巧合童磨還真是不相信。
隻是不知道這個孩子到底是他的孩子、孫女,抑或是變小了的他自己呢?
童磨沒有貿然因為小女孩的女孩打扮而将最後一個可能排除。
雖然記憶裡的那個人是男性,但當年他們兩個人當年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是一副女子打扮,把他騙得特别慘,差點點就死了。
不過不論是什麼猜測,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
那就是幸村精市他并沒有死在三十年前的那次圍殺中,甚至到現在都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童磨打開扇子掩住嘴邊變了意味的笑容。
嗯~不知道他親愛的大老闆看到這個孩子會是什麼态度?
當年幸村精市從戰場上重傷神秘失蹤之後,被他砍成了一千多片的大老闆可是花了一年的時間恢複,又在無限城中躲了四年,确認完全沒有他的消息之後才敢出來活動。
童磨一時之間,還真是有些想要将這個孩子的存在告訴大老闆的沖動了。
不過這沖動也就是想一想而已,他現在正感興趣,和那個随時會殺他幾遍的大老闆關系又不好,怎麼可能會把人送到大老闆手裡呢?
任何猜測都有驗證的一天,童磨并不着急。
現在他比較在意的,反而是将妹妹擋在身後的那個姐姐。
童磨第一眼看到,就察覺到了,“她”的身上有着同類的氣息。
同樣看起來純粹清朗的笑容,以及掩藏在鮮活表皮下足以吞噬一切的空洞。
這可有意思了!
幸村一進門就有一種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而那注視着他的目光,很明顯是來自于端坐于前,有着七彩琉璃瞳,笑得一臉純潔悲憫的那個傳說中的教祖大人。
對情緒格外敏感的幸村如何感覺不出那位教祖大人的異常
這個人,和太宰治太像了。
被太宰治坑過幾次的幸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躲到了太宰治的身後躲開拿到眼神的注視。
他還沒有進化完成,暫時不能和太宰治相同類型,等級不定的怪物相對抗。
再說,那個教祖大人的眼神讓他感覺毛毛的,不喜歡。
情緒看起來又是跟太宰治相似但又有所不同的除某些時候之外單調空洞還有些辣眼睛的黑,天然的擁有和太宰治類似但弱了不少的對于他的天賦的克制作用。
這就更讓來到新世界之後本能的警惕周圍的一切,小心翼翼保護自己的幸村不喜了。
這種時候,正是适合保護人出場的時候啊。
好的,就決定是你了,太宰治先生!
這是你選擇的地方,你是要負責任的。
至于他,一個可可愛有點怕生的小孩子能懂什麼,當然是要躲在姐姐身後啦。
不得不說,在場三人不愧是演界人士,雖然每個人心裡都有亂七八糟的想法,但是表面上表現得還是十分正常的。
至少,在太宰治開口之前是這樣的。
和前一個信徒不一樣,太宰治沒有虔誠跪拜,也沒有痛哭流涕。
他隻是選擇了一個合适的距離站定,目光毫不躲閃的注視着那雙七彩的,右眼上還有個上弦二字樣的眼睛,微笑着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請問教祖,知道瑪麗蘇嗎?”
幸村躲在他身後,彎腰捂住了嘴,也捂住了即将突破嘴唇禁锢的笑聲。
瑪麗蘇他知道,那是一種十分神奇的生物,常出現于各種狗血天雷小說中,殺傷力十分巨大。
最近市面上出現了好多這種類型的書,據說在東方的那個國家也很流行。
他的同學裡,好多連字都還認不大全的女生都買了基本,每每下課的時候還讨論的十分激動的加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