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戳穿了目的,幸村先生露出讨好的笑容,手下不停的按摩着,眼神遊移了一下,開始轉移話題,
“啊,說到精市,剛剛他給我打了電話,他準備給你送個禮物,前兩天就預定了,今天去取,中途津島那個孩子又跳了水,剛好救了個人,現在正往警局去。
他們兩個小孩子不好處理,讓我找人去接他們一下。我準備讓準太來送飯時順道去接他們”
說到這裡,幸村先生眼露笑意,
“津島他平時總是喜歡入水,沒想到這次剛好還救了人,也是緣分。”
“那個孩子啊,平日裡一副寂寞的等待着什麼的樣子,能有些意外收獲也挺好的。”
精緻美麗的夫人抱着肚子輕笑着,配上蒼白的臉色和額上被汗水浸濕的絲絲縷縷的發絲,顯出一種柔弱的美感,端的是惹人憐惜。
幸村先生看見了這一畫面,下意識的放緩了手勁,正待說話,輕笑着的麗人卻突然變了臉色。
“精市難得有需要我們的時候,你不親自去把事情推給準太算什麼,他又要學習又要打工還要給我煲湯已經很辛苦了。你自己開車去,還能快一些把他們帶回來,我都一天沒看到精市了,都想他了,妹妹也很想哥哥對不對?”
幸村夫人哼了一聲,态度嬌蠻的對着丈夫說完,一臉慈愛的摸着肚子,渾身閃爍着母性的光輝。
一貫聰明睿智,優雅知性的幸村夫人也隻有在丈夫面前才會露出任性的嬌态。就好像幸村先生隻會在妻子面前撒嬌耍賴孩子氣一樣,是獨屬于家人的另外一個自己。
“可是,你這裡?”幸村先生收回手,有些遲疑。
“這裡可是醫院,護士小姐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查房,待會兒媽媽也說了要過來,難道還會少人嗎?”
幸村夫人好笑地看了一眼因為擔心她而明顯失了以往冷靜姿态的丈夫,反過來拉着他的手柔聲勸道。
“我這裡沒有問題,去做你應該做的事吧。”
幸村夫人帶着柔和的笑容注視着丈夫,她的臉色仍舊蒼白,眼神卻仿佛洞察了一切一般,平靜而深沉。
被妻子沉靜的眼神注視着,幸村先生下意識的垂下了眼睛,沒被妻子握在手裡的左手猛然蜷縮了起來。
她發現了!
幸村先生意識到了這個由妻子特意傳遞過來的信息。
不說知道了具體過程,但妻子絕對知道了精市出事的了。
為什麼?
幸村先生回憶了一下剛剛發生的所有細節發現,是自己露出了痕迹。
他還是沒能完全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在剛剛說到精市的時候不小心把擔憂驚懼的情緒洩露了一絲。
而因為孕期難受,對人的情緒越發敏感的妻子看起來也并沒有漏掉這個訊息。
刻意的隐瞞被發現,幸村先生本應驚訝擔憂。
但實際上他卻隻是在最初驚訝了一下,很快就被妻子沉靜鎮定的态度所感染,反而神奇的放松了下來。
他的神情中褪去了最後一絲煩躁,整個人終于完全冷靜了下來。
他沒有解釋,隻是用同樣沉靜的眼神回望着妻子,半晌,露出一個溫雅又隐隐帶着鋒銳的笑來。
幸村先生點了點頭,拍了拍妻子的手,然後将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放心,我接完精市他們很快回來,他還有禮物要親自送給你呢!”
幸村夫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完全恢複了以往的狀态,便也放心的收回了手。
她昂起下巴與丈夫對視,神情依舊柔和,眼中卻沒有笑意,顯出和丈夫相似的鋒銳來,
“我等着。”
從幸村夫人的神情可以想知,若她不是現在身體不便的話,現在她應當與幸村先生一道為了自己的孩子而“出征”。
不過從剛才的對話也可以看出,即使她身體不适,也不妨礙她發揮自己的支柱作用。
說來也奇怪,兩個人結婚之前雖然都是朋友眼中脾氣好的人,但他們自己心裡知道自己的脾氣不能算得上好,平日裡也不乏有顯示自己鋒利的尖刺的時候。
結婚之後可能是生活的幸福了,再加上能力足夠,面對很多事都能遊刃有餘的處理,兩個人反而很少有展現鋒銳的機會,好像真正的溫和了下來。
兩個人上一次這種狀态還是在一年前幸村被綁走的時候。
而現在,又關系了到自己的孩子,兩隻平時裝成貓安心育崽的森林之王自然是要向其他人展示出自己的利爪和獠牙。
收到妻子的囑托,幸村先生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然後就仿佛川劇變臉一樣,越往外走,笑容便多一絲冷意。
直到走出房門,離開妻子的視線,幸村先生的笑容收斂,眉眼冷肅。
他拿出了手機,再次打出了幾個電話,隻是這一次聯系對象不是警方,而是以往認識的幾個财閥的當家人。
在日本這個國家,有時候财閥出手比警方還好用。
而在幸村先生離開之後,幸村夫人斂去了最後一絲溫和,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同樣打了幾個電話。
作為有着一定神道背景,人人都在人心情緒方面有着特殊能力的家族中的佼佼者,幸村夫人手裡的人脈可是不容小觑的。
她是身體不舒服不能離開,也願意信任丈夫,但她可不是什麼無用之人。
敢碰她的孩子,她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慘烈的代價!
隻能說,護崽的母獸惹不得。
敢于招惹的人就得做好面對凄慘下場的準備。
至于丈夫試圖欺騙她的賬,之後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