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長風臉上波瀾不驚,“竟如此恐怖嗎?”
霧華莞爾一笑,“是呀,不過你說奇不奇怪,怎麼會有人願意變成妖呢?難道為了追求長生?”
莊長風沒有否認,反問道:“霧言大師不喜歡長生嗎?”
“凡是所有人者,各有喜惡,不過我對長生的看法是,我認為若有,則重之;若無,則不可強求。我奉勸一句,違背天命,殘害他人,強行改命,恐惹災禍,災禍未必報應在作惡之人頭上,也有可能會落在他珍而重之的人身上。”
“長生或許是一種誘惑,但有限的生命更具有珍貴性,不是嗎?回頭是岸,方可及時止損。”
他說:“若有情人中,一方為得長生者,一方為如蜉蝣命般短暫的人,你不覺得這太殘忍了嗎?若另一方能得長生,是不是就可以長相守,不用嘗到恨别離了?”
油鹽不進,霧華冷冷地道:“都說了,違背天命,必遭禍害,就應順命而為,為你也是為其他人好。若是追求長生之道,無害也就罷了,追求長生無可厚非,但為了一己私利,将别人的氣運奪走,殘害他人,這就不可取。”
莊長風也收起了溫和的模樣,面無表情地看着霧華,“若我不信命呢?那我偏要行之呢?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那我必除之。”
兩人對峙,突然莊長風笑了起來,“霧言大師嫉惡如仇,不愧為我輩典範。”
“莊某有一問,若霧言大師你為長生者,心儀之人為蜉蝣者,霧言大師又該如何呢?”
“兩種方法,一者遠離之,不沾因果;若沾上了,則截斷因果,及時止損,互不相見。二者,與其相伴一生,待對方元壽盡時,再斷因果。”
莊長風疑惑,“那霧言大師會選哪一種?”
霧華眺望遠方,“我選第一種,痛苦隻是一時的,這對雙方都好。而第二者,長生者得一時之快樂,哀怨嗔癡卻相伴一生,不可取;短壽者則越臨近生命末尾越焦慮,越會生出怨怼,害怕對方在無盡生命中變心。”
霧華停下這個話題,“好了,想說的,想勸的都說盡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長風公子,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