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霧華歎了一口氣，這已經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次歎氣了。

她将玲珑塔收起，望着已經變成小鲛人的阿禮，變出個海水球将她罩住，塞到鸾鳥嘴裡蘊養着。

再看向被捅穿心髒的莊長風，一臉不情願地将之前珍藏的靈藥塞到他嘴裡，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一絲溫柔。

霧華眼底出現一絲肉疼，“要不是你的因果沒有償還完，我絕對不會救你。”

這可是她珍藏了好久的靈丹妙藥啊，僅此一顆。

……

海洋的一個荒無人煙的小島上

莊長風抱着小鲛人，走到海水旁，緩緩地将小鲛人放回海裡，心裡默念着：“阿禮，再見了。”

看小鲛人逐漸沉入海底，莊長風不由得出現一絲擔心，問一旁的霧華，“霧言大師，就這麼将阿禮放回海裡了，她現在沒有清醒，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霧華很想白他一眼，無語道：“都說了鲛人是海中霸主，沒有海妖能傷害到她的，即使在昏睡中，它們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在海裡睡了兩年才逐漸有意識。

而且海洋是她的母親，在她母親懷裡，沒有什麼能傷害到她，放一百個心吧。”

莊長風這才放下心來，深深地朝她一拜，“多謝霧言大師相助。”

霧華看着他，“我救你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你還有未償還的因果，你必須舍下榮華富貴，去神隐寺修行，為被你傷害到的人祈福祝禱，從此在寺裡償還罪孽，了此殘生。”

“雖然至今你沒殺過一個人，但是卻有很多人因你而傷，你身上的罪孽很重，在寺裡倒也能護你平安，隻是這輩子你不可再出寺廟了。”

莊長風一臉淡然，“我造成的罪孽，我會償還的，隻是我的父母……”

霧華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你父母心善，這輩子救了很多村民，他們必能安享晚年，任何邪門歪道都不能近他們身了。他們未來也會因為心善，還會救助到一個女嬰，收為義女，她也會替你照顧他們的。”

霧華補上最後一刀，“放心吧他們這輩子唯一的不幸來源你，此皆過後，定會平安順遂。”

莊長風最後朝霧華一拜，“那就多謝大師了，我也該啟程了。”

霧華詫異，“這麼快嗎？”

莊長風失笑，“我再不走，你後面那個人的視線要把我捅成篩子了。”

霧華嘴角一抽，回頭瞪了身後的人一眼，那人便心虛地低下頭。

莊長風笑得更厲害了，但又似乎想到什麼，開口道：“霧言大師，我還有一問。”

“說”

“當初那個假設，您還會選擇第一個嗎？”

霧華沉默了，沒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