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無用的能力特殊,醫療部控制了消息,但淨化需要其她向導配合,知道的人不會少。
張柔身為同小隊的戰友,劉延居然沒告訴他,為什麼?
遊無用轉頭面向電梯門回道:“不知道。”
張柔锲而不舍:“我知道您為陳然治療了很多次,劉隊長最後還申請了你為她特别治療,聽說姚處長也同意了。你是陳然最後的希望了,你真的不知道嗎?”
遊無用沉默地看向張柔。
張柔低下頭,一滴眼淚砸在地面,再擡起頭來,臉上兩道淚痕:“陳然的哥哥和我是好朋友,今天早上還發消息問我她的情況,我不敢回複他。當時陳然出事,我也有責任,如果我再小心點就好了,是我不好,都怪我。”
切,假眼淚,明明一點也不難過,這個人為什麼要在自己面前演這一出戲?
遊無用看着男人如同貓尿般的眼淚:“那天我是接到姚處長的通知趕去治療室,但進去後她沒讓我繼續淨化陳然,說已經沒用了。”
張柔不可置信地捂住嘴,眼睛睜大,眼淚像不要錢一樣流,他把臉埋進自己的手裡哭道:“陳然……她……怎麼會這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
男人嗚咽着,含糊地說着什麼。
這種嗓子眼裡嗚嗚隆隆的聲音!
抓到了,神經病男聲!
張柔開始時的聲音清爽,遊無用隻是聽着耳熟。
現在哭泣的聲音模糊不清,雖然還沒到歇斯底的程度,但足以讓遊無用識别張柔就是那位在陳然面闆裡念叨的神經病。
不過,主動找上門來就不太妙了。
“叮”,電梯到了。
遊無用看向電梯門,快速打開的磨砂金屬門上映照出了兩人并立的身影。
在模糊的鏡面中,她和一雙被遮掩的陰森眼睛對視。
張柔哭泣時捂住了全臉包括眼睛,窄窄指縫間那雙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她,眼白幾乎完全蓋住了黑仁,沒有一絲感情,如同在看死物。
電梯門完全敞開,裡面空無一人,張柔低着頭悲傷地走進去,好像剛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見遊無用沒跟進電梯,他抽泣一聲,哽着嗓子問:“遊……遊向導,您不進來嗎?”
我進去可能就出不來了吧,青登。
經常殺人的人都知道,剛才那種眼神是殺人犯動手前,凝視被害對象的眼神。
遊無用也曾在自己臉上看到過。
她的手背在身後,快速暗下手環上的求救按鈕,是自己很早以前設置的快捷鍵1——分别向姚德清、張希、厲千帆、保衛處處長丁诩發送了求救短信:“救命!有人殺我!”
快捷鍵2——向四人發送個人所在位置。
快捷鍵3——向四人撥打視頻通話。
三個動作完成在一秒鐘之内。
遊無用來到這個世界後深刻意識到她和原住民之間的體能差距。
受限于虛弱身體狀況,她不能進行劇烈運動提升體能。
未通過監視期,槍支申請也被拒絕。
即使她身體健康,向導是在身體素質方面比普通人強,但和哨兵這種天生戰士比起來還是差點。
為保住小命,她早早把手環快捷鍵都設置成求救信号。
保衛處處長丁诩的聯系方式,是遊無用在《各部門負責人聯系方式表》上看到的,就在姚德清桌子玻璃下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