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千帆問：“你恢複記憶了？”

遊無用老實：“沒有。”

“那是哪來的小男生？”

遊無用不服：“我編的。但我的英俊潇灑、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威武雌壯可不是編出來的！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到的。”

這次測謊儀沒響，但一旁年輕的監察人員沒忍住笑了一聲。

厲千帆輕拍了下桌子：“老實交代，不要胡說八道。”

遊無用歎了口氣，接着寫：“說出來你們恐怕不信，是直覺。他嘴上說很擔心陳然，但我一看就是假的。電梯門打開的時候，我在門上的反射裡，看到他的眼睛，你知道嗎？死死地盯住我。就這樣——”

遊無用伸出兩根手指，對着自己的眼睛比劃給厲千帆看。

“就這樣。他的眼神，和厲處長您盯我的不一樣。您的眼神雖然恨不得把我扒下一層皮來，立刻扔進軍事法庭好好審問，但好歹還講點道理。”

這下一旁兩位監察處成員都笑了起來。

遊無用接着寫：“但張柔這爺們一看就不是好人啊！對視的瞬間他的眼神告訴我他想殺了我，我立刻就向你們求救了。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要立刻動手，但我惜命嘛，如果辛苦您們白跑，那我一定會好好道歉的~”

姚德清說道：“高等級向導會覺醒死亡危險預感的能力，遊無用等級低，但潛力大，能夠察覺出殺意是有可能的。”

厲千帆表情不變，冷靜問道：“你認為張柔是不是蟲族間諜？你和他過去有沒有什麼過節？”

遊無用剛才通過玩笑話觀察了另外兩位監察員對她的态度，并不惡劣。

看來可以把在陳然腦海裡看到的說出來，現在情況不明，張柔背後如果還有尾巴，下次刺殺可能就沒那麼好收拾了。

不如先抱緊厲千帆的大腿，厲千帆為了繼續查案也會保自己安全。

遊無用在紙上寫道：“我在最後一次為陳然淨化時，在她腦子裡看到聽到了一些奇怪的東西。”

“你聽到了什麼？看到了什麼？詳細說。”

“精神污染到處都是黑紅色混在一起的泥流，有一個男人的聲音，說話聽不清楚……”

剛才還算輕松的氣氛一掃而空，所有人都嚴肅起來。

遊無用掩去面闆的部分，将陳然腦海裡的異常如實道出，她繼續寫：“今天我第一次見到張柔，才發現那就是他的聲音。他正常說話時聲音清爽，但他哭泣哽咽時嗓音壓低，和我在陳然腦子裡聽到的聲音音色一樣。”

氣氛變得壓抑，遊無用第一次見到厲千帆的表情難看得像死了人。

厲千帆嚴肅地問：“你是說含糊不清，像念下咒一樣的聲音，聽不清楚？

遊無用點頭，在紙上寫：“對。”

厲千帆向監察人員示意，對方打開調查室的設備操作後，音響播放出一陣聲音。

對！就是這種神神叨叨的感覺，這次聽清楚了。

女人發出的聲音在遊無用聽來都是些無意義的音節，但拼湊在一起反複念讀像是咒語。

厲千帆觀察着遊無用的反應：“是這個嗎？”

遊無用：“就是這種聲音，這次聽清楚了，但還是聽不懂。”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除了在陳然的精神海裡，之前聽到過嗎？”厲千帆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