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瑾身後的侍衛一動,大有找他理論的架勢,被另一旁的侍衛攔住,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潤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蕭承瑾。
蕭承瑾臉色不變,上前幾步:“借過。”
不等辰王側身讓開他便直接撞開他的肩膀走了過去,辰王無所謂地拍拍肩膀,心情極好。二人随後跟着蕭承瑾一道進殿。
蕭玉煙的頭發被小桃精心梳成兩個圓圓的發髻,用粉色的發帶系着,發髻上還别着兩朵小小的絹花,粉嫩的錦緞長裙襯得膚色白皙如玉,臉頰因為興奮泛着淡淡的紅暈。
她今日醒的格外早,一邊看着潤王給她帶來的話本一邊不住地朝外看,她馬上就能見到母親了,她曾無數次地想象和母親相見的場景,剛從潤王那裡學了點皮毛便嘗試着畫出母親的模樣,當然,畫的都不大好。
等到有些犯困才聽到窗外傳來慌慌張張的問安聲,蕭承瑾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都退下,這才進來。
蕭玉煙一個鯉魚打挺從榻上下來,繞過蕭承瑾朝他的身後看了又看,來回看,一個人影也沒有,不死心的問道:“母親呢?”
蕭承瑾耐心地看着她到處找人,說道:“你母親身體不大好,此番并未一同回京。”
蕭玉煙擡頭看着他,他也低頭看着蕭玉煙,終究是蕭玉煙洩了氣坐回到榻上。
“怎麼,隻見到我不高興?”蕭承瑾也挨着她坐下。
蕭玉煙回頭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道:“高興。”
蕭承瑾随手拿了放在榻上的話本翻看:“在宮裡可還适應?”
蕭玉煙果斷地搖了搖頭:“這宮裡的人個個都有病,尤其是你的親戚。”
“也是你的親戚。”蕭承瑾糾正道。
蕭玉煙似乎不太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也隻能被迫接受。
姓蕭的,個個都有病。
“姥姥怎麼樣?吃的好嗎?睡的好嗎?”蕭玉煙最關心的自然是拉扯自己長大的姥姥。
“她老人家很好,隻是有些想你,你可有什麼東西要我轉交給林堂主?”蕭承瑾問。
蕭玉煙點點頭,起身去拿來一個盒子:“我會寫字了,寫了好多好多話給姥姥。”
蕭承瑾想起辰王的話,并未馬上去拿信,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這字,蕭承澤教了你多久?”
蕭玉煙狐疑地擡頭看他:“二叔隻教了我丹青。我問皇祖父要了字帖來練,皇祖父還答應要教我下棋呢!”
蕭承瑾臉色緩和許多,接過信,力道還有些不足,但也足夠規整,确是皇帝所教,笑道:“你倒是聰明。”
蕭玉煙得意地揚頭,問道:“那父親是不是很快就能回來了?”
蕭承瑾沉吟半響,底下兩個弟弟虎視眈眈,一個明着下死手,一個背地裡使刀子,恐怕沒那麼容易重回東宮:“應該還要些時間。”
蕭玉煙失落地垂下了腦袋,蕭承瑾摸了摸她的發頂:“為父知道有些為難你,但你哥哥沖動,更不及你一半機敏,為父實在沒有辦法……”
蕭玉煙搖了搖頭:“是我自己答應來的,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反悔。隻是……隻是我從來沒有和姥姥分開這麼久,有些想她……”蕭玉煙的眼睛裡閃着淚光,那時看到辰王妃緊張蕭旭,尤其的想……
“給我一點時間,不會太久。”蕭承瑾說道。
蕭玉煙和父親相處的時間并不太久,或許是因為蕭承瑾天生強者的氣質,說出的話總是會讓人莫名覺得可靠,更多的應該是血緣使然,讓她天然相信父親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