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旭罵道:“你放屁!剛才怎麼不摔死你!”
蕭承瑾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不等蕭承瑾開口,辰王喝住他:“放肆!這兒沒有你說話的份!”說着便打算将蕭旭拉出營帳,似乎是要履行他這個做父親的教導孩子的義務。
蕭承瑾冷笑:“五弟這是作甚?話還沒問完何必着急離開?不妨讓我這好侄子同我們講講看那個在馬廄處鬼鬼祟祟之人。”
辰王心裡暗罵,面上卻不顯:“煙兒方才受了驚吓,都是弟弟這不肖子的錯,弟弟自然要好好教訓。隻是煙兒這會兒神志不清,說的話做不得數。”
潤王适時開口:“作不作數一問便知。煙兒,你說說看你見到的那人是何模樣?”
蕭玉煙顧不得擦眼淚,仔細想了想:“穿着一身玄色勁裝,看着比哥哥大不了多少,但是沒有哥哥魁梧,頭發不是很長,長相……嗯……有些賊眉鼠眼。”
顧清丞一聽便猜出來是誰,上前一步說道:“禀皇上,此人應是趙讓,此次個人賽他居于第二,郡主常年在宮中先前不可能見過他,更不會描述地如此精準。”
蕭钺安對這人沒什麼印象,妹妹形容他賊眉鼠眼,應當不是什麼好人。
“趙讓?姓趙?”
皇帝此言一出,營帳内原本焦灼的氣氛頓時凝固。
辰王擦擦汗,忙請罪道:“回父皇,此人與外祖父家并無幹系,京中趨炎附勢者甚衆,隻是他恰好姓趙罷了。”
“宣。”晟帝開口道。
趙讓本就心虛,他萬萬沒想到恰好碰上蕭钺安的親妹子,一進來就渾身脫力地跪下了,可以說是不打自招了。
“就你啊!害我做什麼!”沐晨夕可算是找到發洩口。
“不、我……我沒想到騎那匹馬的是小公爺……”趙讓戰戰兢兢。
沐晨夕被他的話驚呆了:“所以你想謀害皇孫?!”
趙讓拼命磕頭,話也說不利索:“我、不……蕭钺安、蕭钺安他騎射很好不會有大事……”
蕭钺安從小被捧着長大,因此有些心高氣傲,趙讓天賦不如他,更忌恨他的出身,蕭钺安的“趾高氣昂”更讓他破防,他深知蕭钺安騎射一流,因此隻給他的坐騎下了點瀉藥,一來能讓他吃點苦頭但不會緻命,二來還能向辰王獻忠,一石二鳥,壞就壞在蕭钺安和沐晨夕換了坐騎,險些要了沐晨夕半條命。
蕭钺安無語,不緻命就能随便給我的坐騎下藥?怎麼會有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我又不認識你,更沒什麼仇怨,你給我的墨雲下藥害我作甚?”蕭钺安也頗為惱火。
趙讓哽住:“你不認識我?”
蕭钺安一臉莫名其妙:“你很出名嗎?”
顧清丞拉了拉他,示意他少說幾句。
“你老拉我做什麼?”蕭钺安擺開他的手。
趙讓整個人黯淡下去,不知在想些什麼。
“父皇,此人手段下作,不僅意圖謀害阿钺,還間接導緻澈兒蒙冤,阿晨更是傷的不輕,兒臣以為不易輕易放過。”蕭承瑾說道。
潤王看了他一眼,擡手附和。
“來人。趙讓,杖殺。”皇帝終于開口。
趙讓一聽立馬朝辰王父子哭喊:“王爺,世子!世子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蕭旭也急了,怎麼就要杖殺?他向皇帝求情道:“皇祖父!還請皇祖父念在趙讓是初犯的份上饒他一命吧!”
辰王陰沉着臉:“你給我起來!”
“趨炎附勢之人竟值得侄兒這般求情,想來關系不一般呐。”蕭承瑾幽幽說道。
此言一出,蕭旭立馬回神,不敢再多言語。辰王立馬請罪:“阿旭年幼心善,隻是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陣仗一時心軟,還望父皇恕罪。”
“嗚嗚,父王,煙兒的胳膊好疼——”
“煙兒乖,一會兒給你上藥,想來是有些淤青。”
蕭玉煙安靜了好一會,這時哭喊着胳膊痛又讓衆人想起不久前蕭旭剛做了什麼,也是狠狠打了辰王的臉。
不等辰王組織好措辭,皇帝開口道:“既如此,旭兒還需磨練心智,即日起遷往太虛禅院與大德高僧參禅論道,三年為期。”
蕭旭一瞬間仿佛被抽空身體,眼睛裡噙着淚,顫抖着問:“為何……皇祖父,這是為何?孫兒何錯之有!?”
“若是三年的時間還想不明白,就不必回來了。”皇帝丢下了這句話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