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晚上九點,肖漾剛洗完澡躺上床,姚虎慌慌張張打電話過來。
“卧槽,章恒約你你怎麼不去啊?”
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姚虎語氣非常着急,“他隻是想跟你道歉而已,十幾二十年的兄弟,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嗎?你再不去的話,他今天就死人家店裡了。”
“什麼意思?”肖漾皺皺眉,從床上坐起來。
姚虎匆忙說了幾句,就挂斷電話,“一句兩句說不清楚,你看消息吧。”
他用微信發過來幾張照片和視頻,然後不停發消息勸他。
【姚虎:算我求你好不好】
【姚虎:上次那事兒是我們不對,但你也不能眼睜睜看着他去死啊。】
【姚虎:你就去一趟,聽聽他想說什麼,把這事兒了了好嗎?】
圖片上大片鮮紅,各種自殘傷口,觸目驚心。
肖漾點開一看,震驚之餘,迅速套衣服出門。
他打車到中央廣場,找到位置上那家私房菜,直奔包間。
肖漾提心吊膽推開門,腳下不小心踢到酒瓶,發出哐當聲響。
包間内,桌上擺着精緻美味的菜肴,地上數不清的空酒瓶,濃烈酒氣撲面而來。
正對門口的座位上,章恒好端端坐着,除了喝醉酒滿臉通紅,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看到肖漾來,他牽起一抹笑容,“你來了。”
他根本沒有自殘,故意發那些圖片和視頻給姚虎,害他擔心,來找肖漾。
“神經病。”肖漾極其生氣,立刻轉身要走。
“你如果走,我現在就讓那些圖片變成真的。”章恒撸起袖子,不知從哪兒掏出把鋒利小刀,架在自己手腕上。
肖漾回過頭,又驚又怒,“你搞什麼啊你?莫名其妙。”
他完全不能理解眼下這是什麼狀況,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以至于對方要用生命來威脅他。
章恒苦笑點頭,“是啊,我也覺得莫名其妙,我也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肖漾深吸口氣,關上包間門,拖了把椅子坐下,“行,你把刀放下,咱們今天把話說清楚。”
來都來了,索性把事情徹底解決。
章恒并沒把刀放下,直愣愣看了他很久,才開口:“你記不記得,從小到大,咱倆是玩兒得最好的。”
“後來長大了,我交了女朋友,每次介紹給你認識,你看上去都很不開心。”
“漸漸的,我終于看出來,你喜歡我。”
肖漾沒有說話,靜靜聽着。
“對不起,我明明知道你喜歡我,還故意在你面前秀恩愛,故意讓你吃醋。”
“直到現在你跟别人在一起,我才發現,你早就在我心裡住下,其實我真正喜歡的人是你。”
“我不會再胡亂跟别人談戀愛了,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
“等等……”肖漾一直耐着性子,直到實在忍不下去,終于問他:“你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喜歡你了?”
章恒醉得厲害,腦子反應慢,好幾秒才答:“每次你看到我帶着對象你都不開心,不是喜歡我是什麼?”
雖然實情有些丢臉,但肖漾現在顧不得那些。
他認認真真,一字一句解釋:“你聽好了,我那隻是羨慕而已,跟喜歡半毛錢關系都沒有,你腦補也有個限度。”
“我以前不喜歡你,現在不喜歡你,以後也不可能喜歡你。你今天做的事情讓我非常生氣,現在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咱們之間再沒有任何關系,你請自便。”
肖漾站起身,頭也不回離開包間。
章恒愣了幾秒,踉踉跄跄追出去,在廣場把人攔下來,無論如何不讓他走。
與此同時,中央廣場另一邊,頂樓白悅居包廂,文夏請顧澈吃飯,順便叫了邢路和丁占陽。
飯桌上,顧澈明顯心不在焉,時不時拿起手機,打開某個對話框。
他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發什麼好,最後隻能關掉。
重複次數多了,邢路啧啧調侃他:“怎麼了顧總,坐立不安的,跟對象吵架了?她不理你了?”
“對象?”文夏好奇望過去,“老顧談戀愛了?跟誰?”
“不知道哇,讓他帶來哥兒幾個見見,他說以後。”邢路對那位能拿下顧澈的神秘人士好奇不已,滿臉八卦。
倆人都眼巴巴望着顧澈,他收起手機,抿了口酒,“沒談,在追。”
“在追?”
文夏和邢路異口同聲,簡直比聽見他談了更加震驚。
文夏笑着靠過去,“什麼人呀這麼厲害,竟然能讓你主動去追?話說回來,你都沒談過戀愛,你知道該怎麼追人嗎?”
這事顧澈還真不知道,回想着别人的做法,聲音幹巴巴的,“怎麼追?送他禮物,請他吃飯,給他轉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