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得到命令,快步走出會議室,兩分鐘後,帶回來個戴着墨鏡的男人。
看到吳震進來,彭晖表情微微詫異,又立刻調整好。
他有些心慌意亂,不自覺低下頭,思考着吳震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他們查到什麼了。
忽然想起,他在吳震面前一直戴着口罩,就算對方假裝盲人,但一直戴着墨鏡,不一定能認出他,又擡起頭來。
“我前幾天才特地提醒過,誰再惡意破壞其他人的工作成果,我一定讓他在業内混不下去。”
“很顯然,有人根本沒把這話當回事。”顧澈語氣平鋪直叙,不帶一絲怒意,卻令其餘人頭皮一緊。
他掏出手機,找到某個音頻,并未直接打開,“吳震,誰買通你去陷害肖漾的?”
吳震朝會議室裡望上一圈,目光所到之處,其餘人全都跟着望過去。
找了一圈兒,沒看到那雙眼睛,吳震有些心虛,“他一直戴着口罩,我沒見過他的臉,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
聽到這話,肖漾“唰”地看向顧澈,簡直不敢置信。
四十萬啊,四十萬!他竟然說他不知道彭晖長什麼樣子?肖漾覺着有些喘不過氣,心在滴血。
“不知道長什麼樣子?”鐘駿皺着眉,指向會議室所有人,“那你總記得他眼睛吧,找出來。”
吳震又繼續找,看來看去,許久沒看出個名堂來。
他眼睛畏光,常年戴着墨鏡,加上那人有意隐藏,還真記不太清楚。
會議室漸漸有些嘈雜,大家開始懷疑他到底找不找得出來,或者怕他記不清認錯人,冤枉自己。
幾分鐘後,彭晖笃定他認不出自己,心下暗喜,開始若無其事打量着其他人。
看他那事不關己的樣子,肖漾心裡燃起幾分火氣。
顧澈輕拍兩下桌面,會議室重新安靜下來。他扭頭瞥吳震一眼,“想不起那你就出去。”
“别别别,我想得起,想得起。”吳震連連答應,急得滿頭熱汗,“哦,對了,對了,我有他号碼,我給他打電話。”
他迅速摸出手機,找到那個号碼撥出去,并且開了免提。
所有人全都豎起耳朵,四處尋找會議室内誰的手機有動靜,結果既沒聽見手機鈴聲、也沒有震動的異常聲響,反而聽見女聲播報。
“對不起,您撥打的号碼是空号。”
“空号?怎麼會呢?”吳震不死心,一遍又一遍撥打那個号碼。
馬巍然被他這幅樣子蠢到,很是無語:“動動腦子想想,難道他做了壞事還留着證據等人找他嗎?”
原以為吳震一來就能順利指認出彭晖,順利解決此事,沒想到平白耽誤這麼多時間。
顧澈不再指望他,按動音量鍵,把手機聲音開到最大,“把他帶出去。”
“我不走,給我點時間,我一定能找到他。”
錢沒拿到手,吳震哪能走,“你明明答應我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啊……哎,放開我,放開我!”
他吵着鬧着,被安保架着胳膊帶出去。
會議室重新安靜下來,顧澈輕點手機,播放音頻。
那作為關鍵證據的幾句對話立刻清晰播放出來,彭晖面色聚變。
怎麼會……這錄音哪兒來的?
漸漸有人辨認出,兩個聲音其中一個是剛才戴着墨鏡那男人,另一個,是這個月才進一組的新人。
大家視線若有若無朝彭晖望過去,他尴尬笑笑:“你們看我幹什麼,那聲音的确有些像我,但又不是我。”
肖漾冷笑一聲,抄起雙手,“臉皮真厚,證據都擺在面前了還死不承認,真佩服你的心理素質。”
“我承認什麼啊我,本來就不是我做的,總不能因為你對我有成見就血口噴人吧。”彭晖十分生氣的樣子,仿佛當真是誰冤枉他。
他想着,反正那電話卡是買的,已經注銷了,吳震又沒認出他來,彙款也沒用自己的賬戶,隻要死不承認,誰能把他怎麼樣。
彭晖算盤打得好,越發理直氣壯起來。
“我對你有成見?我血口噴人?”肖漾用食指指着自己,一副氣得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樣子,扭頭去問顧澈:“他說我血口噴人?”
顧澈安撫性看他一眼,然後冷冷盯着彭晖,“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彭晖,你确定你是這個态度嗎?”
看這情況,他明顯站在肖漾那邊。
彭晖有些不滿,倒打一耙,“老闆,不能因為你喜歡肖漾就偏袒他吧,這事兒本來就不是我做的,難道他說是我就是我嗎?還有沒有天理了。”
他拒不承認,不但激怒肖漾,也惹怒了顧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