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溫顔直到被人從腰上把玉佩取走,才後知後覺自己腰間系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看來沉思走神确實容易察覺不到周圍的事物。
洛溫顔想了下,應該是下馬車時被一個跑的匆忙的小姑娘撞了一下,道歉都沒說,那個小姑娘就又匆匆跑了,大概是那個時候吧,但是否是眼前這個小姑娘洛溫顔沒印象了。
“現在贓物就在你身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看你衣着光鮮,沒想到是這樣的人”!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或不屑、或疑問的目光,看熱鬧的人總是覺得事情應該更大些,不然就白費了他們的好奇心和時間,也無法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講與旁人聽。
“你要抓我,憑什麼”?
“憑贓物在你身上”。
“哦”,洛溫顔挑了挑眉,“這樣說的話,咱們是同謀啊”。
“什麼意思”?
洛溫顔下巴示意了下,“在誰身上便是誰偷的,如今這不是在你手中”?
“牙尖嘴利”,男人惱火的就要上來抓人,洛溫顔還沒躲開,便被一人橫劍将那爪子擋了回去。
算是熟人了,洛溫顔暗道,這不正是那位聽旁人說洛溫顔身故急得要砍人的飛雪城的小公子嗎,叫什麼來着,哦,對,胡慕顔。
“把你的髒爪子拿開”,胡慕顔果然随時都能怒氣沖沖,用劍鞘把那人的手臂直接擋了回去。
年輕人啊,洛溫顔感慨着,太容易沖動了,好像總有用不完的精力。
“本公子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是這女娃娃被你推上來的時候,順手将玉佩挂在了這位姑娘身上,你是哪家的這麼嚣張,光天化日随意冤枉無辜之人”。
“你說看見了就看見了,我看你跟她也是一夥的,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河源龐家是什麼身份,也是你們能嚣張造次得罪的嗎”。
洛溫顔無奈的用手指輕抵了下額頭,覺得吵嚷的很,想着自己如今真的是上了年紀的緣故嗎,怎麼這也忍得了,這要是放在以前,這幾個人絕對不會這樣吵的自己頭疼。
“大哥”。
“做什麼”,帶頭的男人不耐煩的甩開了身後一人拉住的衣袖。
“要不算了,他好像是飛雪城的少主,之前劍意榜比試的時候我見過幾面”,那人說的很小聲,但是胡慕顔和洛溫顔都聽到了。
“知道本公子是誰了,就拿着你們的髒東西趕緊滾,不要影響本公子吃飯。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不跟你們計較,再糾纏下去,我管你是龐家還是别家,都統統滾蛋”。
來人讨了沒趣,就想要把那小姑娘帶走,小姑娘一個勁的往洛溫顔身後躲,胡慕顔看了一眼,“至于這個女娃娃,本公子還有事要問”。
來人有些咬牙切齒,但是又得罪不起飛雪城,胡慕顔和洛溫顔絲毫沒有讓開讓他帶人走的意思,這樣堅持了片刻,隻能是拿着東西氣不過但也隻能灰溜溜的走了。
“多謝胡公子出手相助”。
“姑娘客氣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輩執劍的道義所在”,胡慕顔一改兇相、笑嘻嘻的毫不客氣的坐下了,還自己倒了茶,給洛溫顔也添滿了,一改方才的張牙舞爪,“敢問姑娘貴姓啊?怎麼隻身一人在此?姑娘看着面善卻也柔弱,日後出門還是要帶幾個随從才保險些”。
“高連雪”。
“原來是高姑娘”,胡慕顔道,“在下飛雪城胡慕顔,要是這幫人再敢找麻煩,姑娘盡管提我的名字,他們還不敢在飛雪城的名頭上太過嚣張”。
“胡公子,這玉佩可不是她方才挂上去的,胡公子就不怕我真的是同謀,幫錯了人嗎”?
“絕無可能”,胡慕顔一臉笃信,“姑娘看面相不是這樣的人”,然後陰着臉看着在角落的小姑娘,“你,過來,快說,為什麼陷害這位姐姐?小小年紀怎麼就學着偷東西了,還撒謊冤枉人”!
小姑娘沒說話,而是眼疾手快的抓了一把桌上的東西,躲在角落狂吃起來,洛溫顔看着那瘦骨嶙峋的手腕,将點心果子往桌角推了推,方便小姑娘拿,又倒了水遞過去,順便按下了又要生氣的胡慕顔。
真是一點就炸啊,洛溫顔暗道,不僅再一次感慨胡行蕤居然還能生出這樣的兒子。
等小姑娘吃的差不多了,才開口,“家裡有人快死了,我要給她抓藥,但是沒有錢”。
“小孩子不僅偷人家東西,要是還說謊……”
“我沒有說謊,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