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慕顔最快的速度将書架恢複如初,吊索滑動的速度很快,洛溫顔和莊如月立刻就不見了身影。
也就在這時,雲家的人就闖進來了,“聖女,找到了,人在這裡”。
“你好能藏啊”!雲影畫着濃重的妝,她生的算是好看,此刻在火光的襯托下顯得有些妖異,手裡把玩着長鞭,“小家夥,你讓我好找,跟我說說,你把那個賤人藏在哪裡了?她可是勾引我未婚夫的壞人,是該死的壞女人,你跟她一夥啊”,雲影哈哈大笑了幾聲,聲音很尖,腔調上揚,“要是被我找到,你可要小心喽,姐姐有很多種讓你求死不能的方法”。
“原來雲荼要娶的人就是你”,胡慕顔本來就氣,此時見到了雲荼要娶的人,不免鄙夷的看了雲影一眼,“蛇蠍心腸,劫财殺人,不仁不義,我要是雲荼就算是瞎了眼都不會看上你”。
雲影被戳中傷心事,揚鞭就要打人。
“聖女,要是把藏書閣打壞了,咱們沒法交代”,底下人在雲影動手前小聲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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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溫顔被推入吊籃後就與莊如月一前一後快速的通過暗道往外滑出,至出口時,莊如月也迷糊的醒了。
“你怎麼樣”?
“我們這是在哪裡”?莊如月看着四周都是山,腳下連路都看不清,迷糊中有些沒站穩,“我還不知道恩人的身份,來日”。
“不重要,我是莊主請來救你的,跟我走就行”,洛溫顔擔憂胡慕顔的情況,雲影必然已經找到了他,能否因為他是飛雪城的少主而手下留情難說,雲影現在的狀态比之前她認識的模樣還要瘋。
二人一路往外,半路就碰到了戴着同樣面具的澤漓。
“雪兒”,澤漓在洛溫顔離開後,實在難以放心,但是又無法像洛溫顔一樣飛檐走壁,隻能是盡量往靠近雲家樓的方向,此時名字未叫出,便被洛溫顔眼神示意制止了,澤漓趕緊收口,知道此時恐怕是說話不便,但還是擔心的問了句有沒有事。
“送莊姑娘回如月莊,那小子還被困在上面”,洛溫顔交代了幾句轉身就要走。
“哎”,澤漓下意識的拽住了洛溫顔的胳膊,“注意安全,我在山下等你”,但也隻能是叮囑注意安全,他知道洛溫顔不會見死不救,自己是攔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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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洛溫顔再回到雲家樓時,胡慕顔已經受傷了,雲家樓一群人、胡慕顔隻有孤身一個。
“胡慕顔,你不會以為自己真是什麼飛雪城少主吧,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哈哈哈哈”,雲影嘲諷道,“不知道的知道你是飛雪城的少主,知道的誰不知道你到底是還是不是,什麼野種不明來路的貨色,就連你娘”!
“你閉嘴”!
洛溫顔暗處聽着一席話,有些摸不着頭腦,雲影聽起來不像是開玩笑,那胡慕顔的身份難道不是自己理解的,反而另有隐情?
她從前對這些人際事情并不在意,所以誰和誰有什麼關系、哪家是哪家的,她可能能從印象中回憶起一二,但并不熟悉。不過胡慕顔和胡行蕤的行事風格确實很不一樣,這一點她早就存疑。
“少城主好兇,我好怕啊”,雲影故作姿态的拍了拍胸口,洛溫顔有些難以直視,她一直知道雲影脾氣一般、甚至有些善妒,但當年總覺得她是四分惡意、六分良善,畢竟人無完人。洛溫顔那時雖不與她投緣,但也沒多想别的;沒想到多年過去,看現在的模樣雲影是否還剩三分良善都不好說。
藏書閣也好、關押莊如月的地方也好,距離雲家樓主樓都有一定的距離,除非把這裡炸了,否則主樓那邊很難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雲影很會選位置,一邊什麼都做、一邊讓主樓什麼都不知道。
再次回來之前,洛溫顔還想着至少有飛雪城少主的身份在,雲影再如何瘋也會顧及幾分,不會真的把胡慕顔怎麼樣,如今看來是自己想多了,或許是其中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也或許是雲影真的能做到殺人滅口、敢做到殺人滅口。
但滄凜劍法太容易暴露身份。
跟之前有關的任何武功都會暴露身份。
可是再怎麼說胡慕顔說也是為着‘洛溫顔’的事情來的,否則也不至于身處險境。
眼看雲影一聲令下,幾十号人就提刀舉劍向胡慕顔沖來,胡慕顔必然不死也得重傷。
危在旦夕之際,洛溫顔還是從瓦牆之上躍出飛身、靠内力随便拔出了不遠處守衛的劍,在那群人即将圍殺胡慕顔的時候從天而降,劍意寒光乍露之下速度快到令人躲閃不及,一劍斬殺了全部二十四人。
至雲影時洛溫顔還是收了劍,不是因為雲影不該殺,是為着雲荼,所以劍氣波及隻是傷到了雲影,将人掀翻在地滾了幾圈,并沒有傷其性命。
“你是什麼人”?雲影大驚失色,她看到頃刻間全部斃命的下屬,和僅靠劍氣波及就将自己打傷的内力,花容失色的在地上連連往後退去,“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要是敢殺我,雲家樓不會放過你的”!
這一招洛溫顔此前從來沒用過,準确的說,是她方才救人心切臨時發揮成就的,斬殺二十四人,便命名為二十四橋明月夜。
“你”,胡慕顔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在努力理解,自洛溫顔後,他從未見過如此快的劍,也從未見過如此強的劍法,“你是誰”?
洛溫顔沒有理雲影,也沒有回答胡慕顔,隻是想帶着有些顫巍的人準備就像來時盡快離開雲家樓,卻不料雲影并不死心,趁着洛溫顔轉身之際用長鞭觸發了機關。
身後瞬間箭雨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