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黑衣人是誰、背後之人是誰,洛溫顔思來想去,他們要殺韓爍如果真的是因為搖風散,韓爍本身不是重點、搖風散也不是重點,而是與此相關的事情才是重點,怎麼樣的與此相關,難道是隻要順着搖風散就能順藤摸瓜找到當日的舊事?如果是這樣,那搖風散最好是不多見的、沒幾人知道的,如果很多人都擅用搖風散,那即便找到一些線索也會是散落狀态難以精準鎖定。
羅夫人之所以苟延殘喘,是因為沒有錢請大夫醫治,或者說偶有看過的醫師也都不知道具體症結,隻當作普通的老年毛病來醫治,所以沒被人發現。
韓爍如果是因為遺傳的原因中了搖風散,那羅夫人呢,她并不涉及血親遺傳,就隻能是接觸過搖風散,并且是不自知的接觸搖風散。
這樣說來背後之人必然是通過隐秘的手法□□,然後出其不意,甚至讓人毫無察覺。可是據羅夫人所說,搖風散有色有味并不隐蔽,那不隐蔽之毒是怎麼做到隐蔽下毒的?不可能是食物,不可能是飲水,衣食住行都不可能,有色有味太容易被發現了。
洛溫顔隻覺得一時千絲萬縷,胡慕顔調侃她這根本不是力所能及的助人為樂,簡直比探案的還要認真仔細,這要是衙門過來,說不定早都結案了。
夜裡洛溫顔又做了那個同樣的夢。
然後在墜崖時候驚醒。
洛溫顔喘着粗氣坐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經天亮了。
‘不能再繼續耽誤在這裡了,已經停留了兩三天,說不定再停留下去還是毫無線索,我的時間不足夠支撐這些零散的事情’。
正要起來的時候,洛溫顔突然覺得一陣暈眩,半是跌坐在了床上,‘果然這兩天又是救人又是殺人的,還以為聲聲慢這次安分了,看來是我僥幸心理太多’,于是趕緊運功将毒逼下去。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的時候,洛溫顔才勉強壓制下去了毒,額頭上一層薄汗。“高連雪,你起來了嗎”?
“你真是比雞鳴還準時,半分懶覺也不讓人睡”。
“睡什麼睡”?胡慕顔拉着洛溫顔的胳膊就準備往外走,被一把甩開了。
“話也不說清楚拉我做什麼”?
“你家那個老頭兒被人抓走了,你要不要管,我是替你着急”。
“大司命”?洛溫顔道,“你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
“大司命見我們沒回去,就去了顔院探問情況,昨晚卻遭遇擄掠,顔院的小厮今早才找到我們”,澤漓也急匆匆的趕來,遞了一封信。
“給我的”?洛溫顔疑惑的低頭去拆,字寫得不算漂亮,“故人相邀舊事,明月相照湖邊”。
“我并不确定是給雪兒的,但是也确實沒有線索,故人、舊事、明月、湖邊,像是在暗示什麼人物和地點”。
莫非是她?
洛溫顔皺了皺眉,“去跟韓莊主告辭吧,讓他整理好的資料送到指定的地方,不要是顔院的地址,我們先去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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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最終來到一片湖邊,往裡走沒多遠,有一處小房子,不像是常有人活動的痕迹,但也不是年久失修。
“澤漓,稍後我找到大司命後,你不必擔心我的安危,帶着大司命盡快離開;胡少俠,他倆不會武功,有勞你保護他們平安離開”。
“那你呢,你就會武功嗎?我們兩個大男人,怎麼能留下你一個弱女子在此不明危險”?
洛溫顔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大有你聽聽自己說的像話嗎的意思。
很少有誰會把洛溫顔當作弱女子,洛溫顔想到此處,才提醒自己是高連雪。
“放心,既然是故人相邀舊事,就不會有事的”,說着随後環視了一周,一個人都沒見到,就大喊道,“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既然我按照約定前來,還請不要牽連無辜之人”。
洛溫顔話音剛落,就見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從樹冠中垂了下來,胡慕顔下意識的擋在了洛溫顔身前,“小心”。
“雪殿,你們、你們終于來了”,大司命涕淚縱橫,“快救我下來”。
“大司命”?
樹上垂下來的‘東西’居然是大司命,洛溫顔剛想随手拔出胡慕顔的劍去砍斷繩索,意識到後趕緊停下,就讓胡慕顔出劍,然後她就将胡慕顔推了過去當人肉緩沖器讓大司命不至于摔死。
“高連雪”!胡慕顔跌跌撞撞罵罵咧咧的,“虧我還想着第一時間保護你,你居然拿本少爺當肉墊”。
洛溫顔摸了摸鼻子,“年輕人嘛”,而後就覺得不遠處似有什麼東西破風而來,洛溫顔一把推開了澤漓,下一刻脖頸就被飛爪的繩索繞了兩圈緊緊的勒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