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連雪的實力還在來人之上。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那時他利劍在喉高連雪沒有任何對抗之意時,秦媚陽步步緊逼高連雪也完全不敵時,他幾乎已經摒棄了對高連雪的懷疑,那如今呢?究竟是在他們昏迷後恰巧出現了第三個人救了衆人?還是高連雪真的在隐藏實則他并未窺見的實力?
如果是後者,高連雪當真隻是一名湊巧的遊醫嗎?
如果是後者,為什麼江湖之上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人物?
淩雙正在房間踱步,就看到秦媚陽來了。
“給,你要的資料”。
“媚陽,你那天太着急了”,淩雙接過信件,邊拆邊說話,“你那天的出現可是帶着不小的敵意”。
“上次我在南宮、小妖和衆多兄弟姐妹的墓前碰見過那個女人,但那時她身邊隻有那個西域人,來曆不明的人做着與她無關的吊唁,這還不夠可疑嗎?我試探過她的武功,她一直不肯出手,躲躲藏藏,這種人要麼包藏禍心,要麼心機深沉,哪種都不是我們的朋友,為什麼要好臉色”?
“為什麼就不能是有難言之隐?況且你還要請人家幫忙”,淩雙歎了口氣,信件已經展開了,不禁面色一沉,“那人竟然是玄宗的人,還是玄宗當年的六長老之一的來空長老”?
“消息應該不會有假”。
“那就很奇怪了,為什麼是玄宗的人?他們來找高連雪的目的是什麼?那東西到底是什麼來頭?”
“先不管玄宗,對了,咱們的人怎麼樣了”?
“還能撐住,但是也得盡早解決”。
“那我去把那女人綁來,要是不從,我就剁了她那擺設一樣的爪子,或者抓了她身邊的幾個廢物,看她敢不來”。
“媚陽”,淩雙眼神帶着調侃,也帶着勸解,“如果那人是來空長老,你确定一個實力在來空之上的人,你真的能把她怎麼樣嗎”?
“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在勸我,是在有意無意的護着她”?
淩雙搖了搖頭,“别把事情做絕了,你要允許别人有難言之隐,否則再見的時候很難看,之前兩次你已經跟他們結下梁子了”。
“那女人滑溜的跟泥鳅一樣,不能綁,你還指望她自己來嗎”?
“來是得來,隻是君不自來,我們請君來,也不一定非得是這麼暴力的方式”,淩雙在秦媚陽耳側說了幾句什麼,秦媚陽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半信半疑的離開了。
‘你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隐呢’,淩雙看着星空,轉身去了書房,如果連玄宗的人都涉及了同一種東西,那整件事就變得更複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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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院的人早上出門買菜的時候,看到門口不知什麼時候放了一個小匣子,嘗試了半天打不開,就拿回去交給胡慕顔了。
洛溫顔早起吃飯的時候沒見到胡慕顔的影子,以為是昨晚興奮的沒睡着,心裡想着果然是小朋友,也沒當回事,結果準備去花園散心的時候,轉彎處差點跟胡慕顔撞上。
“都長了一歲了還這麼毛躁”。
“我正要去房間找你呢”,胡慕顔把匣子遞了來,“這是早上在門口發現的,我研究了半個時辰也沒打開,我覺得你的腦子或許可以有解”。
“随便發現什麼也敢往家裡拿”,洛溫顔後怕胡慕顔有什麼危險,但已經接過了匣子,隻是一眼,就心裡一沉。
是落雲宮的千機鎖,非宮内主要人員不得其中玄妙,是湊巧?還是有人故意為之?
洛溫顔略有心虛的看了一眼胡慕顔,她不知道這家夥對洛溫顔的研究有沒有深入到這種程度,是否知道千機鎖一事?
如果知道,此時拿了一個這樣的匣子來,如果自己開了,隻怕是會讓人懷疑;還是說落雲宮已經有人知道自己回來了,所以故意試探?
要裝作打不開嗎?
“你也打不開嗎”?
“不好說,我帶回房間琢磨下”。
“哎”,胡慕顔阻攔道,“你别又想着一個人,再說了這裡面是什麼東西都不好說,萬一有危險我也能替你攔下,就在這裡開”。
“這裡?胡少俠,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我也得研究研究不是嗎”?
“研究是吧”,胡慕顔進了房間搬了一把椅子,又塞了軟靠,“呐,就在這裡研究,總之别想又一個人躲起來”。
胡慕顔歪着腦袋上下打量洛溫顔,“高連雪,你的腦子還用研究什麼?你轉一下恨不得能算計八百個人,我看你是在研究怎麼避開我吧”。
“哎,有些人真沒良心啊”!
“你這招現在是沒用的,坐吧,研究吧”,洛溫顔跟胡慕顔說話的功夫,胡慕顔都沒看清這人是怎麼做到的,隻聽見微微有機括的聲音,然後匣子已經打開了。
胡慕顔不可思議的看着,伸手立刻把匣子拿了回來。
“高連雪,你”,胡慕顔低頭看了一眼匣子,又擡頭難以置信的看了看面前的人,一時間差點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你果然是個狐狸,還是成了精的狐狸,你是怎麼做到的,就剛剛幾句話的功夫?就算是當今天下的墨家機括高手也頂多如此了吧”。
洛溫顔并沒有解釋,匣子中有一張字條,她摸了摸其他各處,确定裡面再無别的關竅。
一張字條,分明可以有别的各種方式傳遞,卻偏偏用這種方式,還是用的千機鎖,有人在引她入局啊。
展開字條時,就見上面隻有了了六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