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什麼誤會他們得把你綁了來?”?胡慕顔不依不饒,小聲嘀咕,“你又把誰當小朋友糊弄呢”?
“那胡少俠要不一起留下吃個便飯”?淩雙道,“先前的确多有誤會,今日也的确唐突,好在現在都和高姑娘解決好了,之後絕對不會再有類似的情況”。
胡慕顔難以置信的看向洛溫顔,意思是怎麼回事,幾個時辰的功夫你們和解了?他們沒有危險?不會把你怎麼樣了?
洛溫顔點了點頭。
胡慕顔雖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但看上去洛溫顔不像是受到威脅說的違心的話,這才放下防備疑惑,表情就變得似乎多了幾分期待。
洛溫顔看的出來胡慕顔想留下,大概因為這裡是他認為的洛溫顔的清輝閣的緣故,她不忍心違了胡慕顔近在咫尺的希望,于是就順水推舟,“那就有勞淩閣主和秦門主了”。
“應該的,兩位這邊請”。
胡慕顔見洛溫顔走的輕車熟路的,不禁一愣,“我怎麼看你對這裡比對顔院還熟悉”?
“哦,你沒來的時候大家帶我逛了幾遍,就記住了”。
“我記得清輝閣的布局據說是按照八卦之術建的,看着好似普通,其實門道講究極多,你才到了幾個時辰,就能逛幾遍”?
“你都說了是據說,一般呢這個據說就等于瞎猜,别整天想這麼多,好好走路”。
“哎,你”。
“再說這不是人家在前面帶路嗎,我隻是跟着走,你不也是嗎,也沒走的磕磕絆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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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洛溫顔還是住在了原來的房間中,淩雙雖然現在已是閣主,但是始終沒入住曾經的閣主房間,所以屋子還是原貌,每天都有人打掃。洛溫顔撫摸着明淨的窗幾、看着毫無變化的擺設,還有房間中熟悉的一切,突然覺得一陣五味雜陳湧上心頭。
秦媚陽和淩雙特意按照她的口味安排的飯菜,可惜味覺已經失去大半,基本也嘗不出來多少東西了。
他們五人曾經一起吃過很多頓飯,從早到晚都有,但是今日卻隻剩下三人,未來不用多久,隻會剩下秦媚陽和淩雙兩人。
想到此處洛溫顔覺得心裡一陣不舍,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不願意主動開口承認的緣故之一,終将會再次失去的,說了隻能是徒增煩擾。但是淩雙的勢頭不知道還要再搞出多少事情來,洛溫顔又實在沒有這些時間可以糾纏和耽誤。
夜色很好,洛溫顔一時沒有困意,就開着窗戶坐在了窗邊,撐着腦袋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到了曾經的事、曾經的人。
月色年年望相似。
時時望月人不同。
秦媚陽晚飯過後隻覺得還有很多話沒有與洛溫顔講,她們分開的時間太久了,根本不是密室那會兒的時間可以說的明白的,便想着看洛溫顔是否方便以到她房中一叙。等到了的時候洛溫顔的房間裡還亮着,人應該還沒睡,秦媚陽就輕輕的叩門。
“閣主,睡了嗎?”
無人回應。
秦媚陽又叩門了幾聲。
還是無人回應。
但似乎聽到房間裡依稀有什麼動靜,很輕,但肯定是有的。秦媚陽猶豫了下,還是推門進去了。
“閣主”?秦媚陽四下觀望無人,尋着依稀的聲音卻在卧房中找到了洛溫顔,她驚呼一聲,隻見此時的洛溫顔一個人正痛苦的蜷縮在床上,渾身都在發抖,額頭上密密的一層汗珠。
“閣主,閣主,你怎麼了”?秦媚陽一時間慌了手腳,“我,我去叫人,我去叫淩雙他們”,剛要走,就被還有意識的洛溫顔拽住了一點衣角,“别去,别,被子”。
“閣主覺得冷是嗎”?秦媚陽這才反應過來,立刻起身去櫥櫃裡把能抱出來的被褥悉數抱了出來,手忙腳亂的一層層的給洛溫顔蓋上,就摸見洛溫顔的手彷佛是冰窖裡拿出來的一般不似活人的溫度,手臂上都是指甲印,大概是極為難受把自己掐的,“我該怎麼做,閣主,我要怎麼做你才能舒服些”?
洛溫顔此時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全身劇痛要把她撕裂了一樣,她實在難以忍下去的時候,勉強聚力自己往下壓制毒發,秦媚陽就見着一道道順着血脈蜿蜒的青紫色布滿人的手臂、脖頸,然後因為洛溫顔的拼命壓制又一點點開始散去,待青紫色逐漸都消散不見後,洛溫顔也昏了過去。
“閣主”,秦媚陽整個過程似乎被定住了,洛溫顔昏過去後她才突然回魂一樣上手去晃,“閣主,你别吓我”。
但是下一刻,秦媚陽的手就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噌的一下收回了,她難以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裸漏在外的胳膊處,居然出現了一處令人完全想象不到也難以理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