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雲荼适時的出現接住了胡慕顔,并且做了噤聲的手勢,而後就代替胡慕顔上前了。
雲荼實力雖不敵洛溫顔,但也是江湖之中拔尖的,過上多少招不成問題。
“很好”,洛溫顔在和雲荼過了十幾招後,明顯知道對方已經不是胡慕顔了,與高手過招能夠激發出來的興趣此時充分體現,中間甚至有幾招因為看不見險些沒能接穩。
“你是誰?之前在顔院我怎麼沒見過你”!
“哦”,胡慕顔趕緊上前,“他是院子裡的一個啞奴,之前我也不知道這家夥居然還是個隐藏的高手”。
“确實是高手”,洛溫顔笑道,“做個啞奴也确實屈才了。慕顔,跟你打個商量,今日之後讓他跟在我身邊吧,每日跟我打上幾架、過上幾招,說不定我能适應的更快”。
“沒問題”,胡慕顔嘴巴比腦子快,說完了才看了不遠處的澤漓一眼,後者點了點頭。
“很好,說定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胡慕顔剛想着繼續編一個臨時的名字糊弄過去,就見雲荼已經走上前、輕輕的拉起洛溫顔的手,在她手心寫下了什麼東西。
洛溫顔被突如其來的觸感碰到時,下意識一縮,但是并沒有把手真的抽回來。
“常憶”,洛溫顔感受着手心的溫度,念了出來被寫下的名字。
澤漓看到雲荼拉着洛溫顔的瞬間,隻覺得心髒咚咚咚的加速了不少,他有多麼高興、就有多麼難過。
莊如月看了眼澤漓,又看着眼前的兩人,覺得心裡五味雜陳。
一個瞎子、一個啞巴。
常憶?
莊如月知道雲荼想要表達什麼,她沒有想到時隔多年他們二人再見時會是這種模樣。
一個看不見,一個不能說。
長長久久的思念與情誼。
兩人誰也沒法如滔滔洪水一般将積攢多年的思念宣洩而出,一個不知情,一個不能做。
雲荼當即就紅了眼眶,挂了淚,但是很悄然,洛溫顔并不知道。
院子的幾個人一時間都沒說話,靜靜的各有心事。
百曉生沒再繼續做什麼,看了幾眼,然後第一個轉身離開了。
澤漓和莊如月上前,胡慕顔從洛溫顔手中接過劍收入劍鞘,就故意吵嚷着再不吃糕點就涼了,心意又要白費了雲雲,然後拉着洛溫顔回了房間,進門前還回頭看了一眼雲荼。
隻有雲荼一個人了的時候,他呆呆的望着洛溫顔離開的背影,像是被人定住了一樣半步都挪不開,左右手相握,彷佛還在拉着洛溫顔的手一般,護住餘溫散去的盡量慢一些。
再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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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雲理趁着夜色逃出藥仙谷時,依然打傷了值班的守衛。
他被罰在祠堂期間知道了一個驚天的消息。
胡慕顔要救的人是洛溫顔。
整個江湖無論何門何派費盡心思多年尋而不得的洛溫顔。
胡雲理一直自恃為長子,又是藥塵唯一的兒子,藥塵必然對他重視非凡,未來藥仙谷的一切也都是他的,但事實卻并非如此。胡雲夢在的時候,這是藥塵最喜歡的女兒,如今胡雲夢叛出、身死,他覺得已經可以輪到他了,沒想到藥塵對胡雲想的重視程度依然強過自己。
他一直很不服氣。
他覺得母親偏心,自己的一切都要毀了。
更是多年來積攢了不少怨氣。
所以為把握自己母親的喜好和動機,多年前在老人家身邊安插了自己人,如今卻得到了這個驚世的消息。
他迫不及待的離開,甚至不惜違背家法。
胡雲理覺得自己難得一遇的機會來了。
馬不停蹄的趕到天機閣時,胡雲理覺得自己在做一件無比正确的事情,一件讓自己的人生徹底輝煌的事。
“原來是藥仙谷胡少主大駕光臨,久仰、久仰”。
“鐘離閣主,不敢、不敢”。
天機閣開門做生意,不會排斥任何沒有明顯敵意的來客。作為江湖最大的信息網,天機閣從最開始的小門小戶,到如今一家獨大,多年間勢力不斷擴張,成為了全江湖情報最集中的地方。
無論你想得到什麼消息,隻要價錢到位,天機閣上山下海都能為你找到。
同樣,你想封鎖什麼消息,隻要價錢也到位,天機閣就算是屠戮一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