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什麼事”?溫儒卿沒有擡頭,在書桌前專心的練字,“不是說這沒要緊的事不要來打擾我嗎”?
“宮主,探子來報,找到雲荼了”。
“哦”?溫儒卿這才停下,放下筆,“怎麼個找到法”?
自上次雲荼離開後,溫儒卿不管出于什麼考慮覺得還是應該關注一下他的動向,便派人一路跟着,但是卻在幾日後跟丢了,自此再也沒見雲荼的身影。
按照時間推算,雲荼應該已毒發身亡,但卻未聽到任何消息,也沒見雲家樓有任何動靜。
如今卻說找到雲荼了?
“咱們的人這些時日就差一寸寸的尋找,據傳回的消息,昨日雲荼出現在了一夢樓,看不出異常,一如常人”。
溫儒卿皺眉疑惑,“怎麼會?就他自己嗎?有沒有同行人員”?
“還有兩名公子,其中一人是胡行蕤之子胡昱,另外一人眼生,未能認出是誰。”
“雲荼是怎麼活下來的?又怎麼會跟飛雪城有關系”?溫儒卿來回踱步,“按理血毒已無藥可救,誰有這通天的本事把人從閻王殿拉回來”?
喃喃自語一番後,“去,派人去繼續盯着,有他的動向随時向我彙報;對了,同時派人去盯着飛雪城,看他們是否有進一步的聯系”。
“是”,來人道,“不過宮主,胡昱雖然是胡行蕤之子,但他們父子并沒有更多聯系,飛雪城方面是不是”?
“你懂什麼?他們父子的關系若真如表面不和,胡行蕤會放任胡昱這麼多年大張旗鼓的找洛溫顔?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他兒子在做什麼、跟誰走的近他能全然不知”?
“是,宮主思慮周全,屬下這就去辦”。
待來人離開後,溫儒卿叫來了溫然。
“公子,您找我”?
“旁人做事我不放心,你親自去,查一查和雲荼在一起的人除了胡昱,另外一個人是誰,什麼背景、什麼來曆”?
“是”。
/
去玄宗的路上,胡慕顔一路都在想從一夢樓臨走時燕歌看向洛溫顔的眼神,那是一種很難描述的眼神,不舍、支持、堅定、愛慕?
尤其是那句臨走時的公子保重。
胡慕顔覺得燕歌或許已經認出了洛溫顔,但他百思不得其解,怎可能會認出來?
他自己在洛溫顔身邊朝夕相處了那麼些時日,要不是那日毒發,他或許現在都不知道高連雪就是洛溫顔,何況隻見了一面的燕歌。
還是見到了女扮男裝的洛溫顔。
他甚至有種沖動想上前問個清楚,無奈最後壓制下去了,總之不是壞事,按照燕歌的性子,就算是認出來了,應該也不會對洛溫顔有害,胡慕顔自我安慰着,不要事事都想要個明白、探個究竟。
而于雲荼而言,他在審視的是燕歌最後告知他們的事情,燕歌承認因為一些事情如同當年落雲宮在一夢樓安插眼線一般,一夢樓在江湖各大宗門或多或少也有一些線人在,落雲宮就包括在内。
她對旁的并不關心,隻是因為那是洛溫顔的師門,所以格外關注些,并未有他意,但是線人傳回的情報卻令燕歌覺得憤恨不已。
‘通知下去,不必再繼續找了’。
雲荼回想着燕歌的話,‘這是傳回給我的原話,溫儒卿所說的不必找了,不是别的,正是不必找洛少俠。’
雲荼推算着燕歌得到傳信的時間,大概是自己離開雲家樓後血毒毒發,最後一次去落雲宮後。
雲荼并未将此告訴洛溫顔,先不說此話是真是假,為什麼是這個時間後?
難道溫儒卿所有的表現是做給自己看的?而在得知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後,就不再假裝下去了?
可是怎麼會呢?雲荼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洛溫顔,眼前的人不僅是自己此生最重要之人,也是溫儒卿的師妹,他們自幼一起長大,會這麼輕易就放棄嗎?
雲荼難得其解。
未知其中緣由前也不好有什麼動作,隻能是注意着洛溫顔的狀态。
他記得出發前跟洛溫顔聊過,高連雪的身份一旦此次真的去了玄宗,可能就很難瞞得住了。江湖各宗門一直對玄宗虎視眈眈,紛争不斷,任何與玄宗親近的人都必然會成為他們的眼中釘之一,高連雪終究是假身份。他不擔心别的,隻是擔心洛溫顔的身體。
但是一路前去比雲荼預想的順利的多,沿途沒有出現任何阻礙,他們順順利利的平安抵達了玄宗。
“這就是玄宗”,胡慕顔下了馬感慨道,“真是山清水秀的風水寶地,我現在都覺得其他宗門不會是觊觎玄宗的地理位置所以頻頻發難吧”。
“曆代玄宗宗主可都不是泛泛之輩”,洛溫顔大口呼吸了下新鮮的空氣,當真是世外桃源一般的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