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時你們都不算見面,隻是碰到了一面,連一句話都沒說”?
“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慕顔,先抛開個人情緒不談”,雲荼道,“你好好想想,胡嫣的狀态,包括舉止談吐、衣着型态,有沒有什麼與之前不一樣的”?
雲荼和洛溫顔讨論過沈翎的事,他與洛溫顔的想法一緻,民間有言三歲至老,要麼胡嫣經曆了外人不知道的卻能徹底改變一個人的事情,要麼就是這個人心機深不可測、僞裝之術能騙過所有人,但是他們二人都不傾向于是後者。
“衣着”?胡慕顔仔細回憶,“我真不記得她那天穿了什麼顔色的衣服,但應該是素色;至于别的,雲荼,舉止談吐?我們話都沒說一句,怎麼知道她的舉止談吐”?
“按照胡嫣往日的性格,不應該見了面就對你沒好脾氣嗎,冷言冷語也好、冷嘲熱諷也罷,但是你們居然沒說話”,雲荼道,“這一點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不是針對誰,但雲荼說的沒錯”。
洛溫顔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身體,“胡嫣以前也是穿素色的衣衫嗎?按照你之前的描述,我覺得這種人應該是外強中幹的,按理是喜歡穿豔麗的衣裳來彰顯自己才對,像是開屏的孔雀一樣巴不得四處招搖”。
“這點倒是沒錯,胡嫣之前的确是喜歡豔色,尤其是喜歡紫色,覺得紫色高貴,更彰顯她的身份”。
洛溫顔點了點頭,和雲荼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更加印證了二人心中的猜想,胡嫣的情況更像是前者。
“我也有個問題一直沒想明白”,胡慕顔道,“你怎麼對胡嫣這麼好奇?你隻是來治病救人,救的對象也不是她;至于她是胡嫣也好,沈翎也罷,要做什麼不要做什麼,我怎麼覺得你比高玄明還上心”?
“這還不是怕她再有什麼對你不利的,我不信她沒認出你來”。
“真的”?胡慕顔半信半疑。
洛溫顔點了點頭。
“這還差不多,算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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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胡慕顔翻來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想着洛溫顔和雲荼的分析。
飛雪城和玄宗不和衆所周知,飛雪城卻将自己的女兒送來玄宗?
等下,送來玄宗?
胡慕顔撲棱一下坐起來了,自言自語,“對啊,如果不是外界所知的胡嫣為了追愛與胡行蕤決裂,而是需要與胡行蕤決裂才能來玄宗呢?那高玄明呢,身為一宗之主明察秋毫,也看不出來對胡嫣有多情深意重,為什麼會留一個潛在的禍患在身邊?紅遙看着對高玄明很是在意,也會願意這樣一個人在高玄明身邊?他們到底在幹什麼、想幹什麼”?
胡慕顔自言自語時,沒多久隻覺得困意逐漸起來了,昏迷過去一樣不多久就睡了過去。
待胡慕顔徹底沒了動靜,門便被人從外面挑開了。
來人蹑手蹑腳、一襲黑衣,手中明晃晃的刀卻不是玩笑,對着胡慕顔就準備一刀下去。
千鈞一發之際。
雲荼算好了一樣出現攔住了來人的動作,“就這麼等不及嗎”?
“多管閑事”!
來人被攔頓時怒氣暴漲,雲荼也絲毫不讓,但是卻覺得奇怪,來人膀大腰圓、明顯的男聲,怎麼看都不像是女子。
幾招之後,來人明顯不是雲荼的對手,趁機一把迷香灑出,然後逃走了。
雲荼也不急着追,把地上的香灰仔細收集起來,又看了一眼已經睡死過去的胡慕顔搖了搖頭,“這家夥是怎麼活了這些年的”。
翌日日上三竿,胡慕顔才起來,來到洛溫顔房間時還打着哈欠。
“不知道是不是玄宗的地氣養人,我昨晚說睡就睡,居然一覺到了現在,你們都起的這麼早”,胡慕顔自己坐下,“在研究什麼呢”?
雲荼就推過來一些香灰的粉末,“聞聞看,熟悉嗎”?
“這是什麼”?胡慕顔湊近聞了聞,“還真有點,我昨晚睡前好像聞到過這種香,你的意思是玄宗特有的香料助眠,所以我睡的好”?
“睡得好”?
洛溫顔明顯是反問的語氣,甚至是不悅的反問語氣,“說什麼行走江湖這麼多年,胡少俠,那怎麼這一點迷香就能中招。要不是昨晚雲荼恰好路過,你現在已經在閻王殿睡得好了”。
雲荼就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是說玄宗的人要殺我”?胡慕顔趕緊起來關門,“是因為我和胡行蕤的關系所以要殺人滅口”?
“玄宗”?洛溫顔再一次反問,“他們連胡嫣都可以留着,有必要對你動手嗎?你和我一起來的,他們對你動手是不想治病了嗎?你當高玄明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豬油糊了心,他是一宗之主,不是三歲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