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荼了然,眼底寵溺更甚,俯身将她攬入懷中。他的手臂自她後頸交疊,将她牢牢圈住,而她的下巴抵在他肩窩,雙臂環過他的背脊,像是要将彼此揉進骨血裡。
他深愛那個立于萬人之巅的劍道第一人。
但更愛此刻抛開一切、隻屬于他的洛溫顔。
“是陽光和自由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氣,輕聲道。
“是阿顔的味道!” 雲荼微微退開些,兩人額頭相抵,風拂過她的發梢,他們眼中隻有彼此,“阿顔,你的眸子中現在隻有我一人。”
洛溫顔彎了眉眼:“一直都是。”
若論重情,單論兩人之間的感情,洛溫顔自認比不過雲荼。
他能為她抛下雲家樓的一切,不問是非,不計得失,像影子般守在她身邊。無論她要去哪裡、做什麼,他從未猶豫過半分。
“我去給阿顔拿些吃的。”雲荼嗓音微啞,眼底浮着一層朦胧的醉意。越是這般溫存,他越覺得心神恍惚,仿佛整個人都要溺斃在這份柔情裡。他不得不尋個借口抽身,好讓自己清醒些。
起身時,他戀戀不舍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又在臉頰上輕輕一啄。
他的阿顔又香又軟,美好的讓人流連忘返,是天上地上百年千年都再難得的人。
人間再難尋第二個。
雲荼剛直起身,餘光就瞥見門口杵着個人——胡慕顔端着食盤,不知在那兒站了多久,臉上挂着促狹的笑。
“你這家夥,”雲荼佯怒,耳根發燙,“來了也不吭一聲!”
他忙去接食盤,胡慕顔卻笑得越發意味深長:“我哪敢打擾你們?”
“少貧。”雲荼給了他一記眼刀。
洛溫顔早已自己坐起身,慢悠悠地理了理衣襟:“說吧,鬼鬼祟祟的,打什麼主意?”
“果然瞞不過你。”胡慕顔誇張地歎了口氣,拖了張凳子坐到床邊,“先吃東西,吃完再說。”
待洛溫顔用完膳,胡慕顔才從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遞過去。
洛溫顔挑眉:“藥仙谷的來信?”
“你自己家裡的信,還要我幫你決定回不回去?”她打趣道,手上卻已利落地拆了火漆。
胡慕顔托着腮笑:“這可是我外祖母的親筆信,特意寫給你的。我嘛……就是個跑腿的。”
他頓了頓,語氣忽而認真起來,“不過他們既知你身體未愈,為何不親自來清輝閣,反而要你去藥仙谷?”
“或許内有乾坤,你外祖母有一件隻能我去才能完成的事!”
她合上信箋,擡眼時眸中已有了決斷:“正好,我早想去一趟藥仙谷,隻是先前一直有事耽擱。胡少俠,收拾行裝吧,明日啟程。”
清輝閣諸事安排妥當,秦媚陽的傷勢也已好轉。此行不宜興師動衆,最終隻定了她與雲荼、胡慕顔三人同行。
臨行前,洛溫顔親自修書一封,交由心腹送出。
“寫給誰的?”胡慕顔探頭探腦。
洛溫顔将信輕輕一折,唇角微揚:“到了藥仙谷,你自然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