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妙芙神色淡淡的迎視着麗貴嫔漂亮的雙眼,回以乖巧的微笑,“麗貴嫔過譽了,妹妹出身低微,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也就這個還看過的去吧。”
父親是從六品翰林院修撰的麗貴嫔臉色漆黑,冷笑道,“牙尖嘴利,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到幾時。”
何妙芙看着惱羞成怒的麗貴嫔,嘴角笑意隻增不減,“那便不需姐姐擔心了。”
麗貴嫔陰狠的瞪了她一眼,坐上轎辇帶着人離開了。
春櫻擔憂的看着何妙芙,“主子,這··”她不常跟小姐出來,所以不知道自家小姐的處境這麼危險。
何妙芙安撫的笑了笑,“無事,她也就虛張聲勢罷了。”她這話倒沒說錯,最近皇上皇上都沒召幸麗貴嫔,倒是經常來她這兒,有時候在昭陽宮遇到了,也會去她那兒。
麗貴嫔也就耍耍嘴皮子,要讓她對何妙芙做什麼她還真的不敢,畢竟現在何妙芙眼見得受寵,她要是何妙芙下手,難保皇上不會徹底厭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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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邊途中半路遇襲的大元帥陳浩終于回京了,他本來傷的就重,一直被大夫拿藥吊着命,又經過一個多月的長途颠簸,得不到最好的救治,現在更重了,還沒到京城他就已經昏迷不醒了。
李宣為了顯示恩寵特意派了禦醫去給他診治,又開恩讓貴妃回家省親。
左福安悄無聲息的走進禦書房,湊到皇上的身邊低聲說道。“皇上,展禦醫回來了。”
李宣寫字的手頓了頓,一滴墨水滴到了折子上,他将折子扔到一旁,“宣他進來。”
展禦醫跪在地上向他請安,李宣擺擺手免了他的禮,面上帶着些焦急的神色,問道,“大元帥身子怎麼樣,好些沒。”
展禦醫沉着臉搖搖頭,“啟禀皇上,大元帥傷及肺腑,又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微臣無能為力。”
“啊。”李宣洩氣的坐回椅子上,惋惜道,“怎麼會,朕不是命你全力救治大元帥了嗎,不拘什麼藥,隻要有用,全都用上,不夠在來宮裡取。”
展禦醫又是深深一拜,“皇上,大元帥的傷拖得太久了,用什麼藥都不起作用了,現在隻能熬日子了。”
李宣臉上悲戚的神情更加明顯了,“這···都怪朕,不該派他去巡邊的。”
左福安連忙遞上錦帕,哽咽的勸道,“皇上萬不可這麼說啊,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況且大元帥忠心為國,聽到您這麼說會難過的。”
李宣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點點頭,“哎,是朕錯了。”
左福安瞥了一眼一旁的展禦醫,“皇上,為今之計是要找到暗算大元帥的賊人啊。”
李宣神色一凜,将帕子扔到一旁,“對,宣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來見朕。”然後他看向展禦醫,“你好生照顧大元帥,務必··”說到這他哽咽了一下,“務必讓他這段子過得舒服些。”
“臣遵旨。”展禦醫擦擦額頭上的汗,心道皇上果然看重大元帥。
等将一系列事情都交代下去,禦書房隻剩下他和左福安的時候,李宣才放松下來,他慢悠悠的品着茶,“左福安,你說刑部能不能查到暗殺大元帥的幕後真兇呢。”
左福安彎着腰,賠笑道,“皇上,這奴才怎麼知道呢,不過奴才聽大元帥身邊的人說他們在那些殺手身上見到過某些标記,想來很快會有結果的。”
“嗯”李宣點點頭,放下茶杯,拿起一本折子,“朕也這麼認為。”
左福安悄悄地退到一旁不再打擾他處理政務。
不多時席福玉靜悄悄的走進來,“皇上,司寝局的人來了。”
李宣擡起頭,皺着眉厲聲斥責道,“現在大元帥生死未蔔,朝廷動蕩不安,朕哪裡有那個心情,讓他們下去。”
無端受了牽連的席福玉連忙跪下磕頭求饒,額頭被磕青了才被李宣準許起身,彎着腰急忙退了出去。
左福安眼觀鼻鼻觀心,好似沒看到一般,靜靜地站在皇上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