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妃點點頭沒吭聲,何妙芙則又向她行了禮,目送她離開。
柔妃走後何妙芙走進亭子坐在莊妃下首處,莊妃看着她笑道,“平時話不是挺多的,怎麼現在成了據嘴兒的葫蘆了。”
何妙芙苦笑,“多謝娘娘幫嫔妾解圍。”
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知道,今天這不是無妄之災,無論她今天說什麼做什麼柔妃都會找借口刁難她,原因無他,嫉妒作祟借機敲打她罷了。
柔妃懷孕後宮裡原本還有好幾個受寵的妃子的,夏婕妤和金貴人也在皇上那裡有幾分臉面的,可因為嶽選侍的緣故,這兩位都被降位禁足,而她們身上的寵愛有一部分便宜了她,柔妃有孕未來幾個月都沒法伺候皇上,自己太過顯眼讓柔妃産生了些許危機感。
她該慶幸皇上對她的寵愛比以前的夏婕妤差了不少,不然今天就不是簡單的罰跪而是柔妃被自己氣的動了胎氣了。
莊妃過來本就是為了給何妙芙解圍,現在柔妃走了她略坐了一會就離開了,何妙芙看着先前柔妃離開的方向神情愈發的柔和。
如意看到她的表情不僅後背有些發涼,這位主子向來心大,萬事不放在心上,以前旁人看在莊妃的面子上頂多嘴上沾點便宜,而今天突然被柔妃在下人面前刁難,還是對她有些影響。
用過晚膳後柔妃突然請了太醫,動靜太大把皇上都驚動了,不過那時候皇上正忙着與大臣商議邊疆的問題隻派了左福安去綴霞宮探望柔妃。
消息傳到渺雲閣以後春櫻擔憂的看着何妙芙,她平靜的看着手裡的書,“無妨,今天莊妃也在場,她賴不到我們頭上。”
自從大元帥受傷,皇後差點被廢以後柔妃隐隐有了成為後宮第一人的架勢,行事也愈發的猖狂了,今天她敢明着陷害自己,明天就敢這樣對别人,總有一天她會踢到鐵闆的。
以前皇上重用大元帥時,貴妃可以仗着元帥府逞威風,現在太後一派眼見着沒落了,大元帥沒用處了,瓊貴妃被賢妃欺負到頭上皇上都半點表示都沒有,現在柔妃的行徑與原先的瓊貴妃一般并無兩異,皇上必然不會容下的她。
果然第二天清閑下來的皇上也并沒有去看望柔妃而是翻了嘉修容的牌子,何妙芙聽到後隻是平靜的點了點頭就去休息了。
說到底宮裡的女人拼的還是皇上的寵愛,母家越強大反而會讓皇上越忌憚,有用時皇上或許會給她們幾分臉面,等沒用了就要做好被棄如敝屣的準備。
給莊妃請安回來的何妙芙突然來了興緻想去禦花園逛逛,她捧一個掐絲琺琅如意紋橢圓手爐走在略顯蕭瑟的的小徑上,
突然眼前一個人影快速閃過,衆德正要去追,被何妙芙攔住了,她想了想,原路折返回剛剛的入口處,那裡有數十個宮人的掃雪,何妙芙叫了幾個人到她面前,“我剛剛看到前面有人跑過去,似乎有什麼急事,你們幾個過去看看需不需要幫忙。”
等人過去以後何妙芙才帶着剩下的人一同去了那裡,還沒走近就看到剛剛剛過來的幾人面帶驚駭的跑回來。
“前面怎麼了把你們吓成這樣。”她皺着眉,她直覺這次的麻煩還是沖着她來的。
果然有人回道,“回明嫔主子,前面有個渾身是傷的宮女倒在路旁。”
何妙芙沉着臉問道,“你們這些人都在這裡幹活,怎麼有人倒在這裡你們不知道呢。”
那領頭的太監也很急,“主子,奴才們先前打掃的時候那裡是沒人的,這人大概是剛剛才路過,不知怎麼就倒在這兒了。”
說話間何妙芙已經走到那個暈倒的人身邊了,果然如那太監所說,這人渾身是傷一看就是被人用了刑的,“去請個太醫來看看。”
何妙芙不怕這些血腥的東西,她湊近看了看那人的長相,發現有些眼熟,便叫了如意過來查看,這一看如意便沉下臉,“主子,這是以前的如蘭。”
何妙芙以前曾将兩個有嫌疑的宮女發還回内監局了,為此她還被麗貴嫔告了一狀,本以為那事就了結了,沒想到現在又鬧出事端了。
這人顯然是沖着自己來的,當初她跟别的妃子哭訴自己冤枉她,害的自己差點被皇後責罰,現在這人受傷倒在自己的必經之路上,顯然是想陷害自己。
宮裡嚴禁使用私刑,如果她當機立斷退回去找人而是自己過來查看,一旦被人發現,自己就算渾身是嘴都說不清了。
“主子,這...”如意為難的看向何妙芙。
何妙芙沒有半點猶豫,“把人擡上,咱們去麟趾宮。”
何妙芙不想給别人陷害自己的機會,這裡這麼多人都可以給她作證她沒有時間對這個宮女用刑,畢竟她才剛進小徑沒多久,根本來不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