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失落都市之名誕生的真正原因。
隻是他們已經在詭異之中,又如何能傷到詭異?大概隻能看那位執政官了。
或許也是執政官在第七天的一次次死亡欺騙了他們,才讓他們覺得應該要救下執政官的性命。
這本就是個陷阱。
但今是非覺得不應該依人的心思來揣測詭異。
它所作所為不過是将之前出現吞沒掉的S市的三分之一人口消化殆盡,同時也吸收掉這些試圖殺死它的異能者們。正如恐怖片裡故事的結尾,往往是另一個絕望的開端。
所謂的故事,所有的人性化的表現,仿佛是将入口的食物裝飾成華麗的模樣。
紅日那時候也是聽懂了今是非的言下之意,才如此說道。
——“是非姐姐,我明白了!”
進入陷落地,殺死詭異,這才是他們的目的——除此之外,偏離的道路最終隻會走向死亡的結局。
如今,衆人意識到了詭異的所在。
明白過來的一部分異能者忽然擔心起那些深入珍珠塔的大佬們。
飛雲卻有些困惑地看着那無名村落的一張相片。
有人說,相機可以照見另一個世界的存在。
這張相片似乎是拍下了村落記憶的一角。聚集在其中的村民,與最中間被捆在木樁上凄慘的少年。他看見漆黑的發絲下那若有若無的眼眸,平靜得不像是個被迫害的孩子,不知為何他會覺得少年有些熟悉。
“他應該是最初的詭異。”
蛇女柔弱無骨地靠在架子旁,清冷的目光掃了一眼相片,開口說道。
飛雲點頭,也這樣覺得,可他為什麼會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莫非——
“他跟你有點像。”
“?”
吓了飛雲一跳。
許是少年這吓了一跳的樣子實在可憐,蛇女不由得解釋了一番:“人的相貌可以憑借一些工具改變,但骨相不會,我看得出來他的骨相跟你很像,但相片還不夠清晰。或許,有一天我們與另一個世界遲早完全對上,到時候應該會遇見這個詭異,那時候才能确定。”
“詭異還是人嗎?”
“一般來說,詭異會保持生前的樣子,那應該能看見。”
今是非冷淡地說。妖怪對詭異有所研究,憑借着古老的靈力研究,以此類推詭異的存在,也并非難事。
她的話讓飛雲想起來九尾那些神秘的話,或許對方算到了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他能幫紅日他們改變什麼?這個詭異——
可他并不會永遠留在這裡,随時都會離開。
這樣說來的話,月關怎麼樣了?飛雲看了眼小孩,乖巧地睡在月亮船上,似乎變得圓潤了不少。他看着小孩,不知不覺彎了嘴角。
既然查的差不多了,衆人也就打算離開這裡。
紅日決定再去探查一番寵物店,直覺告訴他,現在過去或許會有很大的改變,而且那些異形的寵物們也同樣是危險。還安排了一些人去聯系去往珍珠塔的幾人。
他已經有解決這個陷落地的想法了。
然而意外總比明天先來臨。
“是敵襲!”
或許是紅日他們已經識破了它的詭計,潛藏在暗處的詭異便派出了它的得力助手們前來殺掉這些外人者。
圖書館漫長的階梯前的道路上車輛平靜地行駛着,館内的人們學習的學習,看書的看書,并沒有半點發現就在不遠處,一場大戰上演。
異能者們紛紛實戰起來他們的異能,五光十色的異能在空氣中傳遞,紅日更是揮手扔出了數枚烈焰炮彈。可前來襲擊的詭異打手遠比他們人數衆多,而且源源不斷地從天上地下湧來。
“該死的!是非姐姐保護好飛雲兄弟!”
到現在還沒有實踐自己體内力量的飛雲隻好安心躲避着攻擊。
但太多了。
今是非離飛雲之前剛被敵人沖散了一段距離,如今也是很暴躁地化身出蛇尾狠狠砸向對手。
飛雲險之又險地用背包擋住了一頭惡虎的牙齒,下一秒差點被旁邊人形的怪物長出的爪子給撕裂手臂,要不是他連忙就地翻滾了一圈。
緊接着,他發現自己深入了敵營。
擡起頭來,身邊一圈敵人圍着他探頭,好像在疑惑一個弱不禁風的家夥怎麼往怪圈裡跑。
“不好!飛雲兄弟!”
“白蛇!”
今是非準備開大。
比她快的是敵人的攻擊。
但還有更快,月亮船忽然一下子現身,宛如天上的月亮一下子降落在大地,又在眨眼的瞬間飛了回去。
不過飛雲這是被月亮船直接帶走,穿越了時空的裂隙。龐大的力量從那短暫開啟的裂隙中洩露出來,将附近的詭異打手們一清而空。至于異能者們,倘若不是蛇女靈機一動,變大了身軀保護起來,恐怕也要随之原地粉碎。
回過神來的紅日驚訝地問道:“那是——什麼?”
連平日要說的是非姐姐都忘了提起,不過蛇女并不介意。她雖然是比較年輕的大妖,但繼承了先輩的記憶,從塵封過往的一角找到了剛才那一物。
“那是月亮。”
“月亮?可天上的月亮不是一個球嗎?”
紅日撓了撓頭,任是一根頭發絲也沒懂為何月亮會出現在這裡。
于是今是非又多說了一句:“那是月亮的力量。”
接着,她瞥了紅日一眼,叫他把其他喊醒早點解決這個陷落地。剛剛詭異打手的現身出乎意料,差點讓他們全體陣亡。但既然殺不死他們,就像紅日曾經說的那樣——該是他們赢了。
而在浩瀚星空的一角,無數顆恒星彙集力量的明亮天地之中。
烈陽張開了雙眼。
祂的視線飛躍時間與空間,投向一顆正在被漆黑吞噬的星球之上,忽然疑惑了一聲。
“剛剛,是世界之外的力量。”
“還未到時間,烈陽神君。”
有聲音回應着祂。
那個祂輕笑了一聲,身邊草木也随之歡喜。
“您與黑暗的博弈,可遠不止此。那是寂滅的死亡,可死亡與黑暗為伍,那再正常不過。”
烈陽沉默片刻,回應道:“希望如汝所言,水澤。”
祂又閉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