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亦文替她擦拭眼淚動作溫柔，溫聲哄道：“乖，慢慢哭。”

“不……是……”段離哽咽着，斷斷續續說着：“因為你……我就是……覺得難受。”說着眼淚就一顆顆的往下掉。

憋都憋不住。

段離覺得難受，委屈，就是想哭。

莫名其妙發脾氣，耍無賴。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外婆走後自己很少幾乎沒有這種小孩行為。

甯亦文關上車門把垃圾放邊上，也靠在座位上看着手上已經擦濕好幾張紙巾了，眼淚還是嘩啦啦的往下掉，止不住。

她着樣子甯亦文看着也跟着難受。

他想快點把人安慰好，不知怎了就扶到靠在自己肩膀。

手忙腳亂的輕輕摸着頭發，輕聲重複着：“乖，不哭了，………………”

段離靠在肩膀上抽泣着慢慢就沒了聲音。

過了一會，段離哭得眼睛紅紅的，看着甚是可憐。

“對不起，”拿着紙巾擦掉在甯亦文肩膀上的眼淚，哽咽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甯亦文拉過她的手放下，輕聲的笑着說：“沒事，我這衣服防水，就算濕了我還有别的衣服。”

拿過一旁的水扭開蓋子遞給段離：“要不要喝點水。”

段離聽話的接過喝了幾口。

“好了，喝幾口就行了，晚上喝太多水第二天會水腫的。”拿過瓶子就蓋好。

還有一點就是怕沒廁所，甯亦文不好直接說出來畢竟女孩子臉皮薄。

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車也沒有動。

段離平靜的看着前面，因為哭過眼睛紅紅的。

“出去走走，”甯亦文溫聲問：“順便陪我去扔垃圾。”

段離轉頭看着他，但随後低下頭玩弄手指：“我，還是看行李吧。”

“……”

看一眼後視鏡就那着垃圾下車走了。

甯亦文走到後面車輛說了幾句，回來打開後備箱拿了件衣服。

走到前面敲車窗，示意段離開門。

“下來。”

——段離不明所以打開門，聽話的下了車。

放下垃圾，溫柔的給段離披上自己的衣服，邊扣扣子邊解釋：“我跟後面的大哥說了，他願意幫我們看一會行李。外面冷，你穿的衣服又少，我一個男的不好翻你的行李所以先将就穿着我的。”

段離就站着任他擺布。

他仔細的整理着衣服，細心的幫帶好帽子。

把段離完整的包在一件衣服裡，隻漏出眼睛在外面，甯亦文很滿意自己這件衣服夠大。

段離一米六多點的身高穿着甯亦文的衣服就像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視角。

他本來就比段離高現在穿了他的大衣，倆人站一起段離跟小孩無疑。

甯亦文一手拿着垃圾一手拉着段離的袖子，道：“天那麼黑，陪我去扔垃圾吧！”

“嗯。”段離被他牽着袖子走。

她想把手伸到袖子外面，不管怎樣努力都不行手還是太短了。

甯亦文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照路，倆人不至于摸黑走，提醒道：“路不怎麼平，小心腳下。”

“嗯。”

段離踩着小碎步跟在他身後。

任由他牽着自己走，段離擡頭看他，目光跟随着他的背影。

他很高。

剛剛站一起時自己大概到他肩膀那裡。

微弱的燈光裡擡頭隐約能看到額前碎發下那雙柔和的目光，以現在這個方向可以看到那緊緻的下颌，燈光太弱但打在他的臉上恰到好處。

一頭幹淨利落的黑發，一件墨綠黑的風衣外套搭黑色長褲。

拉着自己正小步的往前走。

目光落在牽着袖口上那修長的手指，暴露在冷空氣中皮膚也逐漸泛紅，多了幾分冷意。

段離擡起另一隻手蓋上去，很小聲嘀咕道：“是不是很冷。”

甯亦文察覺到她的動作，輕聲說：“快到了。”沒聽到她說的話，以為是她不想走了，便安慰。

“嗯，”段離問：“你是不是很冷。”

甯亦文：“……哈？”

“我看到你的紅了，你是不是很冷？”段離加重捂手的力度，想讓他的手暖起來。

甯亦文滿眼笑意。

段離想把他的手放進口袋裡給他暖和，奈何他的衣服太長，自己人有矮根本放不了。

甯亦文觀察到她想幫自己又幫不了時那驺着小臉的表情。

自己總是想上手摸一下她的臉，也怪？平時也不怎麼愛說話的人，小臉表情那麼豐富的。

突然段離擡頭，雙眼對視。

她放下手，有點巴結說：“你，你不用牽着我的，我，我會跟着你的。”

沒想到會對視上，甯亦文不自覺的加重牽着袖口的手，撇開視線道：“沒事，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