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蘇錦程睡到了九點多才起床。
盛夏天裡,難得沒有太陽,天氣也很涼爽。
最近工作太忙,言錦園裡的雜草趁着間隙瘋長,也多了很多枯枝敗葉,都沒有時間打理。
吃完早飯蘇錦程去花園裡巡視了一圈,回來就拉着蘇賀言去給他打理花園。
蘇賀言便任勞任怨當起了園丁。
打理完花園後,蘇錦程覺得花園裡該再添些花了,又讓蘇賀言帶他去花廠買花。
花廠距離家開車需要将近一個半小時,為了方便拉花,蘇賀言開了一輛福特猛禽小皮卡。
沿途的道路兩邊樹木蔥郁,空氣非常清新,蘇錦程稍微打開了一點車窗,趴在玻璃上看外面的風景,非常惬意的時光。
每次和蘇賀言一起去花廠買花的時候,蘇錦程都覺得是最好美好時光,有漂亮的花和他哥盛世美顔可以欣賞,就覺得人生幸福又完美。
到了花廠後,經理過來接待了他們,給他們介紹一些适合當季種的花,還有一些新進稀缺花苗。
挑好了花,蘇賀言被經理帶去買單,蘇錦程就獨自在花廠裡逛。
不遠處停着一輛中型卡車,工人們正在往下卸花,蘇錦程遠遠地看見了車上有一盆開得正豔的海棠花,他想可以買回去,也不用等花期 ,剛好可以填補最近言錦園裡花開太少的空缺。
于是往卡車旁走了過去:“你好,我想要那盆開得最好的海棠,請幫我搬下來可以嗎?”
其中一個工人聞言轉過了身,看見蘇錦程的瞬間愣在了原地,那雙猶如深海般深邃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蘇錦程,頃刻間那雙眼睛就被複雜難言的情緒填滿了。
蘇錦程不料會在這裡遇見時俊宇他爸,他對時玉文的初印象非常不好,也不打算和他有過多的交流,隻是再次非常禮貌地,道:“麻煩幫我把這盆花搬下來。”
“好”時玉文這才收回思緒:“抱歉,馬上幫你搬。”
但因為蘇錦程就守在他旁邊,時玉文變得心不在焉了起來,眼睛總控制不住想往蘇錦程身上瞟,一不小心花盆從手中滑了下去,隻在瞬間那花盆便砸在了蘇錦程的頭上。
蘇錦程的額頭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當時就流了血。
而時玉文也驚恐地傻在了當場。
所有的工人都吓了一大跳,其中有一個人大吼了一聲:“時玉文,你怎麼回事?不想混了是不是?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還不趕緊看看他嚴不嚴重?把人送去醫院。”
時玉文才從那吼聲中清醒過來,想也沒想就從卡車上跳了下去:“對不起,我、我、剛才手滑了,馬上送你去醫院。”伸手就想要去擦拭蘇錦程額頭上的血。
“不用了。”蘇錦程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躲開了時玉文的手:“我沒事。”
時玉文的手撲了空,僵在了原地。蘇錦程隻是防禦性退後了一步,可那動作卻像一根針一下刺進了時玉文的心髒,很尖銳的疼了一下。
“抱歉,我、我隻是見你,見你流血了……想幫你擦一下。”時玉文斷斷續續說完了一句話,眼睛都敢看蘇錦程。
“小程。”這時蘇賀言和經理一起往這邊來了,蘇賀言很遠就看見蘇錦程渾身上下都是泥站在那兒,心緒就翻滾了起來,幾步跑了過去:“怎麼回事?怎麼身上都是泥?”
“哥。”蘇錦程一下抱住了蘇賀言,他也不知道心裡怎麼會突然覺得有點委屈和心酸,在蘇賀言懷裡搖了搖頭:“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蘇賀言拿出了衣服兜裡的手帕,幫他擦着流血的額頭:“都流血了。”
“你不會做事?不會做事滾。”經理看見了一地的花盆,便明了了怎麼一回事,砸到客戶不是小事,屬于工作中很重大的失誤,當即怒不可遏:“馬上去結工資走人”為了給客戶一個交代,經理當場做了決定。
“不用了。”蘇錦程看了看站在原地,低着頭的時玉文,那樣子看上去竟有幾分可憐,便有了恻隐之心:“我沒事,他不是故意的,不用開除。”說完便拉着蘇賀言:“哥我們去其他地方看看。”
蘇賀言直接把蘇錦程帶上了車,也來不及等花被裝上車,匆忙地交待了一會兒送貨上門,就帶着蘇錦程上醫院去了。
其實額頭上那道口子和滿身的泥,蘇錦程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便道:“哥不用去醫院,額頭隻磕破了一點皮,回家清理一下擦點藥就行了。”
蘇賀言:“那麼一大盆花砸下來,怎麼也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