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隻聽得見“噼裡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時間就這樣悄無聲息從指尖流走了。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八月的最後一周,蘇錦程和時俊宇的暑假實習也即将結束了。
蘇錦程和時俊宇因新學期才大三,所以必須回到學校。
齊川開學就是大四。安大的計算機工程信息科技專業,最後一學期特别注重實踐,沒有安排太多的課程,所以齊川會繼續留在繁星工作。
蘇錦程和時俊宇要離開了,張旭陽還挺舍不得他倆。張旭對他倆印象特别好,覺得他們特别有潛力,這是他第一次帶徒弟,雖然經驗不足,但和他們相處的還是非常融洽,這個暑期他們也為張旭陽的生活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晚上要下班的時候,張旭陽主動提出:“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兩個月了除開那次部門聚餐,我們還沒有一起吃過飯。”
蘇錦程和時俊宇都表示:“沒有問題。”
張旭陽便道:“你們想吃什麼?晚上我來請客。”
這裡,蘇錦程和時俊宇很默契地同時道:“不用你請,我麼AA。”
但張旭陽不同意:“你倆工資沒有我高,而且我是你們師傅,你們要離開了,這頓飯理應我來請,等你倆以後正式進了繁星,再請回來,你們商量一下晚上吃什麼,不用在意價格。”
蘇錦程和時俊宇很快就商量好了,晚上吃烤肉,附近新南商場就有一家西昌盆盆烤肉,看起來還不錯,還有團購券也比較實惠。
蘇錦程估計今晚會回家很晚,于是給蘇賀言報備了一下,蘇賀言也不做掃興的哥哥,讓他玩得高興。
下班三個人就一起過去了,今天周五還需要等位,他們等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吃上飯。
點完單,張旭陽問:“你們喝酒嗎?”
他們雖然早就成年了可以喝酒了,但兩人到現在都滴酒未沾過,蘇錦程和時俊宇很默契地對視了一眼:“可以喝一點。”
張旭陽看他倆也不是很會喝酒的樣子,也隻敢要不幾罐啤酒。
今天心情的都非常,兩個從未喝過酒的人,也在這氛圍中喝得越來越嗨,可能是酒精的刺激,吃完飯興緻都還未散去,又在超市買了幾罐啤酒坐在外面廣場喝了起來。
三人一起舉起了手裡的啤酒罐:“幹杯。”
張旭陽:“祝,你們學業有成,都保研,以後一定要來繁星工作。”
蘇錦程和時俊宇一起道:“我們必須去繁星工作,我們三個要一起在繁星開創屬于我們的盛世。”
張旭陽:“一言為定,我等你們。”然後一起幹了手裡的啤酒。
放下手中的啤酒罐,張旭陽又對時俊宇道:“時俊宇,你以後要高興一下,什麼事情都要往好處想,你的能力很強,就是有時候給人感覺心事太重,想得太多,會很消耗自己的能量,會自我埋沒優點。”
張旭陽停頓一下又說:“你們兩的友誼也一定好好保持下去,一定要天長地久。”
時俊宇不料平時張旭陽不善言辭,偏内向,但卻很精準地看穿了他,時俊宇道:“我知道了。”
可能是要離别了,張旭陽今晚話特别多,就像是在向他倆剖白:“我自己因為性格的原因,從來沒有帶過徒弟,你們是我第一次帶,我覺得很成功也很幸運能在這個暑假遇見你們,我真的很舍不得你們。”
蘇錦程:“師傅我們也舍不得你,不過我們會再來的。”
現在已經将近十點了,正是夜生活的開始,三個人在街邊喝酒狂歡,都舍不得這傷感又美好的時光,旁邊的袋子裡已經堆了很多空罐子。
蘇賀言的車早已停在了路邊等着蘇錦程的聚會散場。
蘇賀言放下了車窗往外看,正好看見他們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說說笑笑,推杯換盞。
蘇賀言第一次如此明顯感覺到蘇錦程真的長大了,他開始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圈了,或許在不遠的将來,他這個哥哥就不會再是他心裡的唯一了,他不僅會有朋友,還會談戀愛,有自己的愛人,之後會徹底進入自己的生活,慢慢和他漸行漸遠。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蘇賀言想他也隻能選擇放手。
想到這裡,蘇賀言就覺得心裡湧上了一股揮之不去的煩悶,既覺得心裡空落落地又覺得堵得慌。
于是找到了煙盒,從裡面抽出了一支點燃慢慢吸了起來,白色的煙霧從口中緩緩吐了出來,散開在了眼前,模糊了視線,那種看不清未來的不确定性,此刻就像螞蟻般啃咬着他的心髒,又麻又疼,濃濃的尼古丁也消解不心裡的煩悶。
将近十一點的時候,他們才覺出了一點疲憊感,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今晚的聚會也就此散場了。
蘇錦程看着他倆打了車,送走了兩人,蘇賀言的車就已經停到了蘇錦程的身邊。
蘇錦程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上車了車就摟着蘇賀言脖子傻笑:“呵呵呵呵呵,哥哥,我今晚好開心啊!”
可他剛說完開心,眉頭就又皺了起來,換成了一副憂傷的表情:“但我又有一點傷心,因為馬上就要離開繁星了。”
蘇賀言拍着他的背道:“在自家公司,哪裡還有離開一說?”
蘇錦程搖了搖暈乎乎的腦袋:“不一樣的哥哥,我現在隻是普普通通的繁星員工,是張旭陽的徒弟,是一組的成員,所以不一樣。”
蘇賀言用手掌摩挲着他柔軟的後腦勺,道:“這麼說的話,确實不一樣。”
現在時間不早了,蘇賀言便讓蘇錦程先放開他,幫他系好了安全帶,發動了車子回家了。
這是蘇錦程第一次喝酒,就喝醉了,又坐了車,回到家蘇錦程就覺得心裡難受想吐,他從洗手間出來,都吐得臉色微微蒼白了,但他隻是坐着緩緩了,好像就又沒事了。
但酒精還身體裡繼續作祟,刺激着神經,蘇錦程就變得特别黏蘇賀言,他哥走哪裡他都要跟在屁股後傻樂,往他身上挂。
蘇賀言幾個小時前心裡那些不暢快,也就因此全部散去了。
蘇賀言好不容才把人從身上扒拉下來,勸着去洗漱,哪知蘇錦程洗漱又很無賴般躺在了蘇賀言的床上,嘴裡還說着:“咦,我怎麼長在床上起不來了?”
“哥,你誰讓你在床上施魔法的,讓人躺下就起不來了,我不管你要負責。”
蘇賀言看着他迷迷糊糊的樣子,覺得既好笑又頭大:“那我應該怎麼負責?”
蘇錦程就拍了拍身邊位置:“躺下來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