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沅是在頭疼中醒來,她捂着腦袋,不摸還好,一摸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醉後頭會這麼疼!
她正呲牙咧嘴的忍着疼,門被推開,紅芙端着冒着熱氣的海碗進來,看見他醒了,大步上前:“公子你醒了,這是廚房剛熬好的雞絲粥。”
“紅芙,我這頭好疼!”
紅芙心疼得放下手中托盤,湊近一看:“奴婢昨夜去廚房拿了豬油抹了,怎麼還是這麼紅!”
“原來這就是酒醉,難怪母親曾再三告誡我不能碰一滴酒,喝酒後頭會這麼疼!”蘇清沅嘶嘶呼疼,連說話牽扯到額頭都疼。
“公子昨夜怎麼磕到了頭,腫成這樣!待會奴婢去和王總管拿些化瘀消腫的藥膏,幸好沒磕破皮,樣幾日應當不會留疤!”
“什麼磕到頭!”蘇清沅滿臉疑惑,起身照着床旁的一盆清水,微微晃動的水波中仍可看見她高腫的額頭。
她頭疼腦裂般隻記得昨夜和陸尋喝酒,自己改還誇他是天上明月,至于自己這頭怎麼傷成這樣,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昨夜,我是怎麼回來的?”蘇清沅心裡發毛,難不成是陸尋打她,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昨夜自己怎麼得罪他,至于他出手打自己。
“是王總管手下的小公公背公子回來,問他也是什麼都不知道,隻道是領了王爺的命送公子回家!”
蘇清沅難堪的閉上眼睛,難怪母親說酒不是好東西,她要不是喝了酒也不會對陸尋說出那些話,要命的是她忘了還有說什麼大逆不道的話熱得陸尋不快。
額頭上火辣辣的更疼了,陸尋不會一覺醒來才想起來定她的罪吧!
吞着不知冷燙鹹淡的雞粥,蘇清沅怎麼也想不起來陸尋為何會打自己,他那人不是會胡亂打人,那必定是自己做錯了事,老天爺,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戰戰兢兢的待了大半天,也不見陸尋來治自己的罪,蘇清沅松了口氣,猛一想到,昨夜陸尋也喝了酒,不會還未醒吧。
頭伸出去也是一刀,縮回來也是一刀,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她站起身,将身旁還在幫她用煮熟的雞蛋滾腫包的紅芙吓一跳。
“公子你要去哪?”
“我出去一下,你留在房中等我回來!”蘇清沅便擡起腳大步走出去,紅芙得想辦法先送回蘇家,她若是出了什麼事,不能連累到她。
蘇清沅邊想着怎麼送紅芙回去,一時沒注意前面,低着頭就這麼撞上了來給陸尋請脈的燕宜春。
本來就疼的額頭,這一撞更是疼得她淚花閃閃。
燕宜春臉上驚詫一閃而過,及時攙扶住蘇清沅:“蘇公子。小心!”
“大人,我一時沒看路。”蘇清沅這下驚吓得心都要跳出胸口,燕宜春機會是擁抱着着她,昨夜酒醉,她不知何時解開胸上束縛,這會撞上男子硬邦邦的胸膛,才察覺到她還沒重新綁上。
又羞又怕,蘇清沅隻能硬着頭皮向燕宜春行禮,希望他不會注意剛剛觸碰的柔軟。
“你這頭?”燕宜春未來的及細想,目光掃過她額頭,那片紅腫異常明顯。
“昨夜不小心磕到了!”
“這麼腫,我這兒有活血活瘀的藥膏,你先拿去用。”饒是看多了病症的燕宜春,對着這樣一張小臉上,那明顯異常紅腫的額頭也默默吃驚一下。
“不用了,現在已經不疼了!”蘇清沅忙擺手,她這會心裡七上八下,還不知自己怎麼得罪了陸尋,死到臨頭了,哪裡還有心思憂心那點皮外傷。
燕宜春已經從懷裡掏出活血活瘀膏,抓起蘇清沅揮擺的手,将膏藥塞到她手中:“不疼也得擦,若不好好養着日後留疤了就麻煩了。”
入手一片滑膩軟嫩,這根本就不像一個男人的手,燕宜春心下震撼,不由得多看了眼前眉清目秀的男子幾眼。
蘇清沅無法再推拒,她現在隻想搞清楚昨夜怎麼得罪陸尋,看還有沒有辦法挽救,随手将膏藥塞進懷裡。
“多謝燕大人,大人這是要去給王爺請脈嗎?”
“是,最近王爺可有哪裡不适?”原本燕宜春是要每日都過來,這兩日宮裡幾個貴人接連感染了風寒,他實在抽不過身來。
蘇清沅聽他這麼說才想起來這兩日她都沒有再幫陸尋藥浴,也不知他有沒有每日浸泡,不過是王爺不讓她進去伺候的。
“王爺精神氣還行!”可不是精神着,瞧她頭上這腫包,沒吃三碗幹飯的力氣絕對打不出來。
“那便好,這兩日辛苦你了!多謝!”燕宜春朝她微微一笑,真誠的感謝她。
被這樣一個年少有為的青年注視,蘇清沅臉上火辣辣的燃燒起來,好在額頭紅腫,看不太明顯,她忙轉過頭逃離那兩道熱線:“這是我應該做的。”
直到兩人一起到了陸尋房中,蘇清沅臉上火熱還未褪下。
陸尋卻不在房中,打掃的小厮行禮後說道:“王爺今日一起床就去了後花園!”
“後花園!”蘇清沅心裡叫苦,那不是昨夜她和陸尋喝酒的地方,他不會又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