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
“王爺可還有繼續用煙灸?”開門見山直接問陸尋知不知道外面的傳言,蘇清沅舌頭打了幾次結都問不出。
“你是為外面那些傳言而來?”陸尋寫下最後一筆,手一提,将筆扔進筆洗缸裡。
“王爺也聽說了,那些也不知是誰傳了出去,小的是想給王爺解釋。”蘇清沅一時激動上前幾步。
“解釋什麼?”陸尋這才欣賞完自己所寫字,擡頭問她。
“這,”蘇清沅噎住,這對陸尋來說的确不算什麼事。
“他們胡說八道,敗壞了王爺名聲,小人特意快向王爺表明,小人沒有癞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嗯。”
蘇清沅想過怎麼和陸尋說,也想過陸尋會怎麼說,獨獨想不到他就一個嗯,是不介意,無所謂,還是打擾到了他?
“那,就不打擾王爺了。”
“本王有法子讓謠言自破!”
“小人就說王爺肯定能治得了他們。”蘇清沅面上一喜:“小的必定遵照王爺指示行事。”
“既然是謠言必有其虛假不實之處,那邊讓這虛假不實成真。”陸尋看着面前的女子,不放過她臉上微小變化。
“變成真?”蘇清沅聽不明白,都說是她對陸尋死纏爛打,這個要怎麼變成真。
“他們都說你高攀,那你便高攀,等你做了王府的女主子,看哪個敢說。”陸尋面色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
“王爺這怎麼成?做假這個太過份了,再說小人哪裡配得上做府裡的主子,就是做個妾都是高攀!”呸呸呸,她可不做妾。
“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陸尋看個傻子一樣看她。
早知道還不如不來,陸尋的主意還不如不要。
蘇清沅得了一個如同打發她的主意回家,她真是想不到荀宏朗這人手段這麼厲害,才短短時間就将她偏排成路人皆知,不知天高地厚,癡心妄想的蠢婦。
做個蠢婦總比做個怨婦好,蘇清沅唯一怕的就是陸尋怪責,今日看他好像沒有追究的意思,那她更放心,最好日後都沒有人敢來求親。
越想越美,她帶着微笑走向自家馬車,丁香看她面帶笑容,心裡也為小姐高興,這位高高在上的王爺應該是同意幫小姐了。
“小姐,王爺是不是願意出手?”
對上丁香期盼的目光,蘇清沅收回微笑:“算是吧!”
主仆各懷着輕快的心情回家,路上集市上嘈雜,街上飄散着胡餅焦香,還能聽見賣曲的悠揚的唱腔,這樣熱騰騰的生活不似王府裡沉悶,才叫人感到活着的痛快。
外頭傳的皆不入心,自然不能傷她一分。
蘇家除了當事人每日種花看書煮茶,悠閑自得,蘇父蘇母卻是愁眉不展,特别是蘇清望,幾乎每當聽見有人明嘲暗諷就忍不住動手,後來,蘇父幹脆勒令他不準出門。
悶在家裡,隻能和妹妹一起喝茶。
蘇清沅奇怪的是她本就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商家之女,就算謠言傳幾日也該散了,怎麼好似她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愈傳愈烈。
這日蘇父将他們兄妹找了過去,面上嚴肅,蘇母則在一旁垂淚。
此情此景何曾相似,蘇清沅着急走向母親身邊:“娘,可是出了何事?”
“你問你爹!”蘇母一說又滾下淚。
“唉,今兒為父喚你們過來,也是和你們商議,如今這京中沒有蘇家容身之處,為父想了幾日,不如回浙杭老家。”他們是開店做生意的,好在這裡混不下還能搬離,也為倆兄妹日後娶妻嫁人做打算。
“爹,咱們的生意都在京中,憑什麼别人的錯得讓我們承受!”蘇清望一聽梗着脖子不甘道。
這生意是蘇家幾代人的心血,說是回老家,全都得重新開始,最重要的是憑什麼,他們又沒有做錯。
“常言道人言可畏,蘇家祖輩都是老實生意人,既然惹不起還躲不起麼,生意嘛,人在就在。”蘇父說罷重重長歎一聲,思慮了幾日,這是最好的法子。
“爹,應該還有别的法子!”蘇清沅搖搖頭,她去哪裡都可以,可是父母年事已高,不該受舟車勞累之苦。
“浙杭自古便是魚米之鄉,我與你母親時常說道,若是老了便去那裡養老,如今也算是心想事成。”蘇父安撫倆兄妹,他們年紀已經到了婚配,搬家也是為了他們能找個合适的人家。
正在此時,門口跌跌撞撞跑來蘇家老管家:“老爺,有,有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