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不用“吾”自稱，小烏開始懷疑父親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上身了？！

下一秒，身上的人有所動作，胡思亂想的黑發青年被額頭溫熱幹燥的觸感拉回意識——

是，父親在親吻他的額頭嗎？

仿佛隐忍着無盡克制的吻并未停止，往下落在了眼睛上，小烏緊繃着身子，竟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醺然醉意的唇略過鼻尖，遲疑了一瞬，往一旁耳畔貼近，輕咬了一下耳垂。

“呃……父……”小烏突然理解了剛剛直覺的意思。他相信小烏丸應該是真的喝醉，認錯了人。父子之間這樣的親密舉動他從未見過，也知曉是不對的。

“……乖孩子……”歎息的安撫聲難以聽出是否清醒，但摁住雙手的手掌依舊如鐵箍般動彈不得。

青年咬緊下唇，擴大的瞳孔不知所措地凝視着前方，黑暗滋生無言的欲/求和恐懼，下方青年僵硬且微微戰栗的反應透露了一切并非自願。

然而小烏丸并未停止，吻從耳廓落到青年光潔修長的脖頸，如蛇在無光之境一點點摸索着，攀爬着，溫膩的喉結上再次落下了輕吻，還威脅性地輕舔了舔。

身下乖巧柔順的青年仍然沒有反抗，甚至都沒有罵一句。沉默的認同助長不能見光的野望，少年模樣的刀劍之父滿意的同時又不滿起來。

雙手忽然得到了自由，小烏仍然如同被催眠的兔子，無力反抗，盡管顫抖的瞳孔訴說着他經受了多大的驚吓。但隻要一想到對他做出這種事的是父親，他又喪失了一切抗拒。

又是一聲歎息響起。冰涼的手掌貼在臉頰上，額頭相抵，短促的呼吸和沉穩的熱息交織纏綿，親密得過分，猶如拉扯到極限的彈力繩，一經斷裂便是墜落深淵。

“乖孩子，小烏。”小烏丸以這樣的姿勢開口，“會覺得讨厭嗎？”

循循善誘的語氣裡到底是自信還是同樣處于險峰邊的脆弱，誰也分辨不了。

“……”小烏發不出聲，四肢癱軟如人偶，緩緩解析一切發生在他身上的事。聽聞小烏丸的話，眼神才收回焦距。盡管在被子下，他近乎什麼都看不清，包括面前小烏丸執拗暗紅的眼睛。

來自父親的問詢，讓小烏終于窺見了一直以來忽略的某些東西……

他并非不知曉情愛，至少他一生所見所聞的人類，妖怪，乃至微末的神明，也不乏有深陷凡人之愛的，但那些感情無一不是短視的，自私、疑神疑鬼、自我傷害、傷害他人……這些才是愛情的常态。

就連大妖酒吞童子，他也曾聽聞他迷戀女鬼紅葉的故事，風流韻事比之霸業更加流傳廣泛。然而一想到父親會變得猶如那些被愛情所困的存在一樣，就讓小烏覺得失真——

父親真的會喜歡他嗎？不可能吧，他這樣無能的苟延殘喘之輩……其實是因為染了“恙”，加上源氏的威脅，讓父親弄錯了對他的感覺。就像話本裡的他見過的那些突然“幡然醒悟”的人一樣。

小烏恍然大悟，為一切無法消化的信息找到答案。

如果是為了緩解父親的不安和執念，他當然願意配合，隻要父親未來能徹底恢複，就算将來要他的命來抹消如今的糊塗與污點又有什麼關系呢。

良久，黑發青年才說服自己，又唯恐猶豫太久傷了父親的心，顫抖着主動擡手，去擁抱小烏丸:“……如果是父親想做的……小烏都喜歡……”

【緻審核:不是親生的不是親生的他們是刀子精啊，頂多是曾經被收養過一段時間，審核你看清楚了可别給我s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