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敢!!!”
伴随着阿離憤怒的吼聲,狂風席卷,幾個零星圍着屋子的男人被吹得倒飛出去,帶着幾聲痛苦的呻吟聲跌落地面。
眼見阿離眨眼間就出現在屋前,幾個男人踉跄爬起後,顧不上身上的傷,就一邊喊着怪物,一邊踉跄着迅速跑遠。
本就破了個洞的木屋已經燃起了大火。
随着阿離的到來,火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熄滅了,阿離這才聽到,原本被木頭斷裂聲遮掩住的,虛弱且熟悉的咳嗽聲。
阿離的瞳孔驟縮,已經顧不上小屋已經塌了一半搖搖欲墜的現狀和那幾個跑掉的男人,迅速沖進了屋。
屋子的大廳中,一根斷裂的橫梁壓在一個幹瘦的少年腰上。
滿是黑灰的臉上被淚水沖出道道白痕,衣服被火燎得破破爛爛,露出下面被火燒傷的大片紅色潰爛與密集的水泡。
“大牛!”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人沖了進來,聽着耳邊熟悉的聲調,奄奄一息的少年眼中,驚恐與絕望漸漸消散,亮起了一抹光,随後又像是意識到什麼,迅速消散。
“大姐頭…我感受不到…我的…下半身了……”少年的聲音虛弱得幾不可聞。
“我是不是……”
“别說話!”阿離的臉陰沉得可怕,她像是感覺不到燙一般,将還泛着紅光的木頭抓起扔到了一旁。
脊骨被砸斷了……
阿離沒敢直接将人抱起來,從系統空間中取出了一個玉白的小瓶,倒出了一粒像是巧克力豆般的東西,喂進了少年的嘴中。
還好她來得快,還好她拿到了系統獎勵的丹藥,不然……
想到這裡,阿離的臉色便更冷了。
少年下意識的吞咽了下去。
随着噼裡啪啦的脆響,骨骼迅速歸位,紅腫潰爛的痕迹也在迅速地愈合着。
感受着力量與下身的感知漸漸回到了自己的身體,大牛有些不敢置信的慢慢爬了起來,摸了摸自己剛剛被燒傷的身子,臉上寫滿了震驚。
大牛又看了看阿離雖然還有些相似,但完全變了一副的模樣,眼神也漸漸複雜起來。
大牛躊躇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道。
“大姐頭,就算你是妖怪,也是個好妖!”
阿離嘴角抽動了一下,怒氣消散了些,控制着力道一拳錘了下去。
“瞎想什麼呢?剛剛那個是療傷用的丹藥。”
“嘶!”大牛捂着腦袋,倒抽了口冷氣,欲哭無淚,又有些好奇地詢問起來。
“丹藥?是忍者們吃的那種類似軍糧丸的東西嗎?”沒等阿離回答,大牛就自顧自地接了下去。
“難怪那些忍者那麼強,大戰打了好幾年,一路上普通人的屍體都能堆成大山了,結果聽說談判的時候他們一個忍村才死了幾千不到的忍者。”
“原來是因為還有這種好東西嗎?”
“大姐頭是從忍者那裡搶過來的嗎?”
“我看到屋裡忍者的屍體了!不愧是大姐頭!連忍者闖進來都能反殺!”
阿離有些無奈地看着大牛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當中,隻能出聲打斷。
“先出去吧,房子快塌了。”
阿離抓着大牛的後衣領,躲開了倒下來的櫃子,迅速帶人離開了已經開始坍塌的房子。
看着自己好歹住了7年的屋子徹底變成了一堆廢墟,阿離沉默片刻,終歸是歎了口氣。
算了,就當是對過去徹底道别吧。
大牛有些愧疚地說道:“要是我不躲到大姐頭的屋子裡,他們就不會想着放火逼我出來了……”
“那你又能躲到哪呢?要是躲到别的地方,恐怕已經被抓住了吧?”阿離的面色又冷了下去,看向大牛的眼神卻溫和了很多。
“你沒事就好。”
“水蒼和阿翠呢?”這是阿離小時候的幾個跟屁蟲,也是這次大戰後成功回到村子裡的小夥伴。
大牛沉默了下來。
“這樣啊……”阿離沒有聽大牛接下來的話,她已經從大牛的表情中大概猜到了。
沒有傷心,看來都還活着。
先不說他們幼時稚嫩的友情在經曆了五年大戰的磋磨還剩下多少。
阿翠還有父母的庇佑,她的父母為了不被遷怒,自然不會讓阿翠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但是大牛和水蒼這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孤身一人了。
有了自己一人在混亂中掙紮求生的經曆,他們會下意識地拉開跟自己的關系保護自身,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