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小姐還是關心一下升階吧，”安珀悶悶地說，“我——神谕說——先學各種可以支持技能的原理，再找到對應的那頁聖典，就能發展超凡技能——大不了一頁頁試過去，我自己的經驗是靈視在第19太陽，治愈在第14節制，你們的可能不一定是同一頁。”

這件事成功轉移了蘭瑞莎和辛西娅的注意力，也讓剛進門的麥因菲爾德父子眼睛一亮。

“怎麼，難不成塔羅聖典可以讓人發展出很多超凡技能？”

西奧多這一嗓子，把蘭瑞莎吓得蹦了起來。

“哥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音的啊！——父親，日安。”

姑娘們看見是麥因菲爾德公爵本人，都起身行禮。安珀雖然日常喜歡穿着女仆裝保持低調，但今天是蘭瑞莎約她來讨論聖典的事，所以也是一身繡深綠暗紋的淺綠禮服裙，頭上紮着塔維爾那片衣袖折疊成的金色花。

“你見過哪個伊斯塔瑞走路有聲音？”西奧多無奈地反問。

“坐下吧姑娘們，”頭發花白的麥因菲爾德公爵笑呵呵地說，“要是有這個好處，那我也要厚着臉皮試試塔羅聖典了。誰會嫌自己技能多呢？”

安珀尋思着自己得留着點靈性能量應急，并不希望麥因菲爾德公爵當場搞個祭祀儀式，就從口袋裡摸出一套現成的銀鑰匙·塔羅聖典遞過去。

“有勞公爵大人發掘一下我們還沒找到的隐藏用途，”安珀一臉鄭重其事，“承認奧法之主的存在，鑰匙就會主動認主。”

麥因菲爾德公爵挑了挑濃眉，一半是因為這麼低的認主條件，一半是因為三個眼睛一眨不眨期待地望着他的姑娘們。

他拿起銀鑰匙的瞬間就感知到了鑰匙認主那一刻例行會傳達的訊息：

——制式銀鑰匙·塔羅聖典，保護主人不受虛空影響自由思考與學習，進階時随持有者學識，協助演化特有技能。

麥因菲爾德公爵摁住銀鑰匙，不讓它在認主之後潛藏進靈性世界，一張一張翻看起來。衆人看着他的表情越翻逐漸變得越嚴肅，而後他将面前仆從放下的茶杯挪開，在桌面上鋪開了全部畫面。

“——西奧多？”你小子不是暗中觀察研究過一輪了麼？

“父親，它有規律，但是克勞斯主教沒看明白。”

“克勞斯老頭子不是已經封了地上代行人了麼？”

——就算是教會的地上代行人，那他也沒看明白啊。西奧多攤手：“他說想見見作者，探讨一下不同體系創世論是如何構架到一起去描繪意識……呃……以及宇宙法則的。”

“你怎麼回答他？”

“我妹畫的遊戲紙牌，工坊統一印制，大街上一銅币七角子兒一盒。”

麥因菲爾德公爵爆發出一陣大笑，拍着腿樂得後槽牙都露出來了，顯然對西奧多一本正經玩腹黑，怼了克勞斯主教一臉這事滿意得不得了。

然後他轉向三個姑娘，解釋：

“這把鑰匙最大的好處的确就是徹底屏蔽了虛空的影響，你們想學什麼就能學什麼。但正因為屏蔽得幾乎毫無死角，你們從虛空中獲得靈性能量的唯一方式隻有學習，所以才會停留在學徒階沒有任何升階迹象。這不是一件壞事。”

麥因菲爾德公爵抹了一把桌面，幾乎所有的泛着銀藍色光澤的卡片都随手消失了，隻留下來一張——畫面是幽暗森林，成雙的高塔，深邃的流水，以及新月與滿月重合成一個圖案的月亮。

他舉起這張圖畫，展示給姑娘們看。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圖案中密林分開，流水上漲，月亮變成了一輪新月向水面落下，在樹木與高塔之間形成了影月之主的聖徽。

“我怎麼理解它的主題，它就呈現什麼改變記錄我的理解，并衍生出技能——我感覺塔羅聖典對知識和原理的要求高過于普通銀鑰匙，用它升階意味着你們得去讀個大學，足夠分量的那種。”

麥因菲爾德公爵收起銀鑰匙，起身就走。

“這個技能有點意思啊——差幾步推演才成型，我要趕緊去書房琢磨琢磨。”

——還真有技能啊！

衆人望着麥因菲爾德公爵匆匆離去的背影沉默了。

西奧多清了清嗓子，問：“影月之主的阿薩辛貴族學院？”

蘭瑞莎以“你謀殺親妹”的眼神盯着西奧多，反問：“像你那樣過住校生活，每天清晨起床号，抗虛空意志訓練，半年不回家？”

“那就隻有布利契斯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