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你親生的?”
“如果我的情報沒錯,是的,超凡意義上。”
“嗯,好的,父親。那麼,瑪麗安是我母親麼?我的意思是,血脈上的聯系?”
維吉爾的笑容消失了,他愣了愣,轉向塔維爾:“——你的封号是大司命,對麼?請将領域或結界張開。”
他看着銀藍色的結界充斥了整個華麗的會客廳,才回答:“……不是。”
——啊這,試管嬰兒屬于說多了會失控的知識點麼?你居然先要塔維爾開結界。
——所以那個“和我無關”果然是指這一出……
安珀幹脆利落劃重點:“還有多少是我可以現在知道的?”
維吉爾搖了搖頭:“全都不是你該知道的,知道越多越容易失控。但是我說話算話,你叫我父親,我告訴你真相——想從哪兒聽起?”
“什麼時候知道我是安珀的?”
“艾希隻告訴我你叫阿娜絲塔夏,契約了金鑰匙·大司命。查影月之主教會的文件就知道你是乘覓光者号去塔蘭托的。湊巧,覓光者号是維沙格家的船,我給佐斯·維沙格發個靈訊就能讓他查到你從哪裡登船。但真的确定是你,還是看到你的時候。”
(被迫連夜加班的佐斯:維吉爾你欠我一次!)
“所以你一直是知道安珀的存在的。”
“一直都知道,”維吉爾放慢了些語速,認真盯着安珀,“實際上,我甚至下了詛咒——當年存活下來的的三個孩子,梵爾斯(veils),謝利(shelly),安珀(amber),為了現世的安全,一旦接觸超凡,都會靈性崩潰而死。”
“我藏匿的線索,我取的名字,我安排的監視,以及清洗改寫事件相關人的記憶——我給你們機會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
“——你讓我很意外,但既然不是哪個惡魔破壞了我的詛咒占據了這個軀殼,我自然應該負責照顧你長大。”
“——唔,能拆我的詛咒,你是哪個墨涅羅轉生錯地方了?”
安珀:……
——好了我明白你為什麼讓塔維爾開結界了。
——擱個脾氣暴躁的現在應該不是原地氣到失控,就是撲過去照臉一拳了……大概……
雖然安珀早已預料到會有大坑,但沒想到居然不是狗血言情坑,而是這家夥親手因為某個緣故一鏟子一鏟子挖出來的。
作為實打實被坑到的那個,安珀格外無語。
“另外兩個呢?”
“梵爾斯和謝利?”維吉爾指尖點着額角,懶洋洋地想了想,“梵爾斯死了。他7歲就被深紅秘社的人注意到,我就趁機設了個局,用梵爾斯廢了他們一位長老。謝利……還活着,不過越發虛弱了,意識渙散,靈性幹涸,遲早會死。作為被制造出來的容器,隻有你出生時可以被認定是人類,那兩個多多少少都不太對勁。”
安珀沉默了——她知道自己也不太對勁。不過她沒打算怪到維吉爾頭上,因為照維吉爾這說法,恐怕她是因為原來那個“安珀”确實死了,才穿越過來占了位子的。
維吉爾等了一會兒,起身走過來揉了揉安珀的腦袋。
“沒問題了的話,讓阿明塔斯帶你認認路——小墨涅羅~”
“我不是——”
“你覺得我信麼?再叫聲父親來聽聽~嘿,你不說名字也無所謂,等你長大我遲早會知道~學治療的墨涅羅就那麼幾個。”
維吉爾挂着一幅“怎麼算都是我賺了”的表情,笑嘻嘻地走了。
***
希羅城南這處城堡幾乎有普通伯爵府那麼大,但确實隻是提比琉斯公爵的“别院”。
還是荒了一段時間沒積極打理,後院長起來不少雜草的别院。
老管家阿明塔斯帶着安珀裡裡外外看了一圈。城堡靠着山壁建設的,巧妙地将一處飛瀑迎進院子,不但滿足了每處盥洗室、廚房和一個小實驗室的供水,還帶動了不少水力驅動的機關。
這種設計堪稱構思巧妙了。
“小小姐暫且在這裡住幾天,秋定日之後就可以去家族的學校入學——或者小小姐更喜歡由家庭教師來上課?”
“我更喜歡給我書和實驗室讓我自己學。”
“這樣不太好,”老管家搖了搖頭,滿臉不贊成,“文學與藝術能讓超凡者有更高的思維.穩定性,小小姐也需要必要的社交。”
“我準備去參加凱爾特利亞山大地之主教會的學術研讨會——這應該算是正常的社交?”
“哦,那麼,到時候我會提前一天用飛空艇送小小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