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小姐,你好。”
季雲臉上笑意一僵,“行止…”
“老闆。”恰在此時嚴松拿着手機上前。
“麻煩請等一下,季小姐。”溫珞偏過臉和人說道。
接過嚴松手裡的手機,走到一旁去接電話。
“喂。”
半天沒聽到聲音,“喂?蔣行止?”
蔣行止吸吸鼻子,手一滑挂斷了電話。
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溫珞一愣。
蔣行止拿着手機欲哭無淚,又說不出話。急忙給溫珞發消息解釋。
“行止。”
溫珞看着手機皺眉,想着來這之前這人每天都在呼噜呼噜鼻子,心裡有了猜測。
“季小姐,請問今天是有什麼事嗎?”
季雲笑着,“伯母讓我們今天一塊兒吃個飯。”
溫珞點頭,“我知道了,季小姐先回去吧,我先去忙了,晚上見。”
看了眼明顯愣住的人溫珞向她點頭,“再見。”
季雲一臉淡漠的看着溫珞走到嚴松和那幾個工頭身邊,環顧四周,踩着輕快的步伐離開。
連續很多天不見好轉,蔣行止暈乎乎的坐在床上,正想着一會兒去看看,就聽見圓仔的叫聲越來越近,暈乎乎擡起頭看到了溫珞的媽媽。
壞了!更嚴重了!都出現幻覺了。
“琭琭啊!”錢春筠一臉擔心的看着蔣行止,幾步向前摸上“溫珞”的額頭。
“你這丫頭,燒成這樣了都不知道去看!”錢春筠拉下臉,一把拿過沙發上的衣服給蔣行止穿上。
“平日裡你也不這樣!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生病要去看,要不是小蔣給我發了消息,我還不知道你都成這樣了……”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在蔣行止耳邊不斷環繞。原來被家人關心是這樣的嗎?
暈乎着,蔣行止和錢春筠去了醫院。
G市靠海,加上氣候宜人,一年四季都有人來旅遊,當地政府就把臨近的幾個村子合并做了旅遊區。
溫珞開着車,吹着海風。
迎着晚霞開向酒店。
很突兀的就想到當時和蔣行止還在一起的時候。
有一次也是去了海邊,趕在盛夏尾巴,他們毫無規劃的出發去看了海。
去的是一個小漁村,空氣中飄着海腥味的村落,
四處奔跑的兒童,遠處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是慢慢落下的太陽。
在由紅慢慢變淺的海邊,他們接了一個吻。
現在想來,那個吻帶着晚霞的味道。
溫涼的,充滿暖意的吻。
順着車流,溫珞停下車,降下車窗,看向外面的海。
被高樓大廈和橋梁所遮掩的海,借着最後一絲晚霞短暫的露了個面就消失不見。
車流湧動,溫珞驅車跟随車流。
在酒店裡溫珞見到意想不到的人——蔣行止的媽媽。
裴墨坐在沙發上,修身的衣裙,微卷的過肩發。
聽到聲響,轉過臉。一雙鳳眼盯着溫珞。
這大概是蔣行止唯一像她的一點,溫珞關上門朝裴墨點頭,“母親。”
裴墨點頭,“回來了,先坐吧,一會兒季夫人和她女兒來了我們再下去吃飯。”
裴墨說着站起身,“阿風覺得季小姐怎麼樣?”
不等溫珞回話接着道:“媽倒是覺得季小姐各方面都不錯,學識好,長得好,當然最重要的是你和她家世相當,是個不錯的女孩,值得來往。”
溫珞靜靜聽着裴墨口中對季雲的評價。
眼前這一幕好想和五年前重合在一起,不同的是當時裴墨話裡話外都是她配不上蔣行止。
沒想到如今她又以蔣行止的身份聽到了她對另一位女孩的評價。
“阿風,阿風!”裴墨看着走神的兒子,眉頭緊蹙。
“母親,您說。”溫珞一臉恭敬地說道。
裴墨撇過眼,失了和溫珞說話的心思。
“沒什麼,你忙你的吧。”
溫珞點頭,“好。”
将要轉身,裴墨叫住她,“阿風,上次和你說過的事,你怎麼想?”
溫珞轉過臉,看向面帶不自在的裴墨搖頭,“母親,你知道的我為什麼沒同意他回來。”
裴墨笑容一僵,沉下臉。“若母親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去忙工作了。”溫珞說完快步離開。
裴墨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往後退幾步坐在沙發上。
想着溫珞的态度,裴墨埋怨着,真是越大越不親人。
回到房間裡,溫珞捏捏眉心拿出手機。
和錢女士的消息界面還停在她發的消息。
也不知道蔣行止現在怎麼樣?
被惦念着蔣行止被錢春筠帶着去了醫院,挂号,繳費一通/操/作,人坐在椅子上正在輸液。
錢春筠守在一旁,時不時摸一下蔣行止的額頭。
蔣行止還暈乎着,生病的感覺不好受,他已經很久很久沒生過病,久到都快要忘記這種難受的滋味。
錢春筠看人眼都快閉上了還在強撐着不睡,拍拍他的手。
“睡吧,媽看着呢,睡一覺就好了。”
蔣行止搖頭,突然紅了臉,這種被父母關心的感覺讓他無措。
“你這丫頭,快睡!”錢春筠擡手捏了把蔣行止的臉。
蔣行止擡手捂住臉,彎唇一笑,閉上眼。
錢春筠看人閉上眼,心裡歎氣,這丫頭難得有這樣的一面。
從小到大就不讓人/操/心。
什麼都做的好,讓她驕傲的同時又有些遺憾。
轉過臉看向眼睫顫個不停的人,猶豫着還是沒說什麼。
心思一轉想着給她發消息的“小蔣”心下有些奇怪。
這倆孩子又聯系上了?
說來,這些年溫珞都在趕着做事,讀大學讀研工作,連着不停歇的到了現在。連個終身大事都沒個着落。
想着以往見過面的蔣行止。錢春筠蹙眉。
人是不錯,就是差别太大了,談戀愛還好,結婚的話還是不太行。
想着最近聽到的消息,錢春筠心思活絡,看了眼已經睡着了的蔣行止,心下有了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