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安慈懷裡抱着一隻狸花貓，進了陽台。
“幹嘛呢你？”
蔣山看了眼人，“和你孫子打電話呢。”
範安慈撫摸貓的動作一頓，“阿風？”
蔣山哼哼兩聲，“不然呢？其他幾個可沒阿風這樣勤快。”
“好了，少說兩句，孩子還聽着。”
電話那頭，溫珞聽着他們的對話，突然想起以前，蔣行止嘴裡說的最多的是關于小時候在爺爺奶奶家的事。
和蔣山下河摸魚、學做菜，和範安慈學紮馬步、騎馬、上樹。
……
仔細想來，蔣行止的童年大概是在這二位老人的教導下成長的。
“阿風，阿風！”
被蔣山的一聲巨吼回了神，溫珞捂住耳朵，“爺爺在的。”
“臭小子，在看文件？”
溫珞看着空無一物的桌面，心虛的點頭，“嗯。”
“看吧看吧，從小到大就這樣。”
“一會兒爺爺給你發消息，關于趙鄖的事，你忙吧。”
溫珞難得無措，“好，謝謝爺爺，爺爺奶奶再見。”
“臭小子再見。”
挂了電話，溫珞想着在汪家聽到的事。
若是真如那汪羲所說。
那昌隆那得多加注意。隻是以她所見不覺得昌隆可以被人輕易搞垮。
除非是内部出了問題。溫珞皺眉，回想起之前去昌隆的情景。
嚣張無作為的各路親戚，被壓榨的能幹人才，還有養着一幫隻會惹事的啃食公司的蛀蟲。
這是她在昌隆所感受到的，想到匆匆被收出來的簡陋辦公室。
蔣行止是接手了一個燙手山芋，一個糟糕的麻煩。
想到這，溫珞捏捏眉心。
要處理好這些事，不是一朝一夕的，慢慢來吧。
溫珞在心裡安慰自己。
吃飯的地方在二樓靠窗，從這裡可以看見甯江的部分。
蔣行止手托着下巴翹着二郎腿偏頭看向窗外。
雨，打在窗面向下滑落。
也不知道溫珞帶傘沒？沒頭沒尾的冒出這個想法。
蔣行止拿出手機給溫珞發消息。
JW：雨下大了，帶傘了嗎？
半天沒人回消息，蔣行止放下手機。
去廁所回來的喬明瑄看他這樣拍了一張照發給白初晴。
喬幹巴：【圖片】
喬幹巴：我覺着上次的事多半保真。
喬幹巴：【托腮思考jpg】
遠在千裡外的A國，白初晴剛起床，拉開窗簾，初升的太陽光落在木地闆上，反射出光澤。
白初晴一手端着咖啡，一手看着消息，點開喬明瑄發來的消息。
照片中的人，穿着休閑的衛衣，闊腿褲，一雙闆鞋。
頭發全紮，露出側臉。
白初晴點擊保存。
一看喬明瑄發的消息，一口咖啡差點把自己嗆着。
緩了半天。
白初晴噼裡啪啦一頓發送。
喬明瑄落座，“怎麼一直看着外面？”
蔣行止聞言轉過頭，看着喬明瑄深情的眼，心裡煩悶。
“下雨了。”
“哦，這樣啊！”喬明瑄摸摸下巴。
“是要給人送傘嗎？”
“咳咳咳咳！”蔣行止手裡拿着杯子，一手捂住嘴。
“嗆着了！”喬明瑄起身給人拍拍背。
看似輕柔的動作，被拍的蔣行止：停止你的大力！
連連擺手讓人坐下。蔣行止自行緩過來。
“你這是被說中了？”
蔣行止看着這人，懷疑他根本不是喜歡溫珞，但那眼神又太過深情。
難不成是曲線救國？換種方式”引起注意？
看人不說話，喬明瑄沒了趣。
“吃菜吧。”
“嗯。”
蔣行止夾了一筷牛肉連帶香菜進了碗裡。
喬明瑄一眼注意到。
“溫珞，你現在吃香菜了？”
蔣行止一愣，下意識搖頭。
低頭去看，碗裡果然有一顆香菜。
把香菜夾出放到一旁，面無表情的吃了一口牛肉。
看喬明瑄還在看他，“吃啊！不好吃？”
喬明瑄搖頭，“沒有，吃吧。”
看人低頭幹飯，蔣行止松口氣，差點露餡了。
吃飯途中，喬明瑄不動聲色看了蔣行止好幾眼。
看這人吃的、不吃的都和之前一樣。
心中打消疑慮，看來隻是不小心夾到的。
他還想着溫珞的殼子裡換人了。
不過那樣可以研究嗎？今年的研究方向換成這方面的？
吃過飯，喬明瑄要回醫院，蔣行止回學校。今晚還有晚自習。
雨慢慢變小，蔣行止給溫珞發消息。
JW：圓仔和元寶在寵物店，你回去的時候接它們回家。
發完消息往上翻翻，大多都是他問一句溫珞答一句或是幾句。
蔣行止換了個賬号，上下滑動消息。
這是他以前的賬号，當初出國，和溫珞匆忙分手。
還沒等他問清原因，就發現溫珞把他删了。
不是沒嘗試過加回來，隻是，溫珞大概也知道是他。
那段時間申請的，通通沒通過。
蔣行止歎口氣，收起手機。
今夜下了雨，溫珞回來的路上接了圓仔和元寶。
元寶一開始很怕生，但現在已經會窩在不遠的地方觀察他們。
蔣行止回來的比較晚，頭發上沾了雨。
溫珞遞過手中的帕子。
看人擦了半天，上前一步。“有事和你說。”
蔣行止頓了下，手中動作不停，點頭。“你說。”
“我要親你。”溫珞面不改色說出這句話。
蔣行止停手，拿着帕子呆愣的看着她。
“你…生病了？”
不然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蔣行止面有擔憂，擡手摸向溫珞的額頭。
在半空中被人抓住。
“沒有，這是我今天看到的，他們也是靈魂互換。”
溫珞垂下眼睫，看不清楚眼裡的情緒。
聽她這樣說，蔣行止松口氣的同時，一陣失落。
“這樣啊，那親吧。”
蔣行止笑笑，掙開溫珞的手。
“快點吧，明天還要上班”
“嗯。”
溫珞低頭，微彎着腰湊到蔣行止面前。
“我要親咯。”
蔣行止瞪她一眼，親就親！問什麼問？又不是沒親過！
溫珞勾唇。
慢慢靠近。
蔣行止屏住呼吸，垂下眼。
雙唇相貼，倆人都沒動，維持着這個姿勢。
下一秒，蔣行止主動出擊，在唇面一舔，慢慢縮回去。
不待返回，被人追上，擒住舌尖。
狠狠一鈎，唇齒交融，舌面相觸。